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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群在厨房打下手洗蒜苗,李程秀皱眉,“你把围裙套上。”
“我不套!”话说的冲的要死,他还气让他去买笋这事儿呢。
邵群掌握了幸福密码,为一些琐事“斤斤计较”总能得到李程秀温声软语的哄,譬如买笋,虽然幼稚了点,但是谁不喜欢爱人来哄自己呢。
李程秀怕他把毛衣弄臟,开柜子拿围裙,家里阿姨的围裙,碎花的。
邵大公子看了一眼,“丑死了!我不套!”
李程秀仰着脸笑,声音温柔,“你弯点腰,我给你穿。”
邵群手心湿漉漉的都是自来水,脸板着把头低下来让人给他套碎花围裙。
“你怎么不穿。”
“我不会弄到衣服上。”李程秀娴熟迅速的切菜摆盘,他这几年没了债务负担,说话也不结巴,现在耳朵也好了,生活幸福,就这么慢慢地……慢慢地……不知不觉间自信起来,他自己都没发现,但是邵群很明显得感受到了。
李程秀以前会不自觉缩着肩膀,像一只保护自己蜷缩着的小动物,现在总是站的很直,肩膀自然又放松的垂着,切菜、摆盘、热锅、倒油,每一步都有条不紊,桌面永远干干凈凈,偶尔有水滴洒在桌上,他总能一边单手炒菜,一边拿抹布迅速擦干凈桌面,抹布放回原处时好像根本没动过一样。
邵群站在李程秀身后,他觉得自己以前确实混蛋,他以前从不把目光放在做饭的李程秀身上,这几年眼睁睁看着李程秀的变化,看着这个清秀温和的人蕴藏的力量其实像溪流入海一样巨大而辽阔,他有他自己的魅力,只是关上了厨房门,没人知道。
李程秀开大火颠勺,菜在锅里翻动,邵群目光却停留在李程秀鼓起的手臂上,李程秀其实是有力气的,正正都四岁了,李程秀有时候还能单手把他抱起来。
邵群琢磨着不能老让他做饭,怪不得力气越来越大,有时候在床上弄狠了,拿手推他打他还真有点力气,好几次让他跑了。
考研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的,以后做办公室,天天忙工作,总不干活肌肉就萎缩了,就跑不掉了。
邵公子的思绪天马行空的飘,被李程秀叫回来。
“邵群,帮我换个盘子,换白瓷的。”
“换白瓷的干什么?”
李程秀抽空看他一眼,“你上次不是说不喜欢这个盘子吗?”
邵大公子难伺候着呢,少爷秉性刻进了细胞里,哪怕过了好几个月,李程秀也记得。
喜欢真的没有道理可讲,同样的事换做旁人他不会放在心上,换作邵群他偏偏就记得。
他曾经以为的未来是困顿在某个城市小屋子里的孤独生活,像长在暗河里的野苇,幽暗荒凉,没什么太大的盼头,人生全部的意义就只是努力活着。
现在不一样,现在的生活是厨房外邵将军和正正的玩闹声,是茵茵嚷着妈妈你做菜为什么没有小舅舅好吃呢,是苏继章一边捡掉在地上的橘子皮一边教育孩子说,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妈做菜不是挺好吃的吗,你给爸爸抓把孜然,我能把你妈做菜的盘子一起啃了。
过去的伤害是记忆和提防,现有的温情却像高山绵延,云水悠悠,温柔地卸下他所有的提防。
邵群端出烤箱里的小兔子奶黄包,一个个蒸的白嫩嫩的,奶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厨房。
邵总不知道李程秀的心里正流淌着一片汪洋,荤话张口就来,“这个兔耳朵馒头像不像上次在阳臺你戴的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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