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瞧着剑修有把丹药往嘴里送的架势,俞霜原地跺脚,拼了命地往外扒,“你不许吃!不许吃!听到没有!不许吃!”
商卿夜瞧着她,面上笑意若春花绚烂:“可他说,我若不吃,天道倾颓,这世界就要毁灭了呢。”
”我不管!你使不了剑怎么办!“俞霜挣不出来,哭得脸都红了,整个人半个身子在原地蛄蛹,扯来扯去,拽来拽去,把松软的肉挤压得奇形怪状。”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呜呜!你要吃我就讨厌你,再也不要理你!“
”别怕,你看这心魔丹,我吃了也无事。“
商卿夜像吃糖豆一样把丹丸塞进嘴里咽下去,冲完全呆住的俞霜眨眨眼。
“早自第一次轮回,我便生了心魔,如今相处也有……四百三十七年?叫作心魔,更像是个老朋友。”
剑尊复又古井无波的双眼移向也看傻了的谢衡,淡淡道:”我不知道若你能遭受那些,会不会有二话,我只是觉得你,还有天道,真是……“
无聊。
无论是手段、心性还是意志,都软弱无趣得让他骨头开始发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商卿夜轮回的第一世,除了一柄剑和被处处背叛的境遇外,什么都没有,到了后期,连助他筑道基、悟剑道的师父,也横眉冷对、执剑相向。众叛亲离时,他突破敛真失败,便生了心魔。
说来可笑,比起外人,他对心魔、心魔对他,反倒并未如记载得那般彼此倾轧、抢夺身体控制权抢个你死我活,反而互相推拒,客气得比孔融让梨也不差什么。
那时,剑尊道基破碎,元婴千疮百孔,拖着身体走到一处静林,便再也动不了了。
生死关头,他唇角仍是含着笑的,满不在乎瞧自己的手。
双手手筋已断,本该连剑都拿不动,可他杀人的时候,还是同从前那般稳。
——你瞧你,既然对我这命途不满,又何必长出来?
和他相比,心魔倒更像原着里的仙尊模样,容色淡漠,仿佛沐霜覆雪,只是周身上下围绕着悍烈无比的剑意。
——吾非心魔,而是你的本心。
在商卿夜以为自己碰见个不会说话的心魔时,对方终于说出这么一句。
——本心?你以为我会同那话本中人一样,丢了本心,被自己的剑捅进后庭还爽得情欲勃发?
剑尊笑眯眯地,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长一副狐狸精的模样,他原本是不爱笑的,只对亲近之人有些啰嗦。近来却愈发爱笑。在不想让他好好活着的渣滓面前,他可哭不出来,更不乐意苦着脸。那么就只有笑了。痛得越深,痛得越久,就要笑得越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会忘了剑道。吾怕你忘记自己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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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商卿夜愿意显露时,那双漂亮到勾魂的眼睛,就会缠绕上让人肝胆俱裂的浓纯魔气。
谢衡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万念俱灰。
怎么可能……人生了心魔,道基与元婴还是圆融无损的呢?一副经脉,又怎能运转灵魔两气?
难道天道注定倾颓?灵气不在,师兄也无法再执剑修炼啊?怎么就是说不通呢?
若是……谢衡的心思移到了一旁半困在定身咒的女人身上。她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修士咬了咬干涩发紫的唇,灵力骤然爆发,顷刻暴起,将俞霜扯到身边,长剑一展,横上女人肩头。
商卿夜了然:“师弟这是走投无路,终于沦落到要以无辜外人要挟师兄的地步吗?”
谢衡低着头不敢看他,在越来越迫人的杀气中心神颤抖:“师兄若不肯回归命途……过不了百年,俞姑娘也活不了的。”
剑修瞧着他这幅凄风苦雨里被打得东倒西歪的小白菜模样,从未觉得宗门的教育如此失败过。
怎么教出这么个废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莲华域的修士很早以前开始就不怎么像样。说到底,莲华域天道也是个废物。
”我只有一事不解,这件事我问过你多次,从未说通。“商卿夜此刻还挺心平气和。”为何你觉得天道告诉你的事情,就是毫无谬误的真相,合该被全盘接收,不兴一丝质疑反抗之心?”
谢衡抬起脸来,眼里闪着点点泪花,疑惑茫然地看着他:“天道……天道又怎么会错?反倒是师兄你,师弟真的不懂,哪怕半次,都不肯试一试这条路。他们……他们虽然会做一些错事,但各方气运之子,骨子里都是好的……”
商卿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对,并不是看他,而是看他身边……
下一瞬,身侧传来一阵喉咙翻滚的声音。
俞霜她……她又吐了,脖子低下去,谢衡赶忙退剑,不妨被她吐了一衣摆。
此前她知道剑修不需要自己插话,也就不开口,但实在忍得受不了。第二次呕吐,当真是把胃里剩下的吐了个干干净净,后面只剩酸水胆汁。俞霜的脸色也变得很奇怪,又像是恶心鄙夷又像回忆到令人难过的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
谢衡愣愣地望着她,袍角脏污也不在乎,微颤着声音道:“你觉得……你觉得我恶心,对么?但你不知道,为了能让师兄活下去,结束这走到尽头的轮回,什么样的苦楚我都能吃,你又懂什么?”
俞霜猛地一抬眼,总是很单纯无辜、比清淡淡溪水还透亮的眼睛黑彻彻的,看得谢衡寒毛倒竖,却寻不到原因。
男修怔着,天上一个雷忽然滚滚而下,贯穿阴云的轰隆雷声仿佛是一道命令,谢衡手里的剑不由自主割向俞霜的咽喉。俞霜的眼睛没有动,身体也没有动,并不是吓呆了的木愣愣,而是他看不明白的不在乎。
谢衡耳朵里忽然听到一声轻笑,那笑声里有一丝戏弄的意味,更多的像是喟叹。接着,谢衡只看到俞霜发间的两支闹蛾闪了一闪,闪出幢幢金影。金影骤然变得极亮,亮似闪电,闪电又荡成两道极死寂极深密的剑气,晃花谢衡的眼的刹那,穿透护体真气,一上一下,撕裂了他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道闪电拉起,商卿夜一脚踹翻口吐鲜血的谢衡,长袖一揽,将俞霜卷进怀里。他怜爱地摸摸她散开的头发,执袖替她擦了擦唇角的秽液,慢条斯理地安慰。
“又又,吓到了吗?”
姑娘抬起眼,定定瞅着他,瞅得剑尊眉头一挑:“没有被吓到。”
剑尊的声音忽又轻柔三分:“那就是生气了。你瞧我这师弟,以前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胆小鬼,偏又滑不丢手,窥见我身负重伤,又有软肋在旁,这样才肯现身。我封了剑意在你戴的钗环里,此獠本就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俞霜摇摇头,慢而肯定地说:“也没有生气啊,剑尊为什么这么问?”
商卿夜整个人从后方拥着俞霜,握住她的右手,捏猫儿肉垫似的,拇指揉按她的掌心:“今日见了太多血,你脸色瞧着不好。”
她回身抱住他的腰,头倚在他胸口,含混地嘟哝,像是雨雾的絮语:“就是……累。剑尊,他们都对你很坏。”
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商卿夜唇边不由浮起些微笑,眉眼不复戾气缭绕,渐渐松闲:“有你对我好,就够了。”
她的眸子清得透彻,正对着他灰黑的眼睛。俞霜这样豁达,没生气,没害怕,坚定不移伴在身边,商卿夜是高兴的。但心里隐隐生出股不痛快,说不清,道不明,勾出些不受控制的躁意,又被她这句话、这个主动的拥抱抚平。
说几句话的功夫,雨忽地下了起来,飘飘忽忽的,雨丝互相缠绵地勾连,顷刻润湿了肩头。商卿夜轻驱灵力,雨便分从两人头顶一寸滑落。
浸在雨里,这荒峰枯木的景忽然静下来,泛出些湿润的宁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魔……很难受吗?”沉默半晌,俞霜问。
“不会。”商卿夜答得郑重。“若不是他过于冷漠,揪出来给你见见也未尝不可。”
姑娘像猫儿一样往他胸口蹭了蹭。“那就好。”
“……带你去避雨罢。”
剑尊看了看天色,雨没有停的意思。这雨对修为高深的修士而言,自然不算什么,可一直绵绵地下,也心烦。
至于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谢衡,他还不到死期,更多关于天道、关于话本的信息,剑尊打算一一从其嘴中挖出。他的好师弟,胆小、懦弱,卑鄙,没有自知之明,嘴巴自然也不会有多么严。天道把轮回的宝压在谢衡身上,当真是走了一步臭棋。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俞霜扯了扯他的袖摆。
“万事具备,我要试一试突破敛真。在此之前,需得把媚骨彻底炼化。”
剑尊握着她的手,细雨慵懒地缭绕着,见证他耳根微微的红。
“至于怎么炼化,且去瞧你的新任务。绝不难,只是……要辛苦你一阵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御龙峰算是姬照霄的骑宠苑。龙性本淫,孽龙更甚,无论与什么千奇百怪的妖族交合,只要有一二孔洞可插,都能被孽龙淫气改造成龙种孕体,诞下不伦不类的怪胎。始终化不成人身的龙子,并不被当做血脉对待,而会被锁在御龙峰,充做“父亲”趁手的坐骑。
商卿夜自天上遥遥望着那荒僻到只有枯树疏竹的峰头,“龙苑”中满是永遭荒弃的妖物的嚎叫。叫声拖长,又突显些淫猥之气。这些妖物别的本事没有,当坐骑都嫌飞得不稳,却延续了孽龙的淫性,竟互相骑跨交媾,怀孕生子,产出些更为畸形狰狞的畜生。
话本里的仙尊,媚骨被破,欲火焚身,逃出人间界后被姬照霄掳去,一番亵弄,玩厌了,便丢入这御龙峰,浑不管灵力尽失的仙尊会迎来什么下场。
一个月后,仙尊被淫宠肏烂了,姬照霄才察觉心意,后悔不迭,已无法挽回。
“就这也算……‘骨子里是好的’?”
忆起谢衡狗屁不通的辩解,剑尊冷哼。
“剑尊要我做什么?”
俞霜听到底下那些嘈杂难听的兽吼,浅浅的眉皱得很紧,津津鼻子:“我,我可不要吃它们。”
“谁让你吃了?”商卿夜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俞霜委屈地“哦”了一声:“那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不是叫你去看系统任务么?怎地连这也不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有点冷,幽肃的眼里却没脾气,用指肚细细地摩挲她被灵气供养得更加细嫩的脸颊——有一种说不出的绵软好手感,这么摸一摸,心底转过的那些不快的念头,也就浅淡了。
“可我看不懂……”姑娘微微撅起嘴,承认得不太甘心。“任务要我帮剑尊炼化媚骨,在‘烟月泉’与炉鼎合欢,将道基与媚骨相融……‘烟月泉’在哪,我又要怎么做,什么也不知道嘛。”
商卿夜不意系统竟如此鸡贼,恐怕打得就是宁可简化说明也不惹怒“被炼化”的剑尊,把皮球踢回他脚下。可若要他解释……要他一步步教她么?
“你自去读那话本。”剑尊觉得怎么想怎么怪,索性再把皮球踢出去。
谁料俞霜摇摇头,很坚定地拒绝这一提议:“不喜欢,所以不想看。”
商卿夜一哂:“里面的人又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很讨厌。不是你,也很讨厌。看得胃里恶心,又要吐了。”俞霜其实不太会拒绝人,但跟在剑修身边这些时日,将她的胆子养宽了些,窥他的神色,慢慢地说。
剑尊默然良久,才道:“也罢。先去寻那‘烟月泉’。”
将御龙峰里妖物剿杀废了些时间,商卿夜用灵火将其燃为飞灰,再领着啃炸荷花啃得不亦乐乎的俞霜往烟月泉走。小径入山林,渐渐变成一条隆起的窄脊。近日一直在下雨,稀疏林间光线渐暗,越往深处行进,灵气就越渐凝滞,渐近腐败魔气。
顺着山间浊流而上,水流曲折,漫过疏林,转过一方隐秘角落,通向一片更为幽暗歪扭的竹林。
步行三刻,眼前豁然开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耸的山崖剑一般拔起,其下乱石错落,天然画作圆形,围出一个不深不浅的静潭。潭水清澈见底,四周长着些勾折的奇花异草,色彩各异,勾勒出流动的香艳。潭水浅处只有半人高,水的温度似是不低,水面缓缓蒸腾着雾气,踏进水里,便难看清彼此面容。
“是温泉哎。”俞霜一惊,接着一喜,喜洁的习惯让她本能想去触碰撩拨潭水。
商卿夜从后面拽住她,声音凝着些奇异的喑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水,也敢去碰。”
“烟月泉”并非灵泉,其下既无灵脉,也无火岩,喷出泉水的泉眼下,埋着上古孽龙的尸骨,泉水尽数是万年不散的淫气。那孽龙本性极淫,一刻也不能离了交媾之事,最后死在淫奴身上。而那淫奴,也是天生炉鼎,一身媚骨,若是能融合欢道基,再辅以大妖龙丹,恐怕能一步飞升。
他现在要做的,与万年前的淫奴居然也没什么差别。
商卿夜低下头,鼻尖蹭上俞霜脸颊软而白的肤肉,移到额头,唇印在额心,留下一个浅浅淡淡的吻。
剑修轻舔唇角,眸里好似含着笑意,又好似藏着丝丝怨愤:“又又,你要学么?”
“学什么?”
“学如何使用炉鼎,如何炼化媚骨,如何……把我肏成淫奴。”
商卿夜嘴角扬得更高,稍稍退后一步,手臂一展,襟袍飞起,只剩一件里衣。那里衣也被他很快敞开,清瘦的胸膛上挺着两粒嫣红的乳头,几乎以一种平静到漠然的姿态,把身体展露在姑娘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被他的动作惊得一退,心口一缩,再一麻,涌出些她闹不明白的感觉。
前些日子的交合,她大多处于一种浑浑噩噩受人引导的状态,此刻剑修脱去衣服,她没有被眼前骨架停匀的修长裸体吓到,而是因他脸上近乎残忍的神情而感到畏怖。
那感觉——那感觉就似看着什么人生极珍贵极重要的东西狠狠砸碎在眼前一样。
“……可以不要做的。”
一张口,俞霜才发现自己把嘴唇咬麻了,声音里也染上一点鼻音:“剑尊……我可以不要做任务的。我不在乎能活多久……你不喜欢,我不要做。”
商卿夜将女子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没有血色的面颊忽然漫上些潮润的湿红。他走过去,伸手把散开的乌发向后梳掠,露出弧度完美的额头,笑意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欣愉。
“……碰碰我吧。”剑尊伸手握住她的腕,牵着引着,按在漂亮地凹进、仿佛天然就该被一只手把握的腰上。“到潭水里来。又又……我要你做,我……只要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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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牵着姑娘踏入潭水。淫气顺着足底纠缠而上,沿媚骨脉络侵入身体,他只觉一点燥热从丹田炸开,索性朝后仰去,坠入烟月泉的姿态似孤松自倒,玉山倾颓。
湖面荡出一片涟漪,剑尊面容清拔绝艳,沾了水,更显皎然脱尘。乌发散在水中,像多了一层衣服,绕着清瘦结实的胸腹。俞霜不有自已地触碰那片晶莹似千年古玉的皮肤,幼兽一般舔舐修长白皙的侧颈,笨拙地、缺乏技巧地用脸颊磨蹭他的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修一双深灰似黑的眼紧紧地攫着她,待她心神放松、卸去所有防备时,如同一只无比耐心的毒蛛,扣住姑娘的后颈,指按在耳后动脉。血流涌得快而急,她先是小小惊呼一下,不待抬头,就被吻住双唇。轻轻一咬,商卿夜觉得好似咬在一块韧而滑的软糖上,她的唇舌带着一股散不尽的甜意,诱得人抛不下、分不开,想一直纠纠缠缠。
再抬头时,剑修薄唇轻抿,托起她丰润白皙的手腕,两边各戴了一只嵌宝石的金刚紫玉镯,上面编了些金丝进去,宝石耀目,紫玉透亮,只一对镯子,就聚起好些珠光宝气。
千年的无踪紫精藤,配观虚剑尊储物戒里的天材地宝,炼出一对天阶法宝,可不止珠光宝气这么简单。他在姑娘手背攒出的小窝窝里落下几个轻吻,接着含住她葱节似的指,舌尖缠挑,竟激出些刻意的水声来。
被这么舔着手指,俞霜先是一阵愣神,然后脸上因为疑惑和自然生发的羞意而泛出阵阵潮红,沙哑的嗓音也软了:“你……你在做什么呀?我的手指,有什么好吃的?”
商卿夜手腕一翻,扣住她想要抽出的手,略抬了头,露出眼尾飞红一片:“不光是手指,我瞧又又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不好吃。”
她用力蹬了一下剑尊小腿,像头被捕食者惊到神的狍子,战战兢兢地往后躲,不妨绊上一块圆石,踉跄着晃了晃身体,居然往前扑去,恰似自投罗网。
他自然接得住她,不仅接住她,生着媚的眼里装模作样地凝起讥嘲的寒冰:“欲拒还迎。”
俞霜先是发了一阵傻,回过味来,大怒,可是被圈在怀里挣脱不得。她哪里打得过剑尊呀,只好在窝囊和生气之间选择生窝囊气。
“你……你好过分!”
俞霜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只会指责剑尊“过分”、“欺负人”,连句混蛋都不会说。吃了瘪,她想找回场子,又言辞匮乏,突然恶向胆边生,一口叼住白玉无瑕胸膛上格外鲜明的嫩红一点,咬住就不松口,舔来咬去,嘴唇把乳晕也包在里面。剑修的腰立马软了,丢盔弃甲地倒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蹙眉忍道:“松口。”
姑娘摇头,嘴抿得紧紧的以示坚定,剑尊乳珠被牙尖碾着转,很快就红肿透亮不成样子,她还不松,咬在嘴里,就像挟持了人质,觉得剑尊不敢对她做什么了。
商卿夜一身媚骨早就被淫泉泡酥了,乳尖升起阵阵胀痛酥麻,电流般打进四肢百骸,手臂忍得青筋暴起,呼吸急促混乱,终于泄出一声难耐无措的呻吟。
他的声音一向清透,淡漠如薄冰,如今杂了些呜咽鼻音,顷刻就化成柔和的春水,绕进俞霜耳朵。她不自觉松开牙齿,犹豫了下,运转化春决,手跟着摸向剑尊瘦而笔直的双腿之间。
含着春意也冷森森的眼忽地钉到了她的手上,但剑修没动,反而敞开了身子,露出下面翻出些湿红的穴口。俞霜呼吸莫名一紧,不等她仔细考虑自己的举动,指尖已像被勾引似的探了进去,摸到两指腻滑。穴肉滚烫,饥渴地吞进插来的手指,不需要怎么旋转扩张,就已温顺地打开。
剑修的身子已彻底陷入勃发的欲情,媚骨寸寸泛出淫痒,欲火漫烧。俞霜被勾了脖子,一丝来自剑尊的灵力顺着经脉流转,让她凝出的性器鼓得更大、长得更长,顺着嫣红穴口慢慢插进去,整个狭窄的甬道立刻被撑到极限。坚硬的前端磨着敏感凸起深深扎进,插到底的时候,剑尊就抽搐着高潮了。
异物插在脆弱的身体里,引起一种干硬的不适,却大大缓解了燃烧的淫热。这种淫热他能忍一日、数周,半年,却不敢保证能忍一辈子,何况还要寻一条道路,破开处处设障的贼老天。
最好的法子,就是只要俞霜一人,让她爱上自己,完全归顺,变成不会背叛的私有物。
商卿夜双目紧紧闭合,双腿缠着俞霜的腰,让她跟自己贴得更紧。当下的处境、破局的解法,还有未来可能的境遇,他都想了个透彻明白。一抬眼,却见心魔半身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同样寒凉的眼里藏着看戏似的讥讽。剑修的眉毛不由得轻轻一跳,来不及深想,就被彻底拖入情欲的漩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痒。
一股没法子分说明白、也找不到解决之道的痒。媚骨整个儿浸泡在淫泉里,丝丝缕缕的淫气无孔不入地往每一个角落渗透。剑尊吃力地吞吃着贯在殷红穴腔里的巨物,含在腹腔里,把肚子都撑凸一块。那东西覆满火烫烫的灵气,一跳一跳,深深顶进去,圆钝的端头在被拓大倍余的甬道尽头肆意顶弄,把里面濡湿的软肉逗弄成一块颤巍巍的豆腐,按压戳探,激出咕啾水声一片。
剑尊垂着头,上半身无力伏在一块硕大圆扁的潭石上。圆石深黑,窄腰玉白,肤肉白得近乎透明,活似一头引颈待戮的羔羊。他的腰被两只丰润的手托着,不知被把玩了多久,握痕遍布,指甲轻轻刮过便能引起一阵战栗。
被一连开凿数日的后穴已经完全熟透了,像一朵彻底绽放的牡丹花,高高肿起的一圈软肉泛着股糜烂至极的艳红,饱受凌虐,在性欲的潮热中湿漉漉地绽开,吐出晶莹粘稠的淫液。
日日这么叫下来,他的嗓子早已哑了,玉石互击般清透沉凝的嗓音,此时喑哑如砂石相磨,偏偏透着股惊人的媚意,性器碾得急了,喉咙里含含混混滚出几句辨不分明的气声,像是呻吟,更似啜泣。
在后面顶弄他的人停了下来,腿一弯,伏在他背上,喘着比他还急的粗气,语调软绵绵的:“……剑尊,我累啦。”
姑娘的脸红通通的,汗和水汽让额发歪七扭八地贴了一头一脸。她像小猫伸爪子挠门板似的挠了挠商卿夜的后背,拨开乱发,寻了处痕迹未退的牙印,慢慢地、深深地咬了下去。
他轻轻呜咽了一声,眼睛浑浑噩噩、迷迷茫茫,经历着平生未有的懵然无助,俞霜还要雪上加霜——见他久久不应,姑娘试探着把他翻过来,忘了性器还深深埋在他的后穴里。硕大硬挺的东西掐着被肏得绵烂的软肉拧了一圈,很是施过一番酷刑,拧得他不由自住地悲鸣一声,肠肉突然夹紧,抽搐地吐出些淫汁。
商卿夜瞳孔涣散一片,顺着石头滑靠下来,手和腿都疲软地打开,肌肉深刻的小腹怪异地鼓胀着,如怀胎三月,往下还凸起一块性器的弧度。
“剑尊,剑……安归。”姑娘凑在他耳畔小声叫了几次。
欢好半月有余,她渐渐从这苦力似的劳动中寻出一些特异的乐趣。灵力流转释放的快乐,与剑尊肌肤相贴的快乐,欲火上涨慢褪的欢愉……也不必再去揣摩谁的心思,不必再窥着灰黑的眸子察言观色。她吻上他的鼻尖、嘴唇,下巴,喉结,舌尖缠着被咬得青紫肿胀的胸乳,含住一颗红烂得不成样子的乳珠,吸了一口比蜜还浓厚的乳汁。
他扬起颈子,颤动着吐出一声甜腻喘息,喘息又变成模模糊糊的泣音。姑娘没有放过他,一口一口地吸着混着血丝的奶水,吸干一个,便移向另一个。许是腹中得了食物,她把剑尊臀瓣掰得大了些,继续深深浅浅地往内凿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阵子最让她满意的,就是剑尊日日产奶。媚骨在一次次肏弄中逐渐被地魄竹心火炼化,元婴一寸寸纳入合欢道基,泌出极为精纯的灵力,顺着奇经百脉流溢而出,让俞霜捡了好些便宜。
“唔……我不……我受不住了……”
商卿夜已快被无止歇的高潮淹死。浑身瘫软如泥,仙骨灵血在淫泉里日日煎熬,每次以为不能够再淫浪之时,总会被顶进更骚贱的境地。淫泉顺着肏弄的动作涌进后穴,就像灌进大量催情媚药,需得反反复复高潮绝顶方能卸去半分瘙痒。他不知道……他料不到事情竟会到这等地步。
“安归……安归?”俞霜舔了舔他的耳垂,神情若有所思。
商卿夜险些溺毙在快感里,身体只本能地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姑娘没得到回应,心有不满,没有什么纠缠花巧,把自己一股脑往他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扎去。灵气渐涌,那些黏腻挤挨在一起的肠肉被一寸寸顶开,撑进前所未有的深处。
剑尊身体一颤一颤、经受不起地阵阵痉挛,哪怕混混沌沌着,危机感也袭上心头:“不……俞霜……又又,别……求你……”
然而她已插了进去,力沉而锐,一股脑破穿肠肉,顶透结肠,几乎把他劈作两半。商卿夜呛了一口气,嘶鸣闷在喉咙里,下体痛麻极痒,偏偏剧痛过后荒诞的快感劈天盖地,让人不及回转、无处可避,一分一秒拉长至极限,只能拖着虚浮高热的淫骨生生挨过。
绷紧抬起的腰骤然回落,溅起一片水,他的眼角落下一点清泪,哆嗦着蜷起身体。有人拭去他的泪水,落下轻吻,唤他安归。那股冷得他牙齿打战的,对淫骨、对丧失自我的怖畏忽然被温暖所替代,那是俞霜把他抱在怀中了。那股从上天落下、要将他敲骨吸髓吞吃干净的寒气被她的后背遮住。商卿夜动了动,手臂环住她的腰,闭着眼,头与她的头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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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身上真的好暖好暖。俞霜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舒服地伸开四肢。虽然席地露天欢好颇有一番趣味,可离开烟月泉回到金屋,远离御龙峰的妖石荒野,坐在铺得软软的美人榻、窝在剑尊怀里,真是舒服得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商卿夜披着一件血红道袍,眼睛半阖着,有一搭没一搭应她时不时黏上来的啄吻,掰开一块糕点,填进她微张着的嘴里,堵住没来由就要往他颈子上啃一口的小尖牙。
“……唔唔……好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眼睛瞪大了,玫红的糕一嚼就在嘴里爆出股馥郁的香气,似是玫瑰又非花香,软弹不腻,绵绵丝丝,吃了一口,就迫不及待地想吃下一口。
“当涂产一种佳酿,见风即消,既不久醉,又无肠腹滞之患,号曰‘快活汤’。酒曲揉入白面,滤入婆娑红芽,三净三蒸,便成这‘快活糕’。”
商卿夜持着另外半块,手一动,姑娘的眼睛就跟着动,左右左右,颇为滑稽,瞧得剑尊展颜一笑,舌尖一卷,半块糕便滑入齿间。
俞霜面颊一鼓,手大不敬地按上剑尊的脸,舌头顶进他嘴里,竟是想抢出些糕屑。
……自然是抢不过的,气哼哼滑到他胸口,姑娘眼珠一转,想出个妙主意:“快活糕好吃,可我还是更想吃加了玫瑰酱的奶糕。”
“待此间事了,想吃多少,给你买便是。”商卿夜顺了顺她的头发,不在意地应允。
“剑尊不会做吗?我想要剑尊给我做。”她蹭了蹭他的手,表情透着股乖呼呼的稚拙。
商卿夜直了直身体,觉得自己发现了她要他洗手作羹汤的小心思,微微一哂:“……我未下过厨,倒可以学,只是这荒郊野岭,又无器具,也无食材,如何做?”
“食材有的。”
“嗯?”
俞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捏了一下剑尊的乳肉:“……有奶的,好多。”
商卿夜呆住了,嘴唇微微张开,平生第一次坐在那发傻,姑娘还恬不知耻地凑过来,拨开衣襟,拿鼻尖蹭了蹭青肿不堪的乳首:“喝腻了,想吃奶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蓦地拢了衣襟,脸色精彩得像打翻了调色盘,时而血红时而涨紫,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指尖都在颤抖:“俞霜你……你,真真是无耻之尤!”
“无耻之尤是什么意思?”俞霜文化程度很低,听不懂更不在意,歪头无辜地看着他。
商卿夜简直要被她气个倒仰,心知是说不通又拿她无可奈何,大袖一摆把她拂到榻尾,胸里硬硬地顶着一口气:“我去练剑,莫要跟来。”
就跟就跟,气死你。她吐了吐舌头,到底没敢迎难直上,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推开门跟了出去。
他是从三天前开始练剑的。除非伤得动不了,剑尊几乎从没有一天掇过修炼,被连着操弄半月已是他能忍耐的极限。自那日之后,白日照旧炼化媚骨,夜晚俞霜休息,他就抓着度厄习练。
身负寂灭与合欢双重道基,若一方弱了,另一方便会抓住一切机会打压另一方。商卿夜宁可死,也绝不肯让寂灭道落于下风。
无需沐浴焚香更衣膜拜,剑尊身上还染着深深浅浅的淫靡印记,披发跣足,手握度厄剑剑柄,寻一处空地,抬臂起势,竟就那么松松落落地练了开来。
寂灭剑道并无固定剑招,商卿夜也早已过了拘泥剑式的阶段,又习惯与天挣命,剑剑杀机毕露、疏狂悍勇,撑着那削瘦硬实的腰背的,是一身宁死不屈的风骨。
俞霜屏息静气,不错眼地看着剑尊。对于只活了二十个年头的她,剑招剑意剑道一概不懂,只是剑尊那清洒的姿态、不为外意倾压的舒展,以及一意孤拓、无往不前的耀灿,蕴在一套复又一套的剑式里,连她也能够理解,能够从浅薄认知的夹缝中窥见一片过于宽广的世界。
俞霜想。
我绝不能让他使不了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某个时间点过后,俞霜的态度有些改变了。从前她虽然乖巧,嘴却是有些笨的,要么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要么就把人气个倒仰,忽然一天三顿一顿不落地夸起人,商卿夜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不对了。
夸人……也是笨嘴拙舌,只会说些“剑尊真厉害”、“剑法好帅好漂亮”之类的粗糙大白话。商卿夜嘴上嫌弃,心里却止不住泛出些欣悦,练剑也劲劲的,简直比当初突破观虚还要快活。
俞霜本着好话不嫌少的势头,黏在剑尊身侧要甜食的时候也不忘再赞一句人美心善,直到他笑得止不住,两指捏扁她的嘴巴:“你到底瞒着我干了什么好事儿?还是有事求我?老实交代罢,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姑娘茫然地摇摇头,闹不明白怎么夸人也会被当成带有目的性的举动。
“真无事瞒我?”商卿夜狐疑地瞅了她一眼。
俞霜更加用力地晃脑袋,表忠心似地拍了拍胸脯。
剑修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拨弄腕上的金刚紫玉镯,思考片刻:“可是在这御龙峰呆腻了?放心,再过五日,就可结束。届时我带你回仙域镇魔书院,那儿是正道清静地,我也要寻机突破。”
俞霜晃开他的手:“我也不是呆腻了啦。不过,剑尊不是弈星宗的么,为什么不去弈星宗?”
正道第一大派耶,她也是有一咪咪好奇的。
商卿夜敛了笑容,欲言又止,片刻才叹道:“你觉得能养出我那好师弟的,会是什么便宜去处?”
“所以……剑尊的宗门也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不是宗门不好。”
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堪,剑修声音里也染了些烦躁:“我有师弟,自然也有师承,有最初指引教导我的……”
停了半刻,他还是说不出“师尊”二字,蹙着眉,握上俞霜的手腕:“现在说也没什么意思,往后总会碰到的。”
俞霜长长地“哦”了一声,也不知在哦个什么劲儿,倒是难得有点眼色,换了个话题:“今天还要做那事儿吗?”
商卿夜脸色更黑了点:“做,怎么不做?不做不是浪费了你的好系统,还有炼器本事?”
这和炼器本事又有什么关系呀?俞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腕子又被捉起来揉搓,脸颊也被拧了拧。
“你以为这对天阶法宝是白给你的么?”商卿夜耳根通红。“到头来还得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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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俞霜看着商卿夜,觉得鼻腔热热的,不知怎么流下一道鼻血。她只是跟着使用说明往金刚紫玉镯里灌了些灵气,法宝就扩大浮起,有好些金灿灿的细丝从镯子里探出来,把剑尊……把剑尊吊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擦擦鼻子,不懂为什么会突然流鼻血。反正会好,她就没管,而另一个会在乎在意的人,眼下又没空注意。
剑尊被吊在空中,手腕交叠,被一束金线牢牢捆住,另外一束层层绕上左脚,顺着小腿一直缠上腿根,横着拉开。
紫玉镯一上一下,浮在半空,金线绷直,剑尊便无所凭依,只剩一点足尖虚虚点地。一袭半湿黑袍掩着雪白腰身,再无寸缕,唯有菟丝子般纠纠缠缠的金丝绕在身周,像一群吐着信子的蛇,将色如霜雪的仙尊整个儿罩在淫乱之气中。
他被吊起的高度刚好贴合姑娘的腰臀,因灵力而勃发的性器正能嵌入早就湿漉漉张开的穴眼。俞霜靠过去,色泽浅淡的眼睛焕发出一种讶异的光芒,仿佛是第一次看见面前这副躯体似的,这里摸摸、那儿碰碰,触手皮肤火烫柔软。商卿夜浑身热得发酥发麻,被浅浅摸了几下,后穴便淌出一丝透明淫液,顺着大腿蜿蜒而下。俞霜还未如何,剑尊倒先是发了情。
金丝不知是自动行进、还是受主人驱使,一点一点缠进他的手腕脚腕。柔韧的丝线在某一刻忽然变得坚似荆棘,攫住挺立的乳尖,紧紧勒进皮肉。商卿夜闷哼一声,艳如红豆的两点传来淌出血般的痛楚,却又含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爽快。
姑娘把脸贴向他胸口,像是被血红的乳珠引起了兴趣,伸出指甲左右抠弄,电流窜过的快感让他惊喘一声,眸子无措地落在她脸上,喘息着,更多晶莹的液体从后面溢出,简直像失禁一般,渴求着被贯穿,被满足。
她覆在胸乳上的手滑向腿根,顺着臀缝探进股间,指肚贴着多日不曾得到休息的肉圈滑进甬道。剑尊眼睫一颤,明明被更粗的东西捅过很多次,那么软的手指伸进去,却带来更明显的异物感。但不管他转过多少念头,手指已越发深入,摸索着撑开层叠肉褶,一点点摁过,终于碰到敏感的关窍,激得他足尖一软,身体向下一坠,看起来竟是迫不及待吃进姑娘的手指。
她有点小惊讶地“嗯?”了一声,臊得他腿都开始抖,偏偏控制不住,不顾金丝把手腕扯得生疼,也要扭腰往她指上蹭,嘴里低低唤着:“又又,好又又……再赏我点东西罢。”
于是俞霜把四根手指都捅了进去,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臀部,指甲抵着那块肿大倍余的软肉拧转顶蹭,来来回回碾磨。剑尊一阵失神,微微张开嘴,露出一点殷红舌尖,被姑娘窥到了,踮起脚亲上去,舌轻易分开唇齿,绕着他的舌舔弄。
现在她已经很会亲吻,也学会了怎么用鼻子呼吸。每学会一个新技巧,她都和吃了一个没吃过但很好吃的甜食一样惊喜,一个劲猛吃,一个劲猛练,弄得剑尊一时间不知该专心应付她湿漉漉分外热情的吻,还是哀求她用力肏进来、满足让他身心作痛的空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尊好甜……”
深吻方毕,她就迫不及待地咬他的脖颈和锁骨,也不知是真有甜味、还是姑娘自己心生幻想,对待剑尊总像对待一块特别喜欢的奶糕,总要上嘴咬个遍。
“又又……”商卿夜实在忍不住了,肠肉深处瘙痒得厉害,欲火焚身不再是形容词而是确切发生的事,逼得他维持着一种危险而诡异的平衡,晃晃悠悠抬起另一条腿,圈向她的腰。
俞霜微微撅起嘴,不太情愿地把性器挤进他的股间,开始“干活”。
“虽然很舒服,但是干一会就很累的呀,我觉得自己要变成一个打桩机啦。”
她嘟嘟囔囔、碎碎抱怨,抓着他臀部的上下乱揉,偷偷掐一把,听他断续的嗯嗯呜呜间夹杂的不甚分明的泣声。
怎么会这么好听呢?俞霜分神乱想。虽然她平常嫌弃剑尊说话唠叨,但声音是爱听的。换到这个时候,好听的嗓子总是沙沙哑哑,说的话也语无伦次,本该不好听的,她偏偏也觉得喜欢,想多听一听、多听到点别的花样。
“剑尊的肚子又鼓起来了。”姑娘有些稀奇地按那块柱状凸起,换来飞着胭红的眼睛的狠狠一瞪,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可剑尊又能怎么样呢?不喜欢她说,她偏要说。“是不是要怀宝宝了呀。”
“胡说!都是、都是你……别灌了,唔!混账……”
他难受地蹙起眉,不知该说快活还是闷郁,自从她学会了灵气化液、还会以性器灌注后,每每往他肚子里灌入教人吃不消的份量,一次比一次过分,还养出了上手揉弄的坏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尊骂我……”俞霜鼻子一津,灵力也因为主人的心情而起伏波动。驱使天阶法宝所耗不少,一波动,就维持不住,金线松垮,商卿夜反应不及无处着力,“哗啦”一声摔进烟月泉。
他狠狠抽了一口气,这一摔带来的疼痛微不足道,骤然抽出的阳物把他磨了个好歹,淫潮泛滥但后继无力,不痛不快地绝了一次顶。
俞霜伏下身,很熟练地换了个姿势,插进刚刚高潮还在痉挛不休的肉穴。剑尊还在余韵中颤抖,像融化了一样无力阻拦,被生生破开肠肉,一口气顶入结肠。
金丝又捆紧了,从手腕到手臂,勒出累叠的印子,缠在脚上的也不甘罢休,深深咬着腿肉,把左腿掰得更大,方便操使者侵犯束手待宰的丰美猎物。
俞霜是不懂太多的,从实践中学习的本事也不强,不明白高潮过后好歹要留出些余地,一味按照最早的指示反复攻占之前找到的柔嫩所在,把身下人操得喘不匀气、词不成句,连求饶叫停都做不到。
他今晚怕是练不了剑了……
商卿夜大脑混混沌沌,呻吟都弱了,只觉得下一秒都能因快感窒息而昏迷过去。
俞霜没料到阻碍剑尊练剑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操着操着,眼睛就被水里盈盈一片金光晃了晃。
剑尊的手腕粗细均匀,白皙的肤肉下生长着刺青青的青筋,此刻修长的手指和坚实的腕被金丝捆起,又因激烈的性事时而握拳、时而无力松散。
姑娘想起来,昨夜——就在昨夜,这双手还持着剑,一刻不歇地习练着,坚执着剑道,坚执得近乎荒诞,爆发出蓬勃峥嵘的悍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他在她身下承欢,这样……任由施为。
有那么一瞬间,俞霜突然了悟“原着”存在的意义,一个荒谬却确实诱人发狂的秘密,以及这个秘密的……魅力。
下一刻,商卿夜对上俞霜的双眼。他立刻知道她明白领悟了,而她也神光一闪地知晓了他的知晓。
俞霜顿时陷入莫大的惊慌失措与彻头彻尾的恐怖。
她正在用与那些攻略者一样的目光看着剑尊。
而那些攻略者的下场……
她并不怕他一剑砍过来的,她怕……她瞧过他眼里的鄙夷与厌恶。她……怕极了。
她被一种从未经历过的仓皇定在原地,呆呆傻傻地看着他。
商卿夜的反应和俞霜猜得完全不一样。剑尊的脸先是青白相混,接着涨红,那种烈火一般的红烧着了他的脸颊耳朵还有脖子,快要烧到胸膛。
他身子轻轻战栗着,难堪地别过脸,一线泪痕落进水里:“你……你居然敢这么看我……你……混账!真是混……混球一样的小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啪嗒啪嗒砸下来。
“对不起……呜——对不起!”
俞霜嚎啕大哭,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骇得商卿夜挣开金丝,直起身抱住她。
他试图给她擦泪,可豆大的泪珠落个不停,简直是泪海翻涌,滚滚而下。姑娘边哭边揉眼睛,眼睛很快红通通肿得和兔子一样。
她哭成这样,剑修心里也跟着翻腾着煎熬:“你……你哭什么?我不过说了你一句,又没恼你,没打你,嗯?连说一句都说不得了?再也不叫你小猪好不好?也不在心里叫了行不行?”
“什么小猪……呜呜,不要不怪我,我做错事……对不起对不起……”
商卿夜尝试理解她为什么哭得悲从中来,理解不能,只得翻来覆去地哄:“好好好,我怪你,你道歉了,然后原谅你,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她靠在他肩头,哭得更大声了:“呜呜……我不该那么看你……我不是那些攻略者……如果剑尊不喜欢我就不做的,绝对不会做呜呜呜!”
商卿夜恍然,心头一阵酸软,把她抱得紧紧的,一个吻叠一个吻落在她眼睛下面:“我相信又又,再说——我若不愿,谁能强迫了我?我甘愿的。我……甘愿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镇魔书院位于勾吾洲,是少有的没有倾向一心剿魔的正道大派。书院凭蕴阳湖而建,依山傍水,风格兼具水乡精巧与正道开阔之气。书院有外院、内院之别,外院多外门弟子,是练剑、论道与接待远客之处。
内院分神道、镇魔、御书三天阁,凌水而起,浮空一丈;太行、少阳,固拙三地阁,与后山依傍。建于中央的镇魔天阁为掌门青竹道尊与亲传弟子的居所,也是内门长老共商大事之地。
从妖界到勾吾洲,飞舟又行半月有余,进了镇魔书院势力管辖所在,天朗气清,景色灵秀风雅,灵力充裕,一见就是祥和清正之地。
行路途中,商卿夜也给一无所知的俞霜补了补镇魔书院与其它正道名门的背景知识。
镇魔书院地处连接三块仙洲的中心,东近弈星宗,西连玄微宗,北瞻妖界,南抗魔域戮仙岛,乃正道“腰眼”。书院原与妖族交好,妖族亲近正道已有五百年,书院掌门青竹道尊便为一千年大妖,灵识由仙家道长点化,自小修道家清正心法,通身凛然正气比寻常正派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知百年前姬照霄率妖族反水,正道与妖族反目成仇,原先在正道大派历练修行的妖族大多被逐,或夹在中间无法两全,青竹道尊第一个站出来与妖族本家割袍断义,率镇魔书院半数妖族彻底投了正道,又冲在混战第一线,才将将维护住自身与书院的大义气概。
即使如此也免不了闲言碎语,好歹站稳脚跟后,青竹道尊便越发持坚自身,与各派修好却绝不谄媚,无论偏向如何,只自己保持绝对的中立,百年无有动摇。
镇魔书院不仅是原着中的安稳修炼地,更难得的是,上到青竹道尊,下至长老及各亲传弟子,都没有被攻略者身穿魂穿,或给商卿夜添麻烦的。
飞舟刚进入镇魔书院地界,于镇魔天阁讲道的青竹道尊心神一动,发现了对方的气息,当下缩地成寸,在外院弟子警告前就现身人前,接待了风尘仆仆的好友。
外院守门弟子对掌门真人毕恭毕敬行了一礼,接着好奇的目光便移向步出飞舟的两人:打头的男修一身玄黑交领道袍,长身玉立,风姿仙彻,气质如青崖覆雪,分外高寒,令人不敢直视其面庞,只堪堪扫过一双宁静通达的眼眸,端得是风流万千。
他身后跟着一个矮上许多的年轻女修,面如满月,气纯神清,单论长相,倒是不丑。可不知怎么回事,素净也好华丽也好,若装扮得合适,倒也能平添三分风姿;偏偏她穿得是寻常芙蓉飞仙裙,身上玉件金饰却不在少数,显得头重脚轻,旁边又是丰标不凡的寂雪仙尊,这么一比,倒衬得她灰头土脸、稀松平庸了。
守门弟子便瞥见她们多才多艺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一不通的掌门真人眉头狠狠跳了跳,讷讷低头,心里叹惋——好好一杏花丰润的可爱女郎,谁来打扮不好,偏偏是脾气臭骨头硬的剑修,那审美……真真是可怜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寂雪仙尊,三十载未见,别来无恙啊。”
青竹道尊冯虚御风,人未至,清润话音已如潺潺流水而来,待她施施落地,商卿夜上前一步,指掐子午诀,互行一礼:“青竹道尊。”
“莫要客气。”青竹道尊眉眼弯弯,一挥袍袖,“我一接到你的飞信,便派人将后山静持塔收拾一番,给你空出来了。”
青竹道尊生得秋水为姿柳为态,眉如远山青黛,眼中神光暗蕴,却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一袭青袍,一方佩剑,身无环饰,却不减久居高位、玉堂金马的超然之气。
多年未见,友人未曾改变,商卿夜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功夫,青竹道尊也在观察他:前些日子寂雪仙尊堕魔的流言在仙域传得沸沸扬扬,然而先是魔道三尸教被整个抹杀,接着魔尊令狐翊与妖尊姬照霄纷纷身死,流言便不攻自破,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但青竹仙尊对好友性子颇知一二,自然从不管传言如何,最让她意外的是,寂雪仙尊从前那股想掩也掩饰不掉金锐剑气从面上一点也看不到了,若非腰间佩剑,她几乎要怀疑眼前之人还是不是剑不离手的狂痴。
她一眼就看出商卿夜媚骨已破,剑意灵修却返璞归真,也不知寂雪仙尊究竟有一番怎样的际遇?
青竹道尊眼中流光一闪,与剑修对上,若有所思。
商卿夜不在乎对方想什么,端得是那类不出格的猜测。有时他也会很恶趣味地想,旁的门派多偏爱男修,嫌女修爱美聒噪不肯吃苦,剑修大户弈星宗尤甚,可这么个名门大派,从上到下,几乎被外人穿成筛子。而青竹道尊平日多以女体现于人前,门内多收女修,门内众弟子团结亲和互相友爱,但凡有谁行事失了惯日章法,很难不被同窗长辈察觉出来,反倒无一人出事,衬得那些瞧不起女修的古板想法可笑至极。
谁又能料到,轮回四十九世久攻不下的媚骨炉鼎,最后便宜的竟是一个不过丹照修为的外世女子?
与商卿夜结识百余年,互为至交好友的青竹道尊自然也料不到,她把目光移向俞霜,神情多了一丝耐人寻味:“不知这位小友是?”
“她是俞霜。”商卿夜推了一把姑娘的背,语气亲昵,“又又,还不来见过青竹道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被拨得一脸懵懂,也不知道怎么行礼,呆呼呼地抬手打了个招呼。
对面容貌姝丽的道尊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叫道尊未免太过生疏。妖族天为父地为母,本无名无姓,但恩师姓凃,我便随师姓,得赐一个玥字,叫我凃玥道尊即可。”
“俞霜救了我一命,又助我多次。”商卿夜一叹。“此次前来拜访,一是为借宝地突破,再来就是求你这位丹道圣手瞧一瞧这孩子。”
凃玥神情一凝:“可有什么不对?”
说罢,她也不讲究两人还在外院门口,纤指搭上俞霜手腕,眼底微讶,“这……骨龄二十,居然已是明婴期?”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商卿夜:“便是剑尊幼时,也无这般恐怖进益吧?”
剑修眉头皱得更深:“她虽结元婴,然骨弱力荏,气血逆乱失调,空有修为,经脉却无力容纳驱使如此庞大的灵气。”
青竹道尊略一沉吟:“也罢,此事还需细议,两位先随我去镇魔天阁稍作休息。”
镇魔书院占地甚大,一路需御剑飞行,见到俞霜连筑基修为即可领悟的御剑飞行都不会、还需与剑修同行,青竹道尊眉毛乱跳,瞥了一眼又一眼,忍不住传音入密:
——“我怎不知寂雪仙尊原来是禽兽一个?她骨龄不过二十,便是炉鼎无害,硬堆修为也对未来无益!”
商卿夜一时噎气,居然百口莫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见时俞霜便是金丹修为,与我可无甚么关系,后面……也是逼不得已,只能施行下策。道尊若能将她体内经脉气血调和归从,商某欠道尊一个人情,道义之内,任凭驱使。”
——“我自然信你,可你也真对一个孩子下得去手,我记得仙尊今年可将将六百一十……”
“凃玥!”
商卿夜忍不住张口斥止,倒把什么也没听到的俞霜吓了一大跳,晃着脑袋看看剑修,再看看一脸无辜的青竹道尊,往剑修的大氅里缩了缩。
凃玥看她那近乎本能的动作,眉头扭得更像麻花,但到底在剑修骇人的逼视下闭了嘴巴。
可他的话语也不能不让青竹道尊重新审视起俞霜的身份。若只是救助之恩,凃玥看在两人昔日友谊且这姑娘情证罕见的条件下,未尝不会尽心尽力,但寂雪仙尊搬出“人情”二字,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剑修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再说他似是对突破敛真胸有成竹,这份诚意便再重三分。
凃玥忍不住看了懵懂无知的姑娘一眼。
若是仙尊要结道侣,不说满正道倾慕寂雪的男男女女会作何感想,只她一个镇魔书院,怕也是有得闹了。
心里思绪纷乱,凃玥面上不动,领两人从浮空栈桥进入镇魔天阁。天阁极大,素而雅致,入眼便是两扇厚重黑檀阁门,后面是待客理事的正堂,往后便是青竹道尊与其亲传弟子素日起居行卧、修行论道之处。
若是有精通阵法的修士入内细观,便会发现以正殿为中心,四方角阁为落点,沿路的亭台楼阁、假山花木,一起不着痕迹地构成一个严密危险程度不下于护派大阵的五行阵法。身处险要之地,镇魔书院向来外松内紧,近来连弟子都收得少了,时时审查,就怕出了内鬼而不自知,戕害同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下来,俞霜简直觉得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一直走到一处花木掩映的清雅小院,才明白这么大一个一正二侧两耳房的院子都是给她和剑尊住的。
“不知俞姑娘可还喜欢这里?”凃玥笑眯眯地看着她,明明脸如二八少女般年轻,语气却像一个慈祥的老奶奶。
俞霜瞧着爬了满架的银丝粉蔷薇,风送花香,袭人扑鼻,面上立刻露出几分惊喜:“喜欢……那个花真的好漂亮。”
“她跟我住正房。”不等凃玥继续问,商卿夜先开口截了她的话。“若要诊治,就用东厢。我不同你客气:俞霜还未辟谷,平日好一口美馔甜食,我闭关突破少不了三月半载,若吃得不好,睡得不香,我惦记着,恐与进阶无益。”
凃玥:……
“你……”青竹道尊嘴巴张了又合,“还真是一点没变。”
啰啰嗦嗦,唠唠叨叨,活似个忧心儿女吃不饱穿不暖的碎嘴老妈子。
又是人情又是嘱托,他统统摊开讲,就差直白把剑抽出来逼她下军令状照顾好姑娘,凃玥只好硬着头皮,难得吞吐:“这都是小事,我那亲传大弟子是明婴圆满,最会照顾师妹师弟。只是……只是这镇魔书院,不止你一人来自弈星宗。”
她话中有话,还不似好话,商卿夜皱起眉:“还有谁在?”
“正是你那……你那不知第几次‘离家出走’的‘师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乐濯师弟,你那‘蜂蜜小面包’可烧得了么?”
易入诚本来在撅着屁股操控灵火烘烤窑炉,闻言一跃而起,转身拱手一揖:“见过大师姐。”
“和我客气什么。”青竹仙尊大弟子、不日就要突破元婴的兰杜薇扶了他一把。“今日是寂雪仙尊闭关第五天,我早得了师尊嘱托,要经常看望俞姑娘,倒累得你次次做庖厨……”
“师姐说得什么话,能帮上师姐,乐濯高兴得很。”
易入诚转头瞧了眼火候,估摸着道:“再刷一次蜂蜜,等一盏茶的时间也就好了,待会我同师姐一起过去吧。”
“也好,我看俞姑娘不是个话多的,你去也多一分热闹。”
说罢,兰杜薇就站在一旁,不再打搅师弟做活。易入诚一边刷蜂蜜,一边偷偷瞥兰杜薇的脸色。只瞧他向来稳重恬淡,碧波芙蕖、华茂春松一样的乐惟师姐神情微郁颇有心事,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据说寂雪仙尊此次拜访镇魔书院,一是为了进阶突破,再来就是为那女修寻医访药,如今每隔一旬,青竹道尊就要去一趟小院诊看,间有两名丹修同门研诊,更不要提流水的天材地宝,吃撑人的极品丹药。
易入诚知道兰杜薇心慕寂雪仙尊已久,在众多法修丹修中执意剑道,偏偏掌门道尊又是个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性子,好巧不巧,派了兰杜薇去照顾和寂雪仙尊一并来的年轻女修。
那怎么看都是仙尊放在心上的意中人。让师姐照顾仙尊的意中人,可不活似一种酷刑折磨?
易入诚端了一盘甜香扑鼻的蜂蜜小面包放入食盒,又唾自己一口:师姐心慕寂雪多久,他也就喜欢师姐多久,五十步笑百步,简直没眼看。
“师姐。”易入诚沉不住气,到底开口,“你若……你若有事,俞姑娘那边,师弟愿意代劳,我拉着小师妹去。反正最近乐游刚突破金丹中期,整天没个正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杜薇一笑,瞧着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师弟,心中熨帖,拿起帕子给他擦擦脸:“这是师尊嘱托我的事,怎好找人代劳?再说俞姑娘性子安静好相处,我也乐意多照顾她,也是为了……”
她情不自禁扭头看向静持塔的方向。
无论劝自己多少次,嫉妒都是最难压下来的感情,易入诚暗自运气:“师姐,没人值得你那么用心。”
兰杜薇摇摇头:“我早就看开了,如今只是欣喜仙尊能寻到心上人,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渌水真人已经知晓仙尊在此突破。静持塔他进不去,我怕俞姑娘那边出什么事。”
“舒清雪也配师姐称一声‘真人’?”易入诚嘟囔。
“乐濯!你都快要明婴后期了,怎么说话总是口无遮拦?”兰杜薇恨铁不成钢,“师尊宽仁,早已将‘乐’字辈弟子视作书院中流砥柱,我们绝不能辜负掌门的希望,平日要撑得起场面。尤其是照应俞姑娘一事,她全权交给我,就是想见我如何与渌水真人周旋,你是师兄,这门派与门派间相处的门道,也要早日学了去。”
易入诚被大师姐一番话砸得头晕脑胀:“好了好了,师弟知错,师弟知错,我们还是赶紧去俞姑娘那边吧。”
师姐是实诚人,易入诚却觉得,青竹道尊把舒清雪这么个烫手山芋抛过来,说不定是自己也觉得麻烦……以及正好有理由躲着大师姐,省得天天被念叨得一个头两个大。
师尊逃了,他可不逃,他就喜欢被师姐天天念叨。易入诚提着食盒,美滋滋地跟在兰杜薇身后,往俞霜的院子走。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从镇魔天阁西边走到东边,迎面刚好碰上独自过来舒清雪。好巧不巧,俞霜正坐在院子里,听见易入诚的招呼声,推开了院门。
三波人四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俞霜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一下子社恐大爆发,“啪”的一声甩上院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杜薇眼角抽了抽,易入诚扶额,冲着院门举起食盒:“俞姑娘别走啊,这里有刚烤好的蜂蜜小面包,加足了玫瑰糖,面包底还脆脆的沾满芝麻,真的不吃一口?”
蜂蜜……蜂蜜小面包!
俞霜又“啪”的一声推开门,眼睛跟着食盒动:“好香啊!”
“是啊俞姑娘,我还带了玫瑰露并另两样酥皮点心,你让我和师姐进去,就在这院子里吃,怎么样?”
犹豫半刻,姑娘侧身点点头:“那你们进来……”
“你不能与寂雪仙尊结为道侣。”
舒清雪突然开口。
易入诚倒吸一口气,如果眼风能够化刀,非要捅这人几十下不可。
兰杜薇不动声色挡在俞霜身前,神情肃然:“渌水真人此话何意?”
隔着半个身形,俞霜看了一眼被称作渌水真人的男修。曦曦日光照得他眉目清凌,面容素白清寒,配着一袭白衣、腰间佩剑,竟与商卿夜有三分相像。
“道侣是什么?”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寂雪仙尊总归要和白旆道尊结道侣的。”舒清雪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苦笑,“我不过……我不过是玩物罢了,寂雪仙尊若是有气,尽可往我身上出,何必带一个女修回来,让两人芥蒂更深呢?”
未等旁人有什么反应,兰杜薇肃声断喝:“荒唐!此乃欺师灭祖悖逆人伦大不敬之论,师长怎可同徒弟结为道侣?况且白旆道尊早已与渌水真人你定下婚约,未婚夫夫之间闹脾气不是大事,拖旁人下水,便是真人你魔怔了!”
恐渌水真人的话传出去败坏名声,兰杜薇先是给对方扣了个“魔怔”的大帽子,又眼神示意自家师弟,易入诚心领神会,一个禁言决加束决过去,就要擒住明婴初期的舒清雪。
谁料总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柔弱无助的舒清雪躲开了。
躲……开……了……
易入诚简直傻眼,被兰杜薇瞪了一眼,最后还是镇魔书院大师姐定住人交给师弟,转过头去想要温言安慰姑娘一番,却看她指着食盒,慢慢吞吞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吃?”
师姐弟都愣了一下,兰杜薇将姑娘领进去,转头冲易入诚道:“给我看住人。”
易入诚点头腹诽:好好一个镇魔书院,真是变得一团乱麻,都怪那个万恶之源寂雪仙尊!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说,镇魔书院也不是一个人都没被攻略者穿越过,易入诚就是受害人之一。
三十年前一道异世之魂并什么“系统”强占了他的身体,把他的神识挤到一个小小角落,无法控制自己,只能听看。那“系统”派任务给异世之魂,去“攻略”寂雪仙尊。
知道“攻略”就是俗世追求之意后,易入诚简直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追求寂雪仙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好那时兰杜薇突破元婴后期,剑意大成,想趁机对寂雪仙尊表明心意,异世之魂居然视兰杜薇为不自量力的情敌,妄想害她出丑踩人上位。千钧一发之际,易入诚怒火攻心,竟生生从被控制的状态下挣脱,宁可跳下后山断魂涧也不肯稍作屈从,好歹将他们逼出体外,捡回一条命。
那可真是捡回一条命。兰杜薇被他吓得灵魂出窍,也顾不上自己心意、急匆匆跑来救人,最后废了青竹道尊不少修为灵宝,才让他免于道基破碎。
他也因此留下异世之魂里关于异世,关于寂雪仙尊的部分知识记忆。
眼前这个舒清雪,是白旆道尊的未婚夫——也是寂雪仙尊的准师娘。端得拗口。白旆道尊司徒洛以天地人三才仙剑闻名天下,商卿夜一心剑道自然拜入仙剑门下,师徒相得百余年。待商卿夜步入明婴观虚,获得“寂雪仙尊”的名号后,司徒洛对徒弟的感情渐渐变了质。
可是师徒相恋,有悖天道人伦,而且商卿夜也完全无意。司徒洛憋了太久,居然找了个跟弟子有三分相像的替身,闹出许多荒唐事,逼得商卿夜不得不离宗剿魔,常年在外游历。
这个替身就是舒清雪。
眼下这个舒清雪又来找寂雪仙尊的心上人,看那苦情兮兮的架势是想撮合这对师徒,易入诚是真不明白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们执意演得这场大戏,最该看一看的观众都不在哇!
看着舒清雪执拗顽固的眼神,易入诚就知道这是个完全不听人话的,当下连胃都搅起来了,满嘴苦意。
他这边不好受,照看俞霜的兰杜薇也不怎么轻松。
眼前的姑娘很不会照顾自己,散着一头乌发,香香地吃起还脆烫的蜂蜜小面包,眼角眉梢不见丝毫锋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杜薇是经历过百年前三界大战的,不过相处几日,就觉得寂雪仙尊带回来的这孩子……有哪里不怎么对劲。她的眼睛,初看一片通达宁静,刚刚舒清雪的突兀言语似是对她全无影响,但兰杜薇瞧着,莫名想起三界大战时的殓尸人。
妖族,魔族,正道,凡人,那么多尸体啊,落在这勾吾洲,浮在缥缈海上,各派不得不分出些殓尸人,将混在一起的尸身分离。
兰杜薇没话找话:“原来俞姑娘不知道侣是什么?寂雪仙尊未和你说?”
俞霜喝了一口清香微酸极配甜食的玫瑰露,肯定地摇摇头。
“不应该啊。”兰杜薇喃喃。
“突破敛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不对?”
女修回神:“自然重要。莲华域正道已有百余年未有突破敛真之人了。如今的敛真修士都是各派太上长老,大多闭了死关,师尊……青竹道尊是少有的敛真掌门。”
“那样他是不是谁都不怕,可以横着走了呀。”
兰杜薇噗嗤一笑:“这话可不能在我师尊面前说。不过……仙尊是剑修,剑修本就擅于越阶斗法,突破敛真,当真是正道大幸。”
想着她是不是等得心中焦急,女修安抚道:“你放心,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寂雪仙尊定能进阶的。”
姑娘瞧着兰杜薇的眼睛,忽然塞给她一个小面包:“你也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又想起来,她倒了一杯玫瑰饮,推到女修面前。
兰杜薇眼中笑意更深,也不讲究什么修真之人不食五谷杂粮。师弟使灵谷灵麦辛苦做得“小面包”,她这师姐怎好不给面子?
只是她现在又有些看不清寂雪仙尊的心意了。若是担忧自己无法突破,比如什么“不至敛真何谈以后”,倒也罢了,可是怎么连道侣何意都不告诉人家呀?看俞姑娘这样子,似乎对什么都懵懵懂懂……
兰杜薇吃了面包喝完果子露,净手后绕到姑娘身后,给她挽了个发髻。商卿夜留的首饰多是极品法宝,其中封有剑意,不能不戴,就要配更华丽的衣裙。送到这里的衣物都是兰杜薇亲自选的,继承师尊审美的她自然配得恰当,如此一穿一搭,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俞霜也觉得新奇,被怎么摆弄也都乖乖听话,倒让兰杜薇恍惚觉得回到未入书院时照顾妹妹的时候。
只是她们这年龄差……自己都够当俞姑娘祖宗了。
“俞姑娘今日觉得怎么样?经脉有没有舒服一些?”
兰杜薇和声和气道。
“身体很舒服。”俞霜吃完也绊绊磕磕用了个净身决。
再和兰杜薇对视时,她的神色郑重而认真:“我也想学一些修仙的东西。像你,像剑尊一样,虽然应该没办法和你们一样厉害,但至少可以活下去,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谓命理轮回,七七四十九次,并不是从牙牙学语拜入师门开始,那样即使心志再坚强,商卿夜恐怕也很难不发狂。后面捋一捋,轮回的契机恐怕就是谢衡的偷袭之举,毕竟那话本名叫《仙尊堕魔后》,重点自然要放在堕魔后的种种剧变,想来仙尊之前的数百载人生当是无足轻重无关紧要的。
且不论商卿夜发现自己其实是话本中的“主角受”后有多震骇,应对蚂蟥一般以折磨侮辱仙尊肉身为乐的各路“主角攻”、无法脱离只能不断重复几个“大剧情点”,这种随便换个人来体验都得疯癫发狂的日子还不是最荒诞的。
他修为日渐增长,早已进阶敛真,却迟迟无法突破。
轮回四十九次,他终于从谢衡口中确认原因。
因为天道不允!
商卿夜坐在静持塔里。宝塔中心毫无矫饰,一片素净之色,只有中央一蒲团。他端坐蒲团,度厄剑放在膝头,神情肃穆,无悲无喜。浮空之处,飘着姬照霄的龙丹龙筋龙角。
无需谢衡告知,他也隐隐有感此次轮回恐怕是最后一次,自然早就根据以往经验布了一个细密大网似的计划,除了俞霜这一意料之外的变数,其它无不在他掌控之中。
姬照霄是百年来唯一进阶敛真的修士,这进阶也非水到渠成,而是承了压制仙尊的“天命”。商卿夜此前突破久久不成,数次死于进阶天雷,不过就是少了这一点“天命”罢了。如今他杀死姬照霄,又取孽龙龙丹,施用秘术,打得就是暗度陈仓偷天换日、夺孽龙气运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灵力早已充盈元婴,商卿夜捏碎龙丹龙角,魔气化液,纳入丹田。
只听一声细弱空灵的“噼啪”声,桎梏观虚使其无法突破的枷锁悄然碎裂。
天雷滚滚。
天上之云,原本白如飘絮,转瞬低湿下沉。雷忽然聚来,在静持塔顶隆隆响起,黑翳霹雳般落下,闪电仿佛被烧红得铁丝般游窜在阴云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起身步出静持塔,束发跣足,一人一剑,对着头顶怒号的苍穹。
——惧否?
心魔问。
商卿夜注视着天边滚雷。记忆闪过太多次与天地对峙的场景。他快要打盹了。
——何惧之有?
——去杀吧。心魔说。
商卿夜执剑,第一道铁蓝色燃烧着的天雷打下来时他左脚轻跺,剑尖迎雷而上,剑意平铺,枯荒荒地碎开一片死寂之气。第一招相碰,剑修毫无留手之意,寂灭剑意顺着接踵而来的天雷向上攀升,居然直入青云,往上天缠去。
这凝练千年、旨在覆灭万物的苍寒剑意,天道对上,也要为之惊惶。
雷云震动,像是天道骤生怒气。它不能让剑修进阶,虽说天人相敌,远远看不出人有一丝一毫取胜的迹象,但它要让剑修输也不能输得光彩,要将剑骨碾入泥泞尘埃。
地魄竹心火开始在丹田中作乱。这火本性阴毒,一丝儿就能撩得人淫心顿起,此番也直直觅着媚骨而来,却不妨撞上持坚自重铁板一块的剑骨。媚骨早已被商卿夜炼化,与剑骨合二为一,眼下终究是剑骨占了上风,这团听命天道时时作乱、将原着仙尊拖入无底淫狱的心火,终是失了用途。
剑尊腰背直挺,持剑之臂斜张着,臂与剑斜直成一线,剑尖劲气吞而不吐,内含于剑刃,仿佛伺机而动的猛兽。他朝着后山断魂涧,一步一步走,脚却并未踏实踩在地上,飘似的,像是要往天上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黑透了,形状怪异的淡蓝鬼火在云层间游动,雷暴云中成片的闪电在颤动,地平线忽明忽暗,后山向远方延伸的山脉一片荒黯的青黑,如同转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流动在空气里的不是灵气,而是恐惧。
比恐惧更令人畏怖的,是杀气。
若天劫雷云像一片深蓝而贫瘠的沙漠,剑修则全身都化作了一片黑沉沉的暗影,这暗影不是人间的暗影,而似裹挟了在黑洞洞的岁月折磨自疑自抑中熬煎出来的傲矜。
电光星火间,度厄剑突地腾起,不顾周遭凛烈怒急的天雷,迎风破浪直向天幕深深扎去。
剑修身形嶙峋,飘摇直上,如游龙惊鸿,分明背影单薄瘦削,浮在空中,偏又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苍劲之态。
一身嫩皮软肉饱受觊觎,谁又知他在锻体一道下了多少铁杵磨针滴水穿石的苦功夫?
雷云越积越厚,突破的枷锁也越缠越紧。若是往时,商卿夜已心生焦躁烦闷难安。此刻,龙丹化的魔气方才用完,灵力流转,尚充裕得很。度厄剑刀身似有虹光,嵌着一条银紫螺钿,正是炼入剑中的孽龙龙筋。
——你也该败了。
商卿夜瞧着沉沉天幕,心如古井,凝沉不波。
自是——万一禅关砉然破,长剑横天,星斗破,渡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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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云消散,渡劫金光现,灵雨洒落。
寂雪仙尊进阶敛真了!
青竹道尊拍案而起,先是畅快大笑,然后笑声逐渐消失,一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一百年了,正道无人,天道偏于魔修,每每推算,她总是止不住忧心,如今终于有了变机,如何不喜?怎能不喜?
半月前她灵犀有感,道寂雪仙尊即将突破,飞信强召外出历练的弟子赶回书院。进阶三日,挣桎梏,斗天雷,不用她压着,门下弟子全都静心旁观揣摩。她在一旁看着,不少心浮气躁,隐隐靠向当下轻浮风气的弟子都若有所思,想来是要反躬自省,重头改过了。
旁的不说,就是那进阶敛真的灵雨,也让她们镇魔书院占大便宜了!
青竹道尊喜不自抑,伸手一提剑尊亲自托付来的姑娘,莲步轻移,率先上了后山祝贺。
刚踏上山头,不过一瞥,凃玥心下暗惊,连俞霜脱开她的手都未发下,只凝聚神识,细察商卿夜修为已到何地步。
居然是敛真后期!
她心头大撼,几乎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他似冰凝铁铸、不含人情的双眼唬了一跳。凃玥先是一愕,忽又想起仙尊走火入魔堕入魔道的传言,当下额角浮出冷汗:剑修身上这似灵似魔、缥缈丰沛的寒气,竟是连她也看不透了。
“俞姑娘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睁睁看着俞霜往剑修身边跑去,脱口的呼喊如蚊蚋,一时动弹不得。
姑娘已经扑进他怀里,雀跃而至,像一只小猴儿一样跳了起来,一把把他抱住,只差盘腿而上、缠在他腰间了。
“我看见了!”她并不是很大声,但谁都听得出欢快,“我看见了,剑尊,你把天戳了一个窟窿,你、你的剑真好看!”
青竹道尊瞧着他反臂抱住姑娘,把人往上一托,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不过眨眼,剑修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戾幽骛就像烈日下的薄冰,散得一干二净。
“……在道尊门下学了几个月,怎么言语还是一点进益都没有?”
商卿夜唇角一挑,冰寒化作日曦似的柔情绰态,摸了摸姑娘小巧精细的发髻,又滑到饱满丰润的腰身,最后移到圆润透红的小脸,熟稔地捏了捏。
“好似胖了点?”
俞霜原本笑意满满的眼睛一怔,嘴瘪了瘪,一头撞向他胸口:“你瞎说!才没有!”
“还未与仙尊道喜。”凃玥定定神,换上一派喜气,对商卿夜拱手。“贺仙尊修为大成,实乃正道之喜,正道之喜啊!”
“道尊实在多礼。”商卿夜用指头推开在身上放赖的姑娘,回了个礼,习惯性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待他揽住俞霜,想问几句,一低头,只觉得头上的银丝云髻儿,配着一身不知该叫什么、但流光溢彩的飘飘仙裙,显得姑娘身形浓纤得衷,修短合度,唇前一点朱丹,更显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居然一时看住了。
“怎么样,我把这孩子养得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凃玥揶揄地冲他眨了眨眼,商卿夜脸上一红,欲待辩解,却不知如何开口。一对旧友相视一笑,进阶后的些许不自在就烟消云散。
几人往山下走,青竹道尊有事先行一步,接着陆续有书院弟子道贺,领头的便是青竹道尊首徒兰杜薇。
人多得很,商卿夜已不太习惯,兰杜薇见微知着,先驱散了修为不甚高的外门弟子,又命师弟易入诚拦着内门,恭恭敬敬对商卿夜行了一个大礼:“弟子兰杜薇,替镇魔书院上下修士,谢过仙尊指引。”
“道友客气了。”
一股柔和灵力托着兰杜薇双臂扶她直起身,女修一笑:“仙尊此次敛真大成,弈星宗获得消息后,必要大举庆祝,敛真的进阶大典,乐惟也是百年未见了,多谢仙尊赐机,让我也能蹭个新鲜热闹。”
商卿夜笑而不语,兰杜薇看了眼俞霜,揣度着他心意,试探着道:“进阶大典自然要在本派宗门,可弟子与俞姑娘相交数月,倾盖如故,仙尊与俞姑娘的道侣大典,弟子可否有幸为之操办?”
商卿夜一怔:“道侣大典?”
“正是,镇魔书院地形开阔,又处于正道‘腰眼’,办起来定然喜庆热闹,不会堕了……”
“道侣大典,昭告天道么?”剑修嗤笑。“心意领受,大典就不必了。”
兰杜薇被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堵得一窒,瞟见姑娘骤然一黯的眸子,心下叹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商卿夜进阶突破耗时三月过半,挣扎这么多年,终于突破敛真,甚至一气跃到敛真后期,他自己都还在适应。修真者闭关二三载,甚至十数年都算寻常,三个月根本不值一提,但对凡人可不是如此。
他和俞霜相识有三个月么?时间一晃过去,心里还真是想念得紧。
听了满耳朵恭贺,天色渐晚,又与青竹道尊议了一回事,商卿夜才带着俞霜回到两人下榻的院落。
院子里的摆设都变了,多了一方书架,宝阁凭几上摆着不少金玉玩器,美人榻上叠着几个粉绣隐囊,很有居家气氛。商卿夜大马金刀地坐在美人榻上,招手让俞霜过来,眼角瞥到架子上摆得一柄长剑,不由一笑:“身体调养得怎么样,修为可有进益?我听凃玥说,你与她大弟子学了剑?”
姑娘被他握着手腕,坐在旁边,两人间隔一隙。听见他问,只见姑娘身影一倒,贴着他肩膀就滑到怀里,剑修伸出右臂揽住她往下溜的头,另一手将人抱了个满怀。
他用唇贴了贴她额头,温声慢语:“怎么了?”
“我,我学的不好。”俞霜期期艾艾地说。
商卿夜灵气一动,顺着俞霜经脉探进,但见气血流通、骨正筋柔,五脏十二节腠理固密,心放了七八分,笑道:“怎么会不好?”
“我学得很慢,内功心法记不住,而且,而且你们这里的字,我不认得,大师姐要先教我认字。”
俞霜把头埋他颈窝里,哼哼唧唧,别别扭扭地说。
“系统也在帮我认字,还给我翻译,但是我不懂什么叫精气内守,真气……真气从……从什么……”
商卿夜眉毛挑了挑:“法于阴阳,和于四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独立归一,这是最基础的《修真怀玉决》总纲。三个月了,总纲都没背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紧张地舔了舔嘴巴:“我,我不理解它们什么意思。师姐说,诵读百遍其义自见,我读了一百遍呀,还是不明白。”
剑修伸手刮了刮她浮着羞意的脸,笑道:“傻孩子,真是没有悟性。剑学得怎么样?”
“剑真的太沉啦……”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偎在他胸前,“我看书院最小的弟子,每天要挥剑千遍。我挥了一百下,胳膊就抬不动了。真的,特别特别累。”
商卿夜听得忍俊不禁。
姑娘蹭了蹭他,傻乎乎地,讷讷道:“兰师姐说,剑尊每日挥剑一万,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话落,她的头被轻轻摸了一下。
“人各有志罢了,你做不到,也不要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是什么意思?”
商卿夜无奈看她一眼:“我看,该先送你去人间孺子学堂。说来书院应该也有给外门弟子授业解惑之处,你兰师姐未带你去?”
“去了呀,她们学得比我快,我还在读《黄帝内经》,没学到‘妄自菲薄’是什么意思。”俞霜咬着嘴唇,“唉,我太没用啦。”
跳过习学的话题,姑娘谈到每日吃喝玩乐之事,掰着手指数今天吃了用粥底烫的火锅,昨天吃了浇了现熬莓酱的酥山,絮絮叨叨,话多且密。剑修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放在背后的手轻轻顺她被养得浓密乌黑的长发,脸色没有历劫后的疲惫,只余如常的平静。
商卿夜到底有些疲倦,没察觉到方才姑娘语气里实实在在的低落,直到一双手按在胸口作乱时才收敛散乱的思绪,勾了勾唇角:“又又,你在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抿着唇,垂着眼睛从睫毛下面一下一下瞧他:“你,你还要不要我帮你啊?”
姑娘第一次主动,他觉得挺新奇的,似笑非笑:“我这媚骨已经彻底被炼化,合欢与寂灭道基相融,用不着再要你帮忙了。”
她先是愣了一秒,然后眸子里就透出一种深深的茫然来。
“那我……那你……那……再也不用了?”
倒也并非如此。
剑修有心逗她,肃了脸色:“再也不用了。”
这下姑娘连肩膀也垂了下去。
商卿夜也怕把人惹急了,见好就收,把她抱过来,细细密密吻她眼角:“今日我进阶,心情着实不错,便予了你。说罢,那系统又给你什么任务了?”
俞霜抬起眼睛,眼里茫茫然一片洞黑,嘴唇翕动,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没有任务了。”
“没有了?”商卿夜微愕,想再问一问,一股沉倦慵懒的欲火烧入血管,烧得他腰已软了,“罢了,你先……你先过来。”
正屋寝室安着一张女儿家都爱得紧的螺钿敞厅床,端得精巧工致,两边槅扇都是螺钿攒造花草翎毛,挂着粉纱帐幔,锦带银钩。床上铺着极软的锦被纱衾,还有一对极舒服的鸳鸯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修躺在上面,只觉得一身紧张得绷绷硬的骨头都融化了。一双令青竹道尊觉得冷得妖异的眼睛,此刻柔如春水,风骨依旧,只浸出些独一人能见到的妩媚。
“剑尊。”
姑娘唤了一声,他就把衣袍褪下,一身雪色肤肉就裸露在昏黄的鲛人烛下,瞧着姑娘的眼神,分不清是绮靡还是深敛,醉汪汪一片像是饮多了酒。她今天似乎主动过了头,动作利索地骑上来,手很麻利地剥掉他身上最后一点遮蔽。
“这么猴急地要占我便宜?”
商卿夜伸手想挑她的下巴,说着调侃的话,语调却柔软亲昵。
俞霜晃了下头,躲开,有些笨拙地挪了一下。她的头发散下来,半遮半掩了神色,未等商卿夜再开口,她的指已按上胸腹,头低下来,温热的唇噙住他的唇,舔了舔。
她慢慢地揉他胸口两团匀称的肌肉,坚硬结实的胸肉渐渐软下来,修韧绷直的腰腹也松了气力。俞霜没有再说话,指尖在他乳尖很轻地一压一按,剑修渐渐喘出些甜腻的气声,颈子向后仰,要害毫无防备地展现在她面前。
姑娘抿了唇,自上而下地瞧着,眼睛里竟闪出些寒津津的冷意,俯身张嘴,照着他喉结要害狠狠咬了下去,手掐死了身下窄腰,满溢灵力扭结成的硕大捣进柔嫩翕张的穴口,先是撑满,接着硬顶向最深的地方。
“唔!”
商卿夜不妨她下黑手,腰一挺,足尖绷紧,整个人差点撞到床头。一股干裂的痛贯开下身,颈子被人死死咬着,上面下面都有血渗出来。俞霜被他敲了两下后背,并不松口,牙齿往下扎,吃了满口血,下身一下一下往内顶,顶得他从喘息变成凝着痛意的呻吟。
便是被插得这么痛、顶得这么深,剧痛过后反而让媚骨得了趣。血变成润滑,混着渐渐渗出来的肠液,一片濡湿黏腻,被插出咕啾啾的水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混蛋,你干什么。”
腰身一颤,久未抒放的精关失守,剑修前后一起被肏到高潮,身体在骤发的失控中战栗了好一会。商卿夜揪了一下俞霜的头发,没动,凝着灵力的一指头给她顶开,姑娘这才松了嘴。
她脸上湿漉漉的,除了血,还有一层泪。剑修心头一紧,拿手一抹,抹了满指冰凉。
“这是怎么了?”他喘息着支起身,穴里还含着她的东西,“又又?”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姑娘抵着他的肩头不让他看,含含糊糊地说。
商卿夜顿时没了脾气:“想我就咬我,还咬得这么狠?要是没撤护体灵气,非崩了你的大牙不可。”
“……嗯。”她又张嘴咬了他肩膀一下,“那我继续了。”
“你轻点……轻点弄我。”商卿夜侧了侧身,露出背后星星点点的红,“渡劫的时候我受了伤呢。”
她的眸子闪了闪,寡沉的眼里浮起痛惜,又被不知名的感情压下:“……很痛吗?”
剑修留着这伤,本就是让人心疼的,闻言当然点头。
“很疼的话,你会一直记着我吗?像你恨天道、恨那些人一样?”她抱住他,小声喃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呢?”姑娘的声音太低,商卿夜没听清,瞧着她神色,后脊忽然窜起一阵冷意。
然后他被扣着胯骨翻过来——俞霜到底也学了些操使灵气的法子——分开双腿,借着一腔腻滑,复又操进深处。俞霜拧着他修韧清窈的腰,满额细汗,眼睛沉沉,低了头,牙扎进他背后那道狭而深的伤口。
商卿夜痛得狠狠吸了一口气,手攥了纱衾,指尖戳出几个洞。他的肩头被顶得一颤一颤,后腰凹进处盛着细汗,在烛光下一晃一晃地反着光。
他不知道——他竟不知自己是喜欢痛些的。姑娘的舌软而细腻,后腰敏感,将小猫舐水咬人的动作尽数回馈。心中乱意陡增,含混的低喘也微微抖着,渐渐多了些水意。腔肉吃着里面狰狞的性器,酸麻肿胀,被撑得变形,还得吃力地吮着。
他既觉得受不住,又觉得爽快,敞着双腿,腰往下深塌,被肏得汁水淋淋,半遮半掩地主动往后迎合。
“唔……又又……嗯、慢点……”
剑尊声音沙哑而模糊,浸透潋滟春情,浮着汗和旁的液体的腰臀,隐隐泛着烛的微光。俞霜瞧着灯火烛影,顿了半刻,看他忍不住扭腰,意在催促,伸手够了一盏烛,向下倾倒,赤红如血的滚烫烛泪,滴滴答答落在深浑如盏的腰窝里。
商卿夜觉得脑子里的理智一下子全飞了,嘴里不知道骂着些什么,把姑娘掀开,再调转身形主动骑上她的性器,用淫荡不堪的穴口把她吞下去。栗子大小的嫩肉肿大一倍有余,饥渴地挨受阳物的穿凿刮弄。乌发如瀑,半湿半干,遮着他飞满晕红的双颊。剑尊胡乱地吻俞霜的额头,咬她的鼻尖,狠狠亲她红彤彤的唇瓣。
姑娘被他爆发的欲望裹挟着,被亲得两眼迷蒙,又被他按着后脑扎进胸乳。
“你……你不讨厌我这样吗?”
俞霜勉力挣扎出来,商卿夜拿被泪浸透的眼睛斜着一睨,手端了另一支烛,一边冷笑,一边往胸腹青青紫紫的齿印上倒:“你别的不会,就会变着法子磨我,嗯?还说没有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看着血红烛泪在他皮肉上烫出一点又一点的瑰红,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他应该很讨厌、很憎恶才对呀……
俞霜没了法子,现在反而是他在吃她了,一上一下地颠,肉穴吞了她射出来的所有灵液,尤不满足地翕张着。剑尊捏了自己嫣红的乳尖,硬是往她嘴里塞,灵气凝的乳液被掐得溢出来,她吃了两口,强逼出来的甜里面杂着腥咸的血。
“不要……我不要了。”俞霜用力推他,又被人把住脸,往唇上亲了两口。
“是不是恼我了?”商卿夜断续喘着,拧着腰让她越进越深,“抛下你三个月,是我不好,你别气,别再哭了,好不好?”
“我没有恼你!”俞霜急得喊出来。
“那你恼什么?唔嗯……”他抱了她往旁边倒,喘息甜而急促,“嗯,别恼我……哈啊,好又又……”
“你瞧我终于……我终于破了命途、再不受人桎梏了……那么多年,我杀了那么多废物……”
剑尊抱着姑娘,絮絮地念叨。
俞霜瞧他喜不自胜的眉眼,终究没有说自己在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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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外头是冷的,屋里施了咒,暖意融融。她起来,从矮柜上面摸了一套昨晚叠好的藕丝衣裳并翠绫裙。说是裙子,其实与裙裤也相差无几,方便行动,但大多是给很少动武的法修丹修穿的。
她晨起要练剑,就不选衣裙,而是一套手脚处都收紧的绀青练功服,扎好头发,再登一双墨色短靴。姑娘用清净决净脸净口,喝一杯药草煮的清露,佩了剑,走出院门。
她从镇魔天阁往外走,加上摇摇晃晃不甚稳的御剑飞行,花了将近两刻钟,来到后山空场。内门弟子的早课都快要结束了,她寻了个角落,开始自己一天一百次挥剑的功课。
俞霜用的剑是兰杜薇筑基期的佩剑“含绯”。长剑通体银白,只剑尖有一色浅绯,剑质雅而轻,适合初入道者,兰杜薇便取来赠了姑娘。
她练得是最原朴的道家剑术,无意争锋,旨在养生,不过斩、刺、击,劈四击相连,循环百遍而已。这四击剑法,兰杜薇给她演练三遍,又手把手过了三遍,她才记住。可听懂是一回事,练会练熟又是另一回事。剑击四招,步法却有十余步,走会步法,再加入剑招,就费了月余。
直到现在,俞霜才练得有些似模似样了。易入诚也凑趣跑来看过几次,点评道简直像小孩儿过家家似的打闹,被兰杜薇在头上狠狠敲了几个毛栗子。
她是没什么悟性的,记忆力也不强,如果不是穿越,按照她的根骨资质,压根入不了仙道。
俞霜也有些疑惑为何在对她资质心知肚明的前提下,兰杜薇仍删删减减,将寻常外门弟子拜入书院后的日程给了她一套。
早课练剑,午间打坐,练字静心,加上专给没有基础的弟子开得通识课,兰杜薇都要她一一参加。问了便是:既然寂雪仙尊和师尊把你托付给我,就不能让修炼胡混开去,若是不受门规故意犯错,竹篾板子该打也会打,不会因为你是外客,就让你随意摸鱼玩乐。
觉得累,就休息。背不下书,也无人怪你,只是贵在坚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在坚持。
练完一套剑法,俞霜已饥肠辘辘,还得再御剑回镇魔天阁去寻易入诚。为了让她填饱肚子,易入诚特地建了个小厨房,锅碗瓢盆炉台火灶一应俱全,每日都有些新鲜吃食。就是在这些吃食的驱动下,她才飞速掌握了御剑要诀,就为能自由往返后山天阁。
昨夜易二师兄发了面,从后山割了些地软灵草,活进灵兽肉泥,蒸了好些暄暄软软、皮薄馅大的大包子。
“快擦擦口水。”
瞧着姑娘从飞剑上跳下来、急得踉跄两步,易入诚有些嫌弃地皱皱眉,还是取了一个包子,裹进油纸塞给她:“慢点吃,全镇魔书院都没人跟你抢。”
俞霜听话,小口小口啃,配一碗帮她调理身体的灵浆。吃完还要喝药,服丹丸,静心打坐半个时辰,运转《修真怀玉决》。
三个月过去,这些事对她来说依然那么新奇、那么有趣,哪怕是一碗又一碗的苦药,她都当成宝贝来喝,看得提前准备了杏干桃脯、就怕姑娘叫苦的易入诚啧啧称奇。
她这边吃着包子,就听外面人声不歇,喧哗阵阵。易入诚把手扣在脑后,有意无意地问:“没想到寂雪仙尊最后决定在我们这儿办进阶大典。虽说七日后他师父要在弈星宗结道侣,多少有些冲撞吧,但这可是敛真大典……哎,仙尊就没跟你说什么?”
商卿夜这几日忙得很,只有晚上能匆匆见一面,白日早就出门去了。俞霜歪头想了片刻,摇摇脑袋:“剑尊让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说进阶大典和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易入诚一拍椅子,“这对你也是件很重要的事儿啊!你就没别的想法?”
对于仙尊带回来的女修,他开始半是好奇,半是看好戏,相处久了,不得不承认她看着安静绵软,却真撑得住场面,最重要的是不瞎裹乱。只是这性子是不是太被动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又拿了个包子,这回是肉蓉栗米馅儿的。她盯着包子,不懂易入诚想让她有什么想法。
这种任人安排、乖乖听话的行事方法,是她最熟悉,也做得最好的。剑尊有必须要做的事、把她交给兰杜薇带,她一点意见也没有,唯一慌乱的时候是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该做什么。最后,这点慌乱也被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兰杜薇驱散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呢?唯一困扰她、让她每日担忧的,就只剩一个问题。
“易师兄,你说,剑尊还需要我做什么啊?”
易入诚一愣:“这我哪知道?听师姐说,你救了仙尊,那往后他自然管着你。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了吧,嘿嘿。”
俞霜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并没有救剑尊啊,只是帮了他的忙。现在他不需要我帮忙啦……再说我修仙也修不好,没什么用。但我想留在剑尊身边,易师兄说,我之后该怎么办?”
易入诚挠了挠头:“不是……我没明白你意思啊,道侣之间,哪用得着算这么清楚?仙尊对你真心,你也对他真心,不就得了?”
俞霜听了回答,表情更不对了,半晌才道:“可我也不是道侣呀,而且,真心是什么?我才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呢,算了,易师兄好笨,我回屋子打坐去。”
“你才笨!三个月背不下心决总纲的笨小孩!靠之,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易入诚怼给她两碗苦药,跳着脚找兰杜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回到自己的小院,打了水,擦了擦脸和身子。清净决虽然方便,可总让人觉得还不够干净似的。这么一练下来,体内能圆融掌握的灵气也耗了个七七八八,她只得静下心来打坐。明婴灵力甚多,但能如使臂指般用的,不过与筑基期仿佛,还需每日运转习练,才能慢慢与经脉交融。
青竹道尊也不是没怀疑过她是不是夺舍之人,才会身魂不符,后面一查,确实是原样原装的身体,这才罢了。
打坐一刻,俞霜终究是静不下来,外面吵闹的很,阳光又好,叽叽喳喳鸟鸣声声,她想出去逛逛。哪怕是冬日,后山也草木滋润,风光秀朗,蕴阳湖也极大,风景远胜俞霜生平所见。
她心里转着逃课的念头,系统动了动,拉开一片光屏。
说到系统,四个月以来,没有剑尊在旁监视,吸足了能量的任务界面鸟枪换炮,多了不少活泼可爱的装饰,大大一个“希彤”落在右下角,镶嵌了一圈粉色小花花。希彤狡猾得很,把兰杜薇安排的学习计划生成了一个“每日任务”,察觉俞霜想逃学,立刻闪出来进行了一个高光警告。
俞霜:……
“你好烦诶!”她大声抱怨。
光屏簌簌抖动起来,像是系统在笑。
自从商卿夜闭关尝试突破敛真后,好感条就完全灰了,希彤给出的解释是以它的能力已经无法再探寻剑尊的内心,之前从旁的攻略者身上李代桃僵的任务还在,毕竟谢衡这个天道重要棋子还活着,若是有什么变故,首当其冲的也是剑尊,找不到俞霜身上来。
希彤……也因此变得很悠闲,平常也就是帮俞霜解释解释心经意思,监督姑娘平日修炼,做她的电子笔记本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对还是人类时的记忆已然模糊,只依稀记得,仿佛也是从类似“现代”的地方穿来的。只是合作的穿越者多了,庞杂的知识吸收不少,辅助俞霜理解古代言词习惯,倒还绰绰有余。
“下午又要去学《道德经》,唉,我真的听不懂啊。”
姑娘两只手托着腮,不情不愿,叹了一口气。
学习,她从初中之后就再也没学习过了诶?充其量不是个文盲。可到了这边,又得从头开始学识字,两本启蒙,分别是《黄帝内经》和《道德经》。
哦,还有一本《修真怀玉决》。
这些希彤都印了电子拓本,储存在光屏里,随时都能翻看,不然俞霜背诵的进度还要再慢一点。
光屏又闪了闪。希彤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出来与俞霜沟通的,它的能量不多不少,总要节省些。剑尊突破,任务也停滞了,最近的一个,与白旆道尊息息相关,俞霜怎么也得去一趟弈星宗。
但在催促任务之前,希彤更关心的是修炼一事。俞霜之所以在修行心法上进度迟缓,主要是因为她都没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你想修怎样的道?
看着光屏上的一行字,俞霜揉了揉眼睛,撑着脸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初修真,怀玉决首篇第一句便是“处天地之和,躬问己身,悟道之本也”,也就是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又要往哪儿去”。
我是谁?我想做什么?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也从没有人在乎她的答案。兰杜薇问她的时候,俞霜答不上来,女修就安慰她无需惶恐,好好想明白了再告诉她。大师姐态度松缓,但意思很明确:这个问题很重要,需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俞霜想了很久,还去问了易入诚以及两个总给她扶脉的丹修,给的回答都是,立道之本,姑娘得自己想。
“我本来应该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前阵子舒清雪不是总来找我吗?剑尊出来后,我突然想到答案了。”俞霜拿指头贴着光屏胡乱画圈,希彤微微闪烁,很耐心地等着。
也不知道,同为客人,一个在少阳地阁,一个在镇魔天阁,舒清雪是怎么隔几日就来“偶遇”一次的。
俞霜就不是个跟人起争执的性子,对方唠唠叨叨说一堆“齐大非偶,姑娘与寂雪仙尊不合适,结契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云云”,有时西子捧心,说什么“清雪与姑娘一样,同为无源之水,我并非不愿做那替身,只是道尊爱仙尊爱得苦,我只想做一只小猫小狗、远远看着二人幸福罢了……”
她连“齐大非偶”是什么意思也不晓得,只依稀听出舒清雪说她与商卿夜不配。听时不觉得怎样,到了睡觉的时候,居然难得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她与剑尊不是仙家道侣,也不是俗世夫妻,剑尊媚骨已被炼化,又总不愿用她的替伤能力,那么,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工具如果没有用,在哪都派不上用场,就不配吃饭,也不配得到好东西。没有一个好理由,就算只是静静呆在哪里,也会被指责,会被欺负,不得安宁。
“我不是舒清雪。我想留在剑尊身边。”俞霜想了想,对希彤说。“不知这算不算‘道’,但我想……我得找个法子,能一直看他挥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商卿夜再次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浮光暗影,旋转相交。
四百又三十七年。破阶,破阶,破阶,失败身死,身死,身死。
有许多人面流水般滑过,诸天尊者,凡界生民;无数嘈杂人声絮絮过耳,金戈声铮铮,紫雷隆隆,回忆幽深难测,缥缈难辨。
猛地眼前豁然一明,商卿夜从打坐中惊醒,心跳剧急,冷汗透衫,舌根满是血腥。
高阶修士很难做梦,梦往往是一种预兆。许是修为越阶过快,破却已有桎梏后反觉经脉淤堵。心气狭窄,剑道有无法扩举之障。
破境之后,但求的就是一个心悟了。寂灭一道,他所由之途,原是抛却自身,握生杀之本始,使己身相容天地,破神明之府,为消融万物之道统。
然而,当他反视内心,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不断坠落深渊的梦境和以往轮回所累积的疮疤。天雷尽碎后,他知晓己身已踏入一个无法回头亦不可扭转的境遇。
他没有失败,但冷冷的目光锁定在身上,这凝视来自头顶星辰,来自万万年前,跨过遥远而难以逾越的距离,既冷漠,又致命,如同衣衫褴褛的刺客,如同跗骨之蛆。
谁会喜欢被困的滋味?可不再受困,前路反而充满迷雾,无知渺茫,原着话本也再作不了参考。
如若奈何?奈何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长叹一声,怔怔坐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走出静持塔。外门一片人声笑语。镇魔书院好久无甚可喜之事,借庆贺寂雪仙尊进阶为由,终日苦修的弟子也有了机会欢乐一番。这方掌门与各长老的弟子放手让首徒安排流程,剑修也不能完全当个甩手掌柜。
不过他离开静持塔后,并未直接去镇魔天阁议事处,反而先去了丹修一脉的固拙地阁。
几个月以来,俞霜的脉案积少成多,垒了厚厚一叠,在患者本人不知情的前提下,她的经脉症状已成了丹修们重要的研究中心。
骨骼经脉尽似凡人,却蕴养元婴在丹田,丹修们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案,一时心中大撼,竟生出些恐怖之感。
如果希彤在此,就能从现代用词中准确找出一个形容——“恐怖谷”。外表分明是正儿八经的明婴期,内里却经脉萎弱阴阳反作,眼里看见的与理论互为反悖,越往深里查探,就越觉得古怪异常,哪个丹修能不觉得吓人呢。
商卿夜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
天道强拉外人入莲华域,俞霜原是凡人,根骨不佳,被强灌灵力,身体依靠天道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看似进阶得快,其实经络心性根本支撑不了修为。与其说是“攻略者”,不如说是粗制滥造的“耗材”。
便是以天生媚骨铸的炉鼎为基,化天材地宝丹药温养,也不知何时能灵肉和合,修仙入道。
在那之前,又会生出多少变故,从未突破敛真的商卿夜也无从得知。
果然还得严审谢衡,还有更多穿越者……若能抢攻略者的气运安在俞霜身上,未尝不能骗过天道,给自己一些喘息之机。
这边,商卿夜正在与丹修长老萧何旭研究脉案,就有外门弟子匆匆御剑跑来,连滚带爬、几乎是跌下剑来。丹修长老深觉失礼,吹胡子瞪眼睛,还未开口批评弟子不成体统,就被一道破了音的呐喊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长老,还请您老动身跟弟子走一趟外院,渌水、渌水真人为了寻找送给仙尊的进阶贺礼,在碧瑶秘境被魔修偷袭,身受重伤元婴破碎,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哇!”
这下萧何旭胡子眉毛一起飞了起来:“身负重伤?元婴破碎?你别是骗我的吧?”
还是为了给寂雪仙尊送贺礼?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萧何旭一定破口大骂:背靠弈星宗,什么贺礼没有,修为平平偏要自己出去找;再说,再过一阵子就是你渌水真人的结契大典,不好好回宗门与未婚夫增进感情,现在受重伤,不回弈星宗,反倒来这里,这,这不是纯心赖上他们镇魔书院?
不行不行,这事闹大发了,恐怕会影响两派关系。
萧何旭先抛了两个玉瓶给外门弟子:“兹体事大,我要先禀报掌门青竹道尊。此乃混元度难散,你速去给渌水真人服下,保他一时半刻死不了。”
男修匆匆接过,就见丹修长老拽着寂雪仙尊的袖子,往镇魔天阁飞去,快得让他来不及再说什么,只能一跺脚,也匆匆离去。
“我与渌水真人不熟,你拽我做什么。”
商卿夜一甩衣袖,瞪了一眼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这人就好装一手仙风道骨,还变了胡子长眉,现在情急之下,显得十分可笑。
“你与渌水不熟,那白旆是不是你师父?啊?他们还不都是为了你闹起来的么?你可得负责,弈星宗绝不能对镇魔书院有意见。”萧何旭跺了跺脚下的药杵,满心急躁,“真是祸国殃派,蓝颜祸水啊!”
剑修无力扶额,连骂句“滚”的念头都没了。司徒洛与舒清雪那档子破事也不是第一次见,轮回中司徒洛顶着师尊的名头纠纠结结牵牵扯扯,明示心意都不敢,只是反复纠缠暗示,被他拒绝后反倒起了火气,找了个“替身”妄图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替身也是奇葩一人,司徒洛心中有火,对舒清雪百般调教虐待,谁都劝渌水真人早日离开解脱,他反而爱之入骨,顶着一身鞭伤还要为司徒洛辩解。
“你别担心,舒清雪不会死的。”
商卿夜自觉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剑修,看萧何旭急急跳下飞剑,好心安慰一句。
不是收集贺礼,就是外出剿魔,哪怕身在无比安全的正道秘境,舒清雪也会元婴破碎、伤重垂死,他这口气一定会吊到司徒洛来,再凄美动人地合上双眼,让白旆心头大撼,口吐鲜血,方明白自己“早已不爱高岭之花寂雪仙尊,而是甘为小猫小狗奉出一切的渌水真人”。
这虐恋情深你爱我我不爱你你死了我懊悔不迭的戏码,剑修看了不下十次,简直腻歪的不行。
等两人进了镇魔天阁,揪出一棵在炼丹房摸鱼不处理门派事务的掌门道尊,刚把事情说出来,又一道飞剑流光闪来。这回步履匆匆的不是某一外门弟子,而是掌门座下首徒,大师姐兰杜薇。
凃玥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向来老成持重八风难动的爱徒脸色难看成这样,惊道:“难不成渌水真人已经死了?”
“他好得很!”兰杜薇把自己掌心都攥破了,“有事的是俞姑娘才对,她不知用了什么秘术,舒清雪断了七八根骨头、又被魔焰灼坏元婴,她一挥手,他就活蹦乱跳了!”
“你说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凃玥,另一道属于商卿夜。
剑修两眼发黑,头一阵痛过一阵,手脚先凉再微微发木:“你说舒清雪身上的伤都痊愈了?她做什么给舒清雪替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杜薇为剑修言下之意暗暗心惊,但仍然撩袍跪下,恳求道:“不管俞姑娘用了什么秘法,舒清雪伤愈、她反倒皱眉不适的样子满外门的弟子都看见了,人言可畏,还请师尊仙尊速去前院处理此事!”
该死的!
凭空风起,度厄剑一拓一闪,剑修便如离弦之箭疾飞而出,看得另外三人俱是一愣,反应各不相同:兰杜薇松了口气,青竹道尊蹙眉不语,萧何旭甩甩袍袖,左看看右看看,道:“看起来没我什么事了?”
“如何没事?”凃玥瞪他一眼,“你就在这等着,说不定需要你诊脉。”
这三人不提,且说回往外院去的剑尊,几息之后便已落入外院前场,根本不需要他出声,兰杜薇早已安排了内门弟子驱散旁观者。出乎意料的是,俞霜脸色极苍白,商卿夜一瞧就是在忍痛,却还慢吞吞地与舒清雪说着话。
“……你说白旆道尊一片真心,你总强调‘真心’,那东西不当吃不当喝,什么用都没有,关我什么事?我真的没有,也不要有。”
商卿夜脚步一停,脸色一沉,几乎和俞霜一样难看了。
舒清雪躺在地上转过脸,眼里闪着妖异微光,对着商卿夜深深一笑:“呵哈哈哈……寂雪仙尊,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吧!她根本不懂情爱,更不懂你啊……她永远都不会懂!”
“闭嘴!”
剑修身心一震,抬手扔了一个禁言术过去,大袖一卷,将俞霜卷进怀里。手先摸额头,摸到满手冷汗,再扣住脉门,一瞬,神情已狰狞得不能用“难看”二字概括了。
一股混混沌沌的灰雾阻绝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脉脉生机,若不是元婴还艰难运转着,他几乎找不到经脉底处那一线柔和绵长的生命之本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下头,嘴唇是微微勾起的,眼睛居然也盛着盈盈温和:“……又又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救舒清雪?”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姑娘眼睛闪烁出星点羞愧,不言语地低下头,脸色愈发苍白。
难不成,你是按照天道的指示这么做的吗?
剑修动了动嘴唇,这句话卡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来。也许他不问,就用不着面对让他齿冷心寒的答案。
往镇魔天阁飞去的路上,俞霜的身体微微抖着,站也站不住,大半个身体全靠在剑修怀里。他本来可以抱着她,但不知为何,手沉得几乎抬不起来。
一挨到床,俞霜就瘫软了下去。商卿夜一抬手,结界将院落笼罩,隔绝外界,便是凃玥来破,也得废上一时半刻。
“现在没人了,说罢,你到底为什么救舒清雪?”
剑修瞧着姑娘,眼角眉梢却全都绽着笑,两片薄唇弯弯的,直欲挑出花来,含着碎冰的眼却细盯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在那快要将人冻伤的注视里,俞霜嘴张了又合,瑟缩片刻,团进床的角落,拿被子蒙住头:“我,我不想说……”
“这样么。”商卿夜抚了抚被团,笑道,“又又究竟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亦或,不能说?”
被子底下,姑娘的细眉纠成一团,拨开被子,仍然包着头,对上一双侬艳得惊人、满布血丝的眼睛,里面满是猜忌与冷酷的审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底忽然淌过一股冰得让她发麻的寒流,不知哪来的勇气,俞霜攥着拳头大声喊道:“我……我不要说!我就是不想说,不行吗!”
商卿夜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行。”
说罢,他起身要走,俞霜胸口一空,不假思索地抓住他的袖子:“你、剑尊要去哪里?我,我身上有点不舒服……”
往常,他多在意她的身体呀,若是不舒服,他一定会像之前那样把她抱在怀里,亲来亲去安慰的吧。
“又又不舒服。”
一声轻轻的冷笑落下。
“关我什么事?”
俞霜动作僵硬地抹了把脸,分不清摸到的是冷汗还是眼泪。她很轻、很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安归……安归?你不要走……”
商卿夜住了脚步,牙齿如刀一般互相切磨,挤出一丝惨笑。
“俞霜,你……你真的有心么?”
他说完先是微怔,继而轻哂:“又又刚刚说过自己没有真心,也不要有,我听得清清楚楚。呵,真是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猛地抬起头,嘴唇颤抖,眼睛因为愤怒而瞪大了:“……你是骗子!”
“我是骗子?”
“你说过会等我的!我很笨,我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在学了……你说过,你说不会不要我!你发过誓,你发过誓!”
俞霜的嘶喊还未结束,就被一只大手掐住下巴,强迫地仰起头。
她轻痛地哼了一声,那一声却像挑拨了某条绷到极限的神经。商卿夜脸上的笑就未落去过,此刻半张左脸蔓上一片漆黑的牡丹花纹,那黑色无比深浓,与夜仿佛。比夜更灰,同他的眼睛一样。
“我发过誓?不错,一道心魔誓,一道天雷誓。”他慢条斯理,像是在品味咀嚼姑娘脸上升起的希望,“哈哈……外人不知道,又又还不知道么?心魔伴我四百年,我允他生,他才存在。天雷能奈我何?我不找麻烦,天道该感恩戴德!”
她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冰凉凉地散开。商卿夜松开手,拧了一下自己衣袍的前襟,身体晃了晃。片刻后,到底稳住了脚,转身离开寝室院落。
……俞霜翻了个身,她的脸上还有汗滴和红色的指印,侧着身体,抱紧被子。
很奇异的,浑身上下烧着每一寸皮肤和骨血的火烫的煎熬消失了。只有无尽的空落。
只余空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商卿夜走出院门,又往身后布了一重结界,怔怔地盯着装饰屋檐的琉璃瓦。
日头照着瓦片,金芒滑顺顺地从屋檐掠去。他盯着屋檐,似乎什么也没想,手揪了一下胸口的衣襟,揪住,揉散,好好一片布料,快被他戳出几个洞。
是了,青竹还在议事阁等他。
也得让萧何旭来诊脉,又不知得花多久才能养起来。
一口气憋在胸腔叹不出来,意兴阑珊。剑修往议事阁走,没有御剑,只是想多给自己点时间思考。
牡丹开得愈发胜了。
流光划过,兰杜薇身形一顿,惊得破了音:“寂雪仙尊?”
远处看不觉如何,近看了,剑修身上简直魔气冲天,眼角鲜红似染血,浓黑牡丹纹了整片左脸,黑纹绵延至脖颈,没于衣领之下。
女修吸了一口气,手扶上剑鞘:“仙尊,敢问俞姑娘在哪里?”
他微微抬眸:“自然在院子里。只是你进不去,也不能进。”
兰杜薇嘴唇翕动,半晌,深深看了他一眼,神情发狠:“仙尊,你已入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摸了摸左脸,神情漠然:“入魔又如何?”
“你把俞姑娘怎么了?”
怎么了?剑修碰了下心口,那里失了往常的知觉,不晓得在翻涌什么感情。
“人死不了,你不用担心她。我正要去见你师尊,还需请萧何旭一同会诊。”商卿夜恹恹地瞥如临大敌的兰杜薇一眼,“怎么?若是我想将你们镇魔书院屠个干净,你以为凃玥一棵摸鱼千年的老柳树,能拦得住我?”
兰杜薇咬牙,到底松下肩膀,拱手行礼:“……是乐惟冒犯。”
如果不是几月相处,她是真不想掺和这些破事。原本对仙尊存的旖旎之情,这下真的彻底消散了,兰杜薇恨不得学她的好师弟,往脚底抹一层油,赶紧跑了了事。在书院内呆太久,是时候出去除魔卫道了。
瞧着兰杜薇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商卿夜嗤笑一声。没出几步,又陷入一片忽起的冰雾。
他沉下脸:“装神弄鬼。”
一剑风起,迷雾渐散,一方雾气凝成的水镜伫立面前。镜面平滑如冰,纤毫毕现,剑尊的影子倒影在里面。
外面无风无光,一截玄色衣摆却悠悠摆动,倒影与剑尊一模一样,只是开到荼蘼的魔纹牡丹,绽放在来者右脸。让那副本就美得令人灵魂震颤的容貌,多了三分蚀骨魔性。
商卿夜面色古井无波:“心魔?真是许久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魔叹了口气:“你既是我,我既是你,何谈什么见不见的。”
道基濒临破碎时心魔应感而生,然而在无尽的轮回中他也倍感厌倦,都是天道的玩物,与其彼此倾轧,不如合为一体。到后面,有些无从说起、更不敢说与旁人的话,商卿夜会唤他出来,使秘密不至于日复一日埋在心底腐烂。
“你特意耗力出现,应当是有话要说?直说罢,我时间不多。”
水镜中那张与他完全一样的面孔微微抬起,目光悠远深沉,说出的话语毫不客气:“你怎可负她?”
商卿夜简直要被自己气笑了:“我负她?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我怎么看待俞霜的么?我与青竹废了多少功夫才将她经脉温养通畅,还来不及重塑根骨,她这一着,一切重回原点,不知浪费多少心力!不过训她两句,冷她片刻,吃个教训罢了。”
“非亲非故,亦非恩师,你凭什么训她?”心魔轻道。“所谓不教而诛为虐,你把这话告诉过她么?你问清楚因由了么?她按照自己的法子在努力,你可好好教过她么?”
商卿夜张口欲言,但镜中倒影不给他这个机会:“你借她炼化媚骨进阶敛真,现在如此行事,与她过往里的那些人何异?”
剑修瞳孔一震:“那些人如何同我相比?你辱我!”
他这边想强迫收心魔入体,镜中人自然不好受,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沙哑断续:“你既与他人无异,她又为何要对你坦诚直待?她不通情爱,你并不教,只漠然等待。这些日子来,你不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只让她借炉鼎修炼调养,自己却从不去碰她的么?”
“借她治疗心伤,突破境界,妄想收为私有物,在她主动靠来前,绝不肯越雷池一步……商卿夜,你知道你像什么吗?胆小鬼啊,不过一个胆小鬼罢了!”
商卿夜心头如遭重击,人像是跌到了冰窖里,浑身上下扯心扯肺地痛将起来。他连退三步,袍袖一挥,水镜碎为虚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心魔无处不在,魔既是心,心既是魔,他打碎了镜子,难道还能挖出自己的心?
胆小鬼,他竟是胆小鬼么?
也许是了。
轮回四百载,他早已不再相信这世上还有可以托付信任的人。他看惯这世上的一切以溃散和背叛的面目出现,努力在里面零零碎碎寻找着一些扭曲的乐子,譬如系统,譬如穿越者。那是他活下去的兴致与动力。
或许他早已不认为自己能够挣脱轮回、挣脱天道了,只是凭借一腔不甘往下走,找上俞霜那时,大概也抱着相同的心思。
商卿夜面上的颜色,混混沌沌,就像打翻了那个画师的调色盘,指尖揉按眉心,一时之间,思绪如麻,胸中淤堵,直吐出一口血来,砸落地面。
“我知晓了。”他低低地,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心魔说。“我回去道歉、认错,随她打骂,我回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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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倏忽便能回返,可手放在院门处,剑修只觉心如擂鼓,居然有些耳鸣了。
他抛下的那些话,说时痛快,眼下回想起来,只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巴掌。她才多大,他又活了多少年,怎么就话赶话,说得那么重?
可不进去也是不行的,多拖一秒,里面的姑娘就多难受一分。他真怕瞧见她的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进寝室,商卿夜面上虽还镇定,掩在袖子里的手已开始抖了。
俞霜躺在床里侧,锦被搭在肚子上,抱着只隐囊,团成一团。剑修坐向床畔,手先轻轻探到里面,往姑娘眼下摸了一把。皮肤潮乎乎的,但没有想象中止不住的眼泪,心里的石头好歹大半落了地。
他低低咳了一下,忽一牵俞霜的手腕,灵力流转,先梳理体内凌乱的灵气,接着把人半抱起来,搂进怀里:“又又?”
她闻声睁开眼睛,瞳孔清凌凌的,像是被水洗过。商卿夜心里一松,又拧起来。无它,她现在这副样子,跟两人第一次见、他在古榕下把人揪起来的状态一模一样。
“我错了,又又,方才不该那么说你。”他低头将嘴唇覆在她的眼皮上,温柔地抿了一下,“我没说不要你,真的,方才我出去,是为了寻人给你诊脉。好又又,你理我一理。”
俞霜眼睛动了动,没有什么表情,只道:“我不知道你要这个。”
商卿夜微愕:“要什么?”
她垂下眼睫,闷闷地说:“真心……对不起,我……我撒谎了,我有心的。我只是不知道你那么想要。”
剑修心里升出一种不详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赶紧把话头打住,别让她再说了。但他不敢。他不敢再不听不问,不敢再让她失去说话的勇气。
见他不说话,姑娘便把头低得更深了,拨了拨胸前衣襟,露出心口白皙的皮肤。
“剑尊要拿……就拿吧。可我的心没用的,救不活人,给别人吃下,病也不会痊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不由“啊”了一声,话音入耳,好似什么外域的语言。如果真是外域的语言便好了,如果他的理解力不要那么强,也还好了。俞霜往日话语举止里那些不引人注意、又被他刻意忽略的重新汇聚到一起,一瞬间,简直连心跳都要停下来、喘也喘不上气。
俞霜稍稍抬起眼,眼里透着些揣摩,小心地观察剑修脸上的情绪。
她的手抚上心口一处比平常格外白的狭长浅痕,指给他看:“我、我没有说谎噢……我来这里之前快死掉的时候,心脏被挖出来拿去救人,我听见了,没救活……前端日子,我的心不知怎么又长回来了,说不定在这边有用的。”
商卿夜面色惨白,一种冰凉僵硬的麻感寸寸漫上四肢,她还要贴上来,搂着他僵直的腰,碎碎道歉:“对不起……我不懂你要用的,你拿去、剑尊要的话,把我的真心拿去吧。”
剑修原本攥在身侧的左手猛地收紧,指甲深深刺进掌心,直到指尖触到黏稠温热的血和肉。
“我要的不是这个,又又,是我的错,没有和你说清楚。全错了,全是……我的错。”
“不要这个?”俞霜按了按心口。
瞧着她睁得大大的、满是不解的双眼,商卿夜只觉得自己这张能说会道的嘴,被什么黏在一起,硬是张不开了。
“我……我想要你爱我,我觉得你该像我对你一样爱我。”他嗫嚅着,又笑了一声,其中苦意简直要满溢而出,“但是我不配,又又,我根本配不上你的爱。”
“为什么呢?”俞霜急了,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爱是什么?我有的话,一定给剑尊的呀!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用,所以没有‘爱’?”
心脏绞痛起来。商卿夜从不知道,原来有人能凭借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让他这么痛苦。痛到极致时,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一场折磨,一场把他的自私虚伪凉薄无情拖到天光下、反复鞭挞贬责的残忍酷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听我说,又又,你先听我说。”他嗓子彻底哑了,轻轻按住她的双唇,将她抱得更紧一点。“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又又,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是个胆小鬼,我只是在害怕。”
“自从媚骨炼化后,你便可以同我这个承命之人共享力量气运,只要操作得当,突破敛真又如何,只要你想,寂雪剑尊不过一性奴而已。”
俞霜看着他,目光渐渐放空:“可我,可我绝对不会伤害安归的啊……我保证过的!还有舒清雪,和天道没关系,是我,我不希望他死掉……他死掉了,我怕他的未婚夫会找上来和剑尊做道侣!他说他的未婚夫才和剑尊门当户对,我好怕……要是往后看不了你练剑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见这句话,商卿夜唇角浮出一点冰冷讥诮的笑意,那是冲他自己而去的。原来真相只是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而已。
他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情——俞霜她什么都不懂,没有人爱过她,没有人教过她,他对她好,她便把一颗心全系过来。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他与她过往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扣在姑娘腰间的手指尖微微颤抖,商卿夜茫然看着她的发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明白了,又又没有错,是我什么都没告诉你。所以我说,我是个混蛋。又又,即便听了你的保证,我也依然害怕,常常猜忌你与天道一路。因为……我早已爱上你了。我怕你也是天道派来的,我怕就算那样我也还是会爱你。轮回四百年,我只剩一身剑骨、一颗道心,身体已经给了你,若是心也全数奉出,我就再跑不掉、躲不开了。”
俞霜呆住了:“所以,我没有做错事?”
商卿夜眼里划过一抹干哑的羞惭:“没有。”
“剑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害怕呢?”姑娘扒着他的衣襟,很急切地、很固执地问,“是不是我没有用?是不是我做了讨厌的事,剑尊才不愿意告诉我?”
她这样反反复复在自己身上找缘由、来来回回确认,问得他恨不得把心剜出来,摊给她看:“和又又没关系!是我混蛋,是我有病,是我做错了,都是我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硬逼出一句反驳,终于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
俞霜眼里终于浮现出细微波澜。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做让人讨厌的事,我不是没有用。”
她无知无觉地松开手,往后挪了两下,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人一样,把商卿夜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所以剑尊……剑尊是在、是在欺负我吗?”
商卿夜双唇颤抖,无比艰难地点点头。
俞霜目视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她的声音轻轻的,很是沙哑。
“……为什么连你也欺负我?”
一口血从胸口涌到嘴里,他硬是咽了回去,咽得满腔酸涩的甜腥气。
“对不起,我……我知错了,你别气得太狠,有气往我身上发,你经脉……元婴受损,受不得大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伸手想抱她,被姑娘一巴掌拍开。她眼睛红通通的,泪珠含在眼里,要掉不掉:“为什么连剑尊也欺负我?我……我好疼的!我好疼,我好疼的!”
商卿夜不再犹豫,压过去抱住她。衣襟顷刻被流出的眼泪打湿,他低下头,不停亲吻她的眼睛,试图遏止看起来要涌个无尽无休的泪水:“我是混蛋,又又,我是混蛋。给我个机会吧,求你,求求你,给我个机会道歉,好不好?求你了,安归求你了。”
“我讨厌剑尊,我讨厌你……你走开,让我走!”俞霜挣了一下,没挣动,只觉整个人都哑了,连心底话都喊不出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有什么话,只觉得短短二十年人生里所有累积的郁闷、不适和痛楚,一下子找到一个可以承载的出口。
那个出口名叫……委屈。
她好委屈。
商卿夜恍惚了一下,没有放手,反而抱实了她的身体:“……嗯,又又走不掉,外面是我施的结界。”
他垂下眼,亲在她湿漉漉的鼻尖上:“经脉还得养着,你要往哪儿去?”
“你欺负人!”俞霜瞪着他,从未觉得剑尊这张漂亮的脸这么讨人厌过,“我讨厌你!你不让我走,我就再也再也不要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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