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人昏迷得太理所当然,看得商卿夜眉棱骨一跳。
操控悍厉的魔气在女人体内一转,他就明了此人昏迷的原因:灵力枯竭,兼之腹中太空。
简而言之,被饿昏的。
筑基之上便已辟谷,修真之人怎能被饿昏?
与天道相争,轮回整整四十九次,这样的情况,商卿夜也是首次碰到。
他是知道自己乃话本中人,被强行安上无数凄惨未来,必定要在泥潭旋涡中挣扎不休,无处逃脱,堕落成完全丧失自我的废物。
思及此,商卿夜嘴角一挑:恐怕天道还不曾发现,他虽然每次都按照话本剧情走,却保留轮回的所有记忆,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合理”地打破命运。再加上从所谓“穿越者”腹内挖出的许多世外之世的情报,也让他对天道派来的打手套路逐渐谙熟。他就这么一人一剑,与天斗与人斗,斗到现在,死了七七四十九次,从弱到强,如今逼得天道也病急乱投医,丢了这么个怪人过来。
他按照话本所言,在勾魂境戮魔时体贴地给背后寻机偷袭的好师弟漏了个破绽,伤重堕魔,在万骨窟呆了七天。从思考这回又会来个什么样的天外之人、该如何欺骗利用,等到满心不耐、只想一剑杀了了事,匆匆赶来才发现,这回竟然是个压根不想”攻略“他的稀客。
思考片刻,商卿夜的眼睛又转到俞霜脸上,瞧她的模样。
这人是个……相当普通的女子。骨龄刚过二十,身量不高,黑发只及锁骨,体态颇为丰满,像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脸上也长着些水膘。大眼睛,小鼻子,睫毛短得看不清,皮肤却白。丑倒是不丑,只是修真者人人脱俗,找到他头上的攻略者们,起码皮相皆是过人,到没有和凡人一样朴素普通的。
抓了人,商卿夜就有些嫌弃这万骨窟的浊气魔音,寻思尽快带人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在五年前,他就于勾魂境瞧好了地产,有那魔道三尸教老祖好享受,此刻过去一剑挑了,接手整派势力也是轻易,正好坐实寂雪仙尊堕魔之事,一箭双雕。
三尸教老祖不过观虚初期,自然应付不了观虚圆满剑修的实力,求饶不通只好拼死施为,然而还是被商卿夜一剑扎碎元婴,又将自爆掐灭在萌芽之时,不消一日,三尸教就换了一个教主。
商卿夜披着黑袍,满身煞气,度厄剑剑身染血,纵使长了张妖丽绝艳的美人面,无人敢看,自然也就威势无边。
“这‘金屋’倒不落俗套。”
剑修嗤笑一声,迈步入了主院正屋,把手中人扔进榻里。
三尸教老祖的金屋内一应修饰皆走金碧辉煌的路数,金丝铁为主,银徵木为辅,金黄色的琉璃瓦铺在屋顶,屋内雕缕细腻,极尽奢华之能事。寝室内有一床一榻,皆是百年云顶木所铸,灵精玉璧为灯,鲛珠鲛纱作帐。
俞霜被扔在美人榻上,里头铺着昆仑玉劈丝编成的冰簟,又叠软香烟罗锦,触手温润如无物,端得是舒适软和至极。
“还不醒,要我请你么?”
半途,女人被喂了两颗辟谷丹,三粒凝神聚气的周天丸,商卿夜杀人时,还溅了她半身血,此刻无论俞霜再怎么想装死,也不得不睁开眼睛。
她其实是有点想问一问商卿夜,为何非带着她走不可,目光却被檀木茶几上放的两碟茶点吸引:一碟是看不出用料为何的软皮小饼,一碟是方方正正雪白带果仁的牛乳酥,当下瞳孔就忍不住一缩,伸手要拿。
然后,俞霜的手背就被打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阴森森地睨她一眼:“慢来,姑娘还未告诉我,究竟姓甚名何啊?”
有好吃的在面前吊着,她答得痛快:“俞霜。空中木为舟的俞,寒气所凝的霜。”
“姑娘打哪儿来?”
俞霜打量他一眼,眸子又移回奶酥,一言不发。
商卿夜只好收回压在她手背的折扇:“吃吧,饿死鬼似的。”
俞霜捏了块长得跟牛轧糖似的奶酥放进嘴,味道跟遥远记忆里的牛轧糖差不多,只是奶味更重,甜味更轻,入口脆沙,酥香满齿。
比她想象得要好吃不少。
“蓝星……公元2056年。”女人嗓音细软,沙哑,像是被磨坏了或者烧坏了,又好似许久没开过口,搜寻词语很是吃力。“你听过么?”
“蓝星倒是听过。”商卿夜又看了一眼贴在她眼角余光的生命倒计时。“你这‘系统’倒比我见过的都要简陋。”
“可能我只是个‘添头’吧。”俞霜吃完一碟三块的奶酥,又拈起一枚圆形软饼,放入口中,惊喜发现小饼外皮软糯,里面填着她吃不出来的果馅,吃完身上甚是清爽,恍若被清风通了一遍滞涩的脉络。
商卿夜没再多问什么,俞霜吃完饼,又喝了两杯灵茶,擦干净手上的碎屑:“你带我来这里,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不答反问:“姑娘可看过名为《仙尊堕魔后》的话本?”
“翻过几页。”
“那便该明白,我与话本之人截然不同。故事荒谬,我却非荒谬之人,自然不甘被天道摆弄。我愿意为姑娘续命,此外,功法修为,法器秘宝,应有尽有。”
俞霜静静地听着,商卿夜试着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可连他这种自认阅遍人心的老手,也看不懂女子心中可能的情绪。
“……万望姑娘助我脱离命途束缚。”
他的声音本来就清朗悦耳,此刻用这种又柔软,又带着点安抚意味的语气恳求,倒甚是摇撼人心。
俞霜脸上划过一丝迷茫。
“我读过故事,你未做过什么错事,却无辜受害。”
商卿夜眼底闪过既厌且憎的冷意,面上却笑得温柔无奈:“正是如此。”
“你是好人,你向我寻求帮助。”俞霜像在自言自语。“那我……我必须帮你,对么?对的。那我帮你。该怎么帮?”
商卿夜微微皱眉,觉得她的说法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究。说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碰到不将他视作工具、能好好沟通的穿越者,不管是真是假,起码有一个针对“系统”的突破口。除却自己堕魔,以及后面几个剧情大节点固定不变外,天道会松散地派一些穿越者过来,或改动原有的剧情线路,给他增添麻烦。如果能弄清楚俞霜手里都有什么任务,就能提前安排,借力打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自己的思考半遮半掩地说了,又把遭遇讲得凄惨几分,要求俞霜配合他一起行动。这要求甚是麻烦无礼,便是被拒绝,商卿夜还有后备的几种说法,不料俞霜一口答应。等了半刻,商卿夜也未等到来自俞霜的要求。
“……俞姑娘愿意帮我,不知想要什么回报呢?”无奈,他只好主动询问。
“回报?”女人愕然瞪大双眼,嗓音都提高了。“帮助好人,帮助必须该帮助的人,不可以索要回报的!”
商卿夜被她一句话堵在胸口,面具似的笑都淡了几分,心下是真的好奇:“……是谁这么告诉姑娘?”
俞霜愣了一下,双手抱住头,身体开始发抖:“谁……你说谁……不知道啊,大家都这么说……大家都是好人,不可以要回报,不可以的……”
“抱歉,我不问了。”商卿夜用袍袖裹了手,握住俞霜的手腕。“俞姑娘可要洗漱?我去命人找两个手巧的婢女过来。”
她抖了一会儿,慢慢松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含着一抹水意,瞅着他点点头。
眼下不算一个继续沟通了解的好时机,再怎么说,也得让俞霜换下身上有别莲华域的衣物,适应环境,打坐休息一番才是。
商卿夜本来就是个思虑颇多又事无巨细的性子,轮回再多,也改变不了本性,脑子里念着琐事,面上却不带出来,只笑着让俞霜宽心休息,明日再谈。
一整个寝室都归了俞霜,剑修即将踏出屋内时,身后传来一道细而哑的问询。
“那个果馅儿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忽然一弱,商卿夜不解扭头:“俞姑娘想要茶点?”
俞霜慢而犹疑地点点头:“想再吃一盘,会不会太多了?不吃也可以的。”
就……怎么说呢,商卿夜自诩见絮了怪人,俞霜也算怪得特别奇怪一类。
“我去唤人过来,把三尸老祖平日爱吃爱喝的都上一遍,姑娘看着选喜欢的,命他们记下,想用就随时要,可好?”
剑修自己都未发现,他从一开始的防备、装相,语气一变再变,现在已经带了些哄小孩的意思在里面。
俞霜听了,就又怔住了。商卿夜就当她答应,抬步出去叫人。
“……谢谢。”
很轻很薄的一声,伴随着更弱的一句话音。
“商卿夜,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好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俞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大概是一直藏在潜意识里,然后有了思考的闲暇就冒出来了。相处半月有余,俞霜特别配合他的一应请求,把系统面板里能告诉他的信息都说了出来。除却必须解锁才能看到内容概括的后续任务,商卿夜已把“仙尊攻略系统”翻了个底儿掉。
但是呢,关于俞霜本人,他只知道她是从蓝星来的,那方世界已变成“末世”,人都成了活死人,还有什么“病毒”、“邪物”等,剩下的只能躲躲藏藏,活得十分艰难。
末世末世,既然带了一个“末”,听着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商卿夜虽不甚解,但莲华域历史上也经历过两次极危险的灵气枯竭期,无比接近修真者式微的“末法时代”,好在后有大能聚阵,群贤携手共渡难关,终将灵气挽救回来。
俞霜是水木双灵根,资质不好不坏,还从末世带了一个能力过来,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俞霜说不要回报,是真的不要回报。平常只好吃一口甜食,剑修不找她,她就躲在金屋里睡觉,不打坐,也不修炼,实在看不出藏着什么坏心。
商卿夜见过一次,这孩子睡觉姿势居然是板鸭趴,后背向上,脑袋埋在被子里,看得人直摇头。
剑修叹气:“姑娘倒也熟悉熟悉灵力,再过两日,魔尊令狐翊怕是要寻来了。他为人阴险狡诈,毒计频出,姑娘这样,连自身丹照修为都运用不了,便有我在旁,令狐翊好歹也是敛真修士,若你……唉,丹照对上敛真,再怎么都无胜算,我护着你便罢了。”
俞霜躺在床上,双手捂耳,被唠叨得两眼呆滞,连桌上的桃花糕和酒腌杏脯都不甜了。
寂雪仙尊……是这样的性格吗?书中所写,仙尊清冷孤傲,高不可攀,寡言少语,便是被肏弄得狠了,也是极少出声,所以总被蓄意蹉磨,就为听一声哀泣。
清冷孤傲,寡言少语……?
她用力翻了个身,差点跌下榻,被商卿夜一把接住。俞霜埋在他怀里,嗅到一股清清凉凉带着点甜意果香的气息。
这几日,为了开启任务,顺道续命,像牵手摸头拥抱这类不过分的肢体接触两人可做了不少。为了这事,商卿夜往她耳朵里灌了好些大道理,几次三番解释……但她分明觉着,这人是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呢?他要把她往哪里引呢?
为……不想思考……
“不想……”
“不想什么?”
商卿夜已很习惯托着这没骨头的俞姑娘,闻言低头,轻声问道。
“不想修炼,不想努力……”她扒着他的衣襟,含含糊糊地嘟囔。“求你放过我吧,我累……”
“也罢。”剑修把人扶正,微微一叹。“累便睡吧。”
说到勾魂境万阴宫魔尊令狐翊,也是天道派来的老演员,从第十一次轮回开始,人就被穿成了筛子。此人原本就是个道德败坏毫无人性的魔修,偏偏长了张极清润正气的脸,原着仙尊便是着了这副好样貌的道。负伤在身,轻信于人,被趁火打劫破了身,彻底跌入泥泞。
剑修:跌不跌泥泞我不知道,但令狐翊每次死在他剑下的方式,倒是比泥泞要惨上几分。
这回,该怎么让令狐翊去世呢?
想和令狐翊见面,其实是不需怎么费心的,不是哪个攻略者都跟俞霜似的就地躺平一动不动。万阴宫魔尊其下能人异士何其之多,寻一个躲在小门小派三尸教的负伤仙尊还是小菜一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商卿夜也没刻意隐瞒自己行踪。
三日后,剑修一剑荡平三尸教在的峰头,顺带笑纳三尸老祖的金屋法宝。
原着仙尊负伤堕魔,本该道基不稳,正好勾魂境有一处囚幽秘境即将开启,其中有一味千年碧古竹竹液恰好能压制魔气,恢复道基,商卿夜现在自然也是要往秘境的方向去。
度厄剑一闪,剑身扩大,商卿夜拎着俞霜的后衣领,把人放在身前站好。
她今天穿了一袭方便活动的银丝锦袍,因为剑修说要御剑飞行,怕自己吹风受寒,又披了件鹤羽大氅,裹成个粽子,战战兢兢地踩在剑上。
这么个毛团顶在眼前,商卿夜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若姑娘听我的话,熟悉灵力运转,好歹拾起筑基修为,又怎会扛不住这一点点冷风?眼下离那囚幽秘境还有两三个时辰,择日不如撞日,我予你一份心法,趁机练习运转……”
俞霜大大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转了个身,双臂环向商卿夜窄腰:“可我真的怕,现在你教我,也学不会。”
“怕?”商卿夜不解,“怕什么?”
“我,我恐高……”俞霜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剑修:……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秘境里的事?我听住了,也就不怕了。”俞霜小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别让我再练什么功法了。
秘境里的事?
原着仙尊与令狐翊在秘境相遇,令狐翊假意助他取药,却趁他闭关疗伤时种了一团淫火于仙尊丹田……
想着想着,强烈无比的杀气顺着精致眉眼上浮,商卿夜一把捏碎了腰间的西海月莲玉佩。
身前俞霜被那股无形无状的冷意吓得哼唧一声,又开始簌簌地发抖。
“俞姑娘这性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商卿夜轻轻一叹,敛了周身煞气。不是他自夸,择道剑修之人,向来骨头比别人更硬,只要手里度厄剑还在,他敢怼天怼地,字典里就没一个“怕”。
“也不是,也不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呀……”俞霜抽了抽鼻子。
是了,她跟旁的攻略者不太一样。
片刻后,剑修放慢御剑速度,有点别扭地用灵力包住身前毛团,伴一句解释:“如此,你便不必担忧自己会掉下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遇到令狐翊,是抵达碧古竹林的第三日。
商卿夜本来觉得俞霜不上进又娇气,没想到她在荒郊野外倒也十分适应——不添乱,不说话,在哪都能团起来睡,活似个在角落慢慢发霉的白蘑菇。
一声不吭,瞧着怪可怜的。剑修不自觉给她安排起各色吃用,又在林间做了个吊床,赶人上去睡觉……仿佛回到百年前照顾刚入派的师弟徒弟,还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不过……但凡长得稍好一点的师门中人,天道都必然安排偷偷暗害他的背叛戏码。早不知多少年起,商卿夜就再未真心实意地照顾过什么人了。
敛真修士的气机灵识绵延到竹林深处时,俞霜正在啃一块柿饼。柿饼刚做好没多久就被放入商卿夜的芥子空间里,此刻还保留着完美的食用状态。拳头大的柿饼饱满膨胀,薄薄外皮是醉人的橘红落霞色,圆胖胖,鼓囊囊,一咬下去先触及糯香甜软的外层柿肉,到里面,就变成半流心状的蜜味果泥。
这柿饼好说也在芥子戒里放了百十来年,递给她时,剑修都颇为心虚。俞霜不在乎,捧着个柿饼,好似在吃什么珍馐国宴,吃到最后一口,恰好被令狐翊的气机波及到,一口果泥没咽下去全卡在嗓子里,咳了个天翻地覆。
“什么人?”
缩地成寸,一个蓝衣男子自半空迈步而出。
令狐翊实在是个……很俊秀的男人。
原着曾写【令狐翊剑眉鹰目,气概浩然,天神一般俊美,又兼王公皇族的贵气。连那些合欢宗魔道女修被他的一双星眸扫过,也无不面颊发烫,心跳加快,连呼吸都有几分不稳了。】要俞霜来看,倒也没怎么夸大这副好皮相。
令狐翊的眼睛先是落在商卿夜身上,微微一亮,流露出一丝“果然如此”与志在必得的傲慢,立刻又回复成谦逊正气。这瞬间变化极难捕捉,但一直观察他的剑修绝不会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友……”
话音未落,好容易从第一轮咳嗽中回复的俞霜又被灵泉水呛了一下,一口水狂喷而出,最远的甚至落到令狐翊乌黑发亮的靴面。
剑修:……
他现在也想喷水了,不过一定是笑得。
魔尊眼底闪过一丝戾气,面上却洒然一笑:“在下令狐翊,玄微宗宗主赤霄首徒,早慕寂雪仙尊清名。突闻弈星宗内传出谣言,道仙尊叛出宗门,堕入魔教,在下是绝然不信的,遂使尽手段,总算寻到仙尊。不过,这位小友是?”
商卿夜并未马上回话,而是先看了一眼俞霜到底怎么回事,才转头回视:“我没有叛出宗门。”
几句解释概括说完,他指了指俞霜:“多亏俞姑娘救了我,不然我怕是也要成为万骨窟的一抔枯骨了。”
令狐翊的表情从惊讶,到担忧,再到同仇敌忾,看似应对得当,殊不知,他心底其实已卷起惊涛骇浪。
要知他作为资深攻略者,已完成不下十个攻略任务,哪怕修真世界属于高危等级,闯过星际背景的令狐翊又如何会怕?况且接下这SS级任务时,他已知晓剧情绝不会按照原着那般发展,做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可这才到第一个剧情大节点,他比商卿夜高了一个大境界,对方更是道基不稳、处于碎婴边缘,他这心里怎么一阵阵抽冷,就是静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令狐翊的目光移向俞霜:商卿夜大概自己都没觉察到,他此刻正呈一个保护的姿势,牢牢护在女人身前。
不过相差几日,那攻略者竟已让男主产生那么大的信任?
商卿夜朝着白衣魔尊微微一笑,侬丽含媚的狐狸眼轻轻舒展,当如春花绽艳,秋水风流,一下便冲散砌冰堆雪似的气质。
令狐翊心神骤荡,通体一酥,脑海里重新闪回接下任务时,对着任务目标的脸庞身段尽情施为的幻想……
商卿夜握上剑柄,心下轻哂。
这样的人,才是最常见,也是应对起来越来越简单的。
话不投机,半句嫌多。剑修敛眉,一任春情魅色消失无弥,等令狐翊回神之时,度厄剑出鞘,通体剑意已直冲云霄!
俞霜发现,握着度厄剑的时候,商卿夜才露出一丝紧绷下的快乐,以及一种奇异的、残酷的满足。
一瞬,那双浓黑深眸中央绽放出一点奇异的光亮,似刺目的血色,让人窥探到他内心峥嵘黑暗的一角。扭曲的光线与阴影,甚至压下那张靡丽绝艳的面孔,使其化为深邃厚重的孤寂。
“……寂雪……尊。”俞霜嘴唇张了又合,极轻极弱地唤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的剑,极快,又极慢。他的剑道取寂灭意,一旦出鞘,饮月吞晓,劫古灭今,不闻生机。
剑啸若龙吟,却极苍老,极叹惋,极厚重。剑光似雪,似雾,似霜,剑影纷飞,转瞬静敛一束,迅不可察。
剑尖逼至令狐翊鼻尖时,魔尊才反应过来,霎时汗透重衣:“系统,快给我用替命宝具!”
人体被从中剖成两半,令狐翊得以从不可能躲开的一剑中躲开。自救本能早就盖过直面挑战的勇气,他下意识移到靠近俞霜的位置,伸手抓向看起来不具灵力的女子,第一反应便是要挟了人质威胁求生!
时间在此刻静止。
令狐翊脸上的扭曲、恐惧,不可思议,以及挣扎求生时的丑态毕露无疑,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俞霜彻头彻尾的无动于衷。
商卿夜微微眯起眼眸,揽着俞霜的腰,左手一揽,一送,俞霜便被推至安全地带。
令狐翊无法,甚至不知人是如何躲出去的,只好祭出本命法宝,着力反击。
剑修嘲然一笑,度厄再出。剑身翻转,明如一泓秋水。他的剑一快,再快,锐势无匹,无可阻挡,变式特异脱奇,匪夷所思。寂灭剑意所及之处,星河摇动,金乌垂首,若木滞骨,生息难闻。
令狐翊花招出尽,本命法器节节尽碎,阴计毒招来不及用出,就被冷寂剑气全数荡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度厄剑刺入令狐翊元婴一刻,攻略者的神情终于从傲慢转为不可置信的极致惊恐。
商卿夜知道,有些人死了,或许仍能在别的地方活,可看令狐翊的模样,怕是此命一条,不会再有了。而剑修自始至终,也没将此人放在眼里。
转头回望,俞霜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瞅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极亮极粲,灿如星子,里面藏着些极纯粹的钦佩与惊叹。
剑修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度厄剑一重,整个贯穿令狐翊的元婴,使人嘴里喷出更多心头血。
执剑五百载,再加四十九次轮回,境界不可控,剑意却一日比一日更加圆浑完满。无论天道如何妄图将他引入万丈深渊,剑心不破,剑道便在,因而他极难被剑以外的事物影响。
此刻,商卿夜居然在想一个与剑、与天道、与令狐翊都无关的问题——
他好似从没见俞霜笑过。
“你想说什么?”
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心情中,商卿夜问出一句话。
“说……我没说话啊?”俞霜小小声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你唤了我的尊号?”
俞霜怔住了,面上划过一丝难以置信,又转为商卿夜看不懂的情绪。
惊讶、惊喜,还是惊慌?他不明白。
等了片刻,商卿夜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收剑入鞘时,听见一道微弱的声音。
“你,还有你的剑……都特别特别好。该叫你……寂雪剑尊才对。”
商卿夜沉默了许久,久到俞霜都开始害怕了,才走过去,抚了抚女子的发心:“抱歉,不想吓你的。”
“我说错了什么吗?”她迷茫地问。
“非也,倒是说对了。”剑修从芥子戒中抽出一件毛绒大氅,裹住俞霜的肩膀。
说对了……轮回四十九次,从未有人在意过的,商卿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杀完人后的夜晚好似格外清幽寂寥。
商卿夜从不以杀人为乐。择道寂灭,其初衷本是在一孤岛观月,孤岛渺无人烟,唯有月光溶溶。海无边际,只能听到潮水涌来,撞碎在岸,周而复始,冷酷而规律。宇宙无穷,至清至寥,只他一人一剑。
“……遂悟’寂灭‘之意。”
俞霜听得连瞳仁都放大了点,颇为敬畏地伸手摸了摸度厄剑的漆木缠龙纹剑鞘:“只是看着月亮和潮水,就能悟道,剑尊真是厉害呀。”
剑修轻哂,往篝火中扔了几段干树枝,让火燃得更旺了点。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同俞霜谈起久远的悟道回忆。夺取生命,已不能再带给他多少触动,一遍又一遍杀死穿越者,也逐渐变成一种麻木而机械、不掺感情的举动。练剑,顿悟,修炼,求证大道,不知何时,仿佛在轮回中一点点扭曲了原初的模样。
俞霜伸手贴近,被火烤得舒适地眯起双眼。商卿夜握住一段千年碧古竹,苍白手背微微鼓起青筋,随着清浅一声“噼啪”,竹节被从中拗断,露出里面一团清亮碧绿的稠液。
“碧古竹竹髓有静心清体之效,能助你感受灵气,催发灵力运转,增进修为。”他伸手递过去,“……是甜的。”
俞霜眼睛顿时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去,伸出舌头飞快舔了舔。竹髓尝起来是一种凉丝丝的琼浆,表面呈凝固状,一抿即化,尝起来像是艾草和薄荷交融后又与蜜糖搅成一团,咽进胃里,就化成一股初秋凉爽的西南风。
“好吃!”她不自觉上下点头肯定自己,把另一半塞回剑修手中:“你也吃。”
商卿夜一怔:“不必给我,这竹髓液对观虚期修士无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停下埋头苦吃的动作:“可这……很甜诶,它是甜的,人人都喜欢吃甜的,我也是,特别喜欢。”
剑修手握竹节,底部还染着女子手心的暖意,摸着竟觉得有些微烫:“……既然喜欢,为何分我一半,这样又少了许多。”
“甜是很好很好的东西。我觉得……剑尊今天要吃好的东西。”她垂下眼,珍惜地摸着柔滑似玉的竹节:“吃你这么多甜食,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真对不起。”
这算什么说法。
商卿夜也垂下眼,胸腔里某处,不知怎么,猛地抽疼了一下。
约莫是那令狐翊的魔气?
剑修并没有将竹节还给她,他虽孤僻,却也懂一个道理:当别人真心分享自己喜欢而珍惜的东西,比起反复推拒,还是欣然接受更为得当。
他饮下一口竹髓液,果然看见俞霜眼里闪过愉快轻松之情。
“悟道修心时,我曾封闭修为,去凡人界体会红尘百态。”商卿夜忽道。“于闹市支一方布幡,扮成那算命的半仙,打出名号后,无论是市井妇人、书生举子,还是富户贵族,信命的,不信命的,对天理命途,皆心生畏惧。”
“但我……没有畏。这可能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在轮回的原因吧。”
他的剑,说不定连天道都能屠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修回想起他明悟这一事实时,心底那种奇异的、冲着自己而去的骇然,连头皮都在发麻。
“……糖葫芦。”
旁边传来细细的、沙哑的声音。
“什么?”商卿夜转头。
“你在凡人界,有没有去吃糖葫芦呀?桂花酒酿小丸子呢?”俞霜认真问。
剑修:……
“不曾。”
俞霜撅起嘴:“连糖葫芦都没吃过,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孩子怎么就知道吃?”商卿夜一掌扣住俞霜的脑壳,用力揉了揉顶在上面的两个团子。
她的头发太短,梳不成什么发髻,只能草草扎两个团子,束成丱发罢了。
俞霜把最后一口竹髓喝掉,顶开剑修的手,直直地盯着他:“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想懂,只要能帮上你的忙,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瞧着她清凌凌的眼睛,似两汪坦然平和的冷泉,被暖融融的火光映着,也清寒不减。
他心里便又冒出那种被猫爪抓挠似的痛痒。
“待魔境事了,我定带你去凡人界。”
剑修语气低沉而郑重。
“好呀。”俞霜茫然点头。
他不知不觉软了语调:“去吃糖葫芦,还有桂花酒酿,可好?”
她便很高兴地,抱着双膝晃了晃:“太好啦,那,我们还要在竹林待多久呢?”
商卿夜犹豫片刻,才道:“再三日,等地魄竹心火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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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幽秘境五十年一开,乃五百年前魔道第一人所拓,奇花异草、灵石秘宝应有尽有,传闻还有魔道大能传承,唯有金丹以上能入。其景清丽秀美,乍看竟毫无妖魔邪气,可那只是表面伪装,实则步步危险、处处陷阱,这千年碧古竹竹林亦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十次轮回下来,商卿夜也进这囚幽秘境整整五十次,无论是原着所写,还是与个别穿越者相关的剧情,剑修都记得的一清二楚。
有几个节点,无论如何费心规避,哪怕这秘境仅他商卿夜一人,都无可避免要遭受一遍,这地魄竹心火,也是其中之一。
剑修背受偷袭,道基是真的不稳,元婴也确实处于碎裂边缘,但通过漫长的思考与规划,他竟寻出一条路子,使经脉逆流、灵气转化魔气成为可能,而能把“可能”转为“现实”的条件,便是吞噬地魄竹心火。
三日后,商卿夜一剑斩杀护宝妖兽,布下层层结界,请出倾千年竹林地脉蕴养出的道统真火。
在俞霜紧张不安的注视下,剑修将那朵掌心大小的凝紫火焰按向丹田。
剧痛!
商卿夜眼前一黑,牙齿死死扣紧下唇,生生咬出血来,才勉强维持神智清明。地魄竹心火在丹田中如鱼得水,瞬间缠绕上元婴,火焰从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下漫溢而出,将神光暗蕴的道袍烧得破破烂烂,露出其下修长精瘦、不见天日的苍白身躯。
但剑修已吞噬过这真火不知多少次,疼痛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减轻,真火攀着元婴越烧越旺,元婴表面的裂痕也越来越浅。
怪异的是,每当疼痛渐弱一分,丹田中窜出的瘙痒就往上调高一分。到了最后,他不得不紧攥双拳,疼痛化为欲火,炙烤着每一寸皮肉骨血,沁入奇经八脉,沿着血管游走。
剑修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一只手扯开衣领,露出线条优美深刻的锁骨,急促的呼吸声中带着难以忽视的痛苦:“俞……俞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撑起他的后背:“剑尊,剑尊你怎么了?”
“这真火……不对劲。”
商卿夜的脸已经红透了,病态的潮红一直从眼角蔓延到脖颈,好像有什么东西已将他每一根傲骨寸寸碾碎、每一块肌肉都丝丝融化,再不复冷傲孤强。玉石互击般清透沉凝的嗓音,此时喑哑如砂石相磨,狭长深邃的狐狸眼里,透着股惊人的媚意。
俞霜傻在原地。
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深闺少女,上辈子末世,秩序混乱,道德不存,她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已习惯露天席地,有人在身边随意交媾的场面。
商卿夜已将衣襟扯得大开,凌乱衣袍再掩盖不了白皙胜雪的肌肤,以及上面挺立的两点滴血红豆似的乳尖。一看便知,这再不是什么出尘飘逸、剑意如雷的谪仙,分明是被欢情荡欲逼到绝顶状态、时刻在将发未发边缘徘徊的放荡淫奴。
“俞霜……”
剑修用沙哑低媚的声音唤她名字,脸蹭向她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微不可查地停顿片刻,还是勾住女人肩膀,另一只手,象征性地扯了一下她的衣摆。
该不该迈出这一步,商卿夜也有些犹豫。
地魄竹心火说是蕴有道统的真火,且能修复破损道基与元婴之能,本质却十分险恶,纳了那火,便要承合欢道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身子,既是天生剑骨,也是天生媚骨,加上合欢道基,若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
但商卿夜从未踏错。以天煞乌神水强压淫欲也好,自残放血也好,总是有克制欲望的法门,端看能不能对自己狠下心。眼下他装作陷入淫欲,实则是要试探俞霜是不是装相蒙骗,对他到底有没有那种心思,究竟会不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女子托着他的手很稳。她的团子头在慌乱中散了一半,冰凉凉的发丝垂下来,遮住眼睛,使剑修看不清里面藏着什么感情。
“别怕,”她说,“剑尊……你会没事的,别怕。”
俞霜低下头,鼻尖嗅了嗅,又轻轻拱了拱,接着,一口咬在商卿夜颈侧。
一种巨大的、近乎怨怼的失望涌上商卿夜心头,他很难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她与其他攻略者并无分别。
剑修的脸色忍不住狰狞起来,眼里浮的水色,掩不住底下的黑光,即使是最冷洌的寒冰,也冷不过他现在的心情。
扣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上移,指尖已按在女子柔软脆弱的后颈,只要轻轻一点,磅礴的魔气便能将人扯个粉碎。
但他……
指尖竟在发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股麻意,伴随彻骨冷意,冻结了他的行动,仿佛真的被欲火烧成原着里毫无自我的仙尊,烧成洁白待宰的羔羊,被卸成八块,剖开肚腹,敲骨吸髓。
“好甜,我就知道,是甜的……”
俞霜抬起头,神色平静而温柔,只是眼睛有些灰黯。他以为的冷泉,其实是两汪孱弱的,没有目的的,寂寞的死水。
她的手小巧而细腻,光洁无茧,如同婴儿般柔软,轻轻盖住剑修双眼。
“你不要怕。”
话音未落,商卿夜身体一轻,所有痛、麻,痒,一瞬消失不见。
他感受到两人身体相触处一阵剧烈而突兀平复的颤抖,听见一丝小兽忍伤忍痛到极致的呜咽。
直到十息后商卿夜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问题浮现的时候,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需要听到她的亲口回复,于是用力握住俞霜的手,声音嘶哑而狰狞。
“俞霜,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不起。”
俞霜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几乎是没有焦距的,用手抓住剑修的衣襟。她呼吸浅而急促,面颊由冷白转为酡红,动一动都很困难。
“我的能力是……替伤,除了伤口,负面状态也能……承受。没告诉你,对不起……”
她解释得急,声音里全是惶恐和无措,一根小羽绒黏在额头上,脸上沾了灰,而泪水又在这片灰色中划出两道细细的痕迹。
她喘息忍耐的同时也在抽泣。
“还有,我,我不会死,很难死的。这种感觉我只是没经历过,有点难受,所以不用,不用管我,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
俞霜觉得很羞愧,脸一半被欲火烧得通红,另一半是羞惭:她怎么能因为怕不舒服、怕痛,怕难受,就不告诉剑尊自己的能力呢?忍一忍就好了,又不会死,理所应当该帮助别人呀,急人所急,不求回报,她一直是被救命恩人这么教导的。
商卿夜抱着她,掌心贴着面颊,触手皮肤烫得跟火炉一样。没人比他更了解俞霜此刻的感受,如同被蒙住了五感一般,只知道身体时刻被灼热的欲望细细密密地啃噬着,空虚无比,渴求什么东西填到身体的最深处,那种瘙痒只会不断更强,更强,只要能舒缓那股欲火,简直被怎么对待都可以。
俞霜竟然忍下了这种感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粗喘变成细弱的抽噎。
她好像已很习惯牺牲、习惯忍耐,习惯被强加完全不该由她承受的伤痛,习惯承受超乎常理想象的负面感觉。她曾说过的话一句句划过脑海,使商卿夜产生了一个极恐怖的猜测。她并不乐于接受这些,是有人引导她、扭曲她的本心,刻意把她变成这样,就是为了不付出任何代价地利用这份能力,将重重伤害转移到她身上。
傻乎乎的,又格外馋,什么都不懂,却要经年累月地忍无穷尽的痛。
商卿夜抚摸她汗湿的额头,眼泪蹭到心口,冰凉的,心脏像生受了三刀六洞,又被戳着搅着弄得血肉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不是给剑尊添麻烦了……”俞霜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问。
“胡说,你分明救我一命。”
商卿夜散开她的头发,再握住她手腕命门,冰凉的灵气顺着经脉转了两个大周天。此前他未细看,一梳理才发现,俞霜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明明有丹照期的底子,修为与肉体资质却是不契合的。她看着肌理丰腴,一身软肉也匀称好看,实则经脉不畅,筋骨孱弱,甚至很是营养不良。
他细细拭去俞霜眼下细汗,用灵气放松她绷得死紧的肌肉神经:“我曾得一合欢宗秘法,名为扑朔化春决,能使无根之人聚气再生孽肢,虽然抵不上真东西,倒也能承载双修心法。这地魄竹心火,若是一味忍,非得把你这萎弱金丹忍碎了不成……只能以中正平和的双修心法为辅,炉鼎为器,尽力泄出来,方不会伤身。俞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俞霜已经听不太清剑修在说什么了,下意识嗯唔应和他的长篇大论,不自觉磨蹭面前比自己凉许多的肌肤。
贴着……一潭清清凉凉、散发甜香的雪水,想钻进去,解一解浑身上下的酷热。
剑修长睫微垂,伸手摘下发冠,由墨色长发垂落腰间,再解开衣袍,任亵衣落地,露出底下白润温莹的肌肤。寂雪剑尊不似寻常男修般粗壮雄武,略显消瘦,线条软而妩媚,远瞧似冰玉一般,近看又多了股活色生香的肉欲。
商卿夜看这柔白无毛、活似天生妓子的身体,笑了一下,三分自嘲,两分无奈,因这命运无常。
他熟习《扑朔化春决》,还是因那话本。原着仙尊修为大跌,饱受魔修欺辱,好容易逃脱,又回不了正道宗门,只能去往凡人界,半途淫火催发,被陆浑国皇帝澹台深所救。谁知那澹台深表面一身人皇霸气,其实是个天阉,性子无比扭曲阴鸷,又软得下身段,刻意勾引,令仙尊费尽手段为他寻来化春决,接着马上翻脸,趁虚而入,磨牙吮血,将仙尊利用彻底。
“……那些人多是复姓,倒也是个有用的规律。”
抽出一条崭新衣袍垫在女子背后,商卿夜在俞霜身前跪下,双手将人轻轻拽起来。她循着微凉气息,自动自觉攀上他的肩膀,鼻尖一动一动,像是嗅到什么极好闻、极甜美的香气,被欲火冲得晕晕乎乎,颦着眉眼,神情迫切,行动又毫无章法,只会在他颈窝胸口拱来拱去。
商卿夜看了看她穿的飞仙裙,犹豫片刻,伸手进去脱下里面的小衣。尽管竭力避免触碰到敏感部位,还是蹭到一点黏稠温润的水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脸一下子红得厉害,几乎要和俞霜一样双颊滚烫了,聚在她丹田处的灵力运转一慢,俞霜就发出一声很不舒服的哼唧。
“不想……”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商卿夜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想要?”他摸了摸她的脸,情绪柔软而无奈,“别怕,我无意辱你,是你……你来用我。天生媚骨,自然再无比我更好用的炉鼎,好么?”
“不想再疼了……对不起……”
俞霜抽了抽鼻子,嘴唇不意蹭过商卿夜喉结,他本来一怔,又被她蹭得腰眼一软,只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她严丝合缝地拢进怀里:“放心,不疼的,会很舒服,很凉快。”
她细细碎碎的哼唧贴着他胸骨,传入耳里:“凉……不要,不想捡剩饭翻垃圾吃……硬的,冷的。好痛哇……”
“你说什么?”商卿夜紧紧皱起眉头,抬起俞霜的脸,“谁给你吃什么?”
“剑尊……剑尊,想吃甜的。”
吭哧一口,她咬住他指尖。
抽了下手指,没抽动,指尖埋在滚烫的口腔里,又被湿软的舌舔了两下,这下剑修连耳根都滚热血红了。
俞霜总说他是甜的,其实她身上也有股清淡好闻的花香,体温格外高,烘得接触的地方暖融融的。他从不知道女子摸起来这么软,拥在怀里如同抱着一颗圆圆糯糯的糕团,把他的胳膊都占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俞霜……莫哭了。”商卿夜吻了吻她凝着泪的眼角,犹豫片刻,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嫣红的唇瓣。“带你去吃糖葫芦,吃桂花酒酿……只要你要。”
只要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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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在做梦?
一开始,俞霜觉得自己要被烧化了。从剑尊身上替来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那么热、那么急切,想要,想寻一个出路,又无比迷茫。
接着,她闻到一股香香甜甜的花蜜,体内帮她纾解不适的能量将欲火集在一起,于下腹三寸凝成个什么,于是到处乱窜的欲望便多了个出口。她随着本能的指引用力挺腰,新结成的硬物便捅进一个柔软深邃的所在。俞霜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记忆中含着冰凌般冷淡的声音潋滟成柔软春水,正用柔媚的、喑哑的音调呼唤她的名字。
“俞霜……嗯……俞霜……”
欲火稍退,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伏在剑尊上方,一只手握着他的腿,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一下一下挺身,把下体硬物往剑尊体内深深埋入。
商卿夜被迫地、无力地向后仰起脖颈,如同濒死天鹅般颤抖地喘息。胸前两颗颤巍巍挺出的朱点被咬得红肿胀大,刺目齿痕也昭示着玉白胸膛经历了怎样贪婪又狂热的凶狠折磨。
欲望横生,俞霜咽了口唾液。这是……这是梦吧,一定是梦,只有在梦里,唇齿舌尖才会这么一直甜滋滋的。
俞霜虽体弱,肏起人来耐力似乎好得很。借化春决凝成的阳物过了初时的不习惯,俞霜本能找到撩拨剑修后庭快感的地点,驱使阳物在栗子大小的柔软之处来回顶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第一次破身,哪怕有观虚修为,被她在体内最柔软脆弱的地方撞来撞去大半个时辰,也觉得有些挨受不住。他喘得很急,可声音能被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却不行。墨发蜿蜒,散在白似冷玉的肌肤上。白愈白,黑愈黑,两厢衬托,让人欲罢不能。俞霜进入到不能再进入的地步,再用力撑起身体,快速嵌回那处格外柔软的穴腔,肏得人泣出一声哀哑的呻吟。
剑修里面早就开始淌水了,被这么捅,黏腻咕啾的水声便极为明显,被阳物抽出的力道带着,滴滴答答淌满腿心。
俞霜瞧着那水液,怎么看怎么像黏稠糖浆,迷瞪瞪地,突然蹲下来,凑到剑修双腿间,张口要舔。
“俞霜!”商卿夜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气得哭笑不得,身子还在因体内性器骤然拔出而颤抖,“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她这么一蹲,头又开始发晕,剑修也虚软得撑不住她,大头砸在胸口,锁骨又多了一圈牙印。
“……怎么跟小猪似的。”
商卿夜抱着拱白菜的小猪,蹙眉喘息。之前忍耐欲望的时候不觉得怎样,但媚骨一朝破身,又被承合欢道统的欲火生生烧灼,当真堕入淫欲的地狱,此后只能不停在无尽的情动痴淫中浮沉煎熬,需要一次更胜一次的满足,再也回不到过去。
但若是俞霜……
“还想……还想吃甜的嘛,再给一口……”
小猪胡乱嘟囔着,毫无章法地摸玉白菜的腰,没待剑尊歇过片刻,想明处境,便分开两条修长劲瘦的腿,再次肏进温暖甜蜜的软穴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穴吞下性器的感觉异常微妙,不见天日、本非作为承受之地的后庭被异物一寸寸撑大,狭窄的入口已从初时的泛红转为糜烂的血红,一圈软肉肿胀不堪,抽搐战栗着,渗出黏腻晶莹的淫水。
两人已换了个姿势。商卿夜浑身赤裸,跪趴于地,仅有墨丝般光滑的黑发散落在肩颈背后。长睫一旦垂下,沉凝在瞳孔中冰寒的暗色便尽数敛去,倒剩下一种旁人绝不会想到、也不敢想象的无害与易碎。
俞霜压上来,心口滚烫,烫得他撑在地面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收紧,指节掐得发白,小臂绷出明显的青筋。这个姿势令性器入得太深,太深,她又因雀跃而无师自通主导了灵力的运转,粗暴掰开身下饱满圆润的臀丘,把他苍白下腹顶出一块鲜明的凸起。深邃如盏的腰窝周围印着几圈齿痕,如绽放在琼玉仙葩上的红梅,透着种惊心动魄的残酷之美。
从她身体传来的欲火化成蛮横的电流,直直窜遍剑修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好似浸在一汪淫欲的温泉水里,泡得指尖发麻、四肢瘫软。
他纤长卷翘的羽睫凝着泪,眼角染着病态的胭脂色,喘息着,除了后穴的酸麻瘙痒已经失去了别的所有知觉,而身后的女人还在不懈地往无可深入的地方穿凿。他只有调动全身灵力去对抗欲火才能喘气,否则喘出的气会不由分说地变成哀求停止的哭喘乞怜。
首次破身,媚骨就敞开了容纳淫欲,放荡而无耻,恍若千百年来的隐忍克制、醉心剑道都成了笑话。现在他是如此残毁和无用地被揉捏肏弄,除了几分愤恨,更多的是终于解放般的痛快。商卿夜的喉咙一阵不适,几乎对自己作呕,却随着俞霜磨着骚点的抽插,被快感深深刺螯进懊恼的内心。
“唔……啊啊,俞霜,别再弄了……太久了……”
她抚摸他的腰,交缠的下半身稍稍放松。寂雪仙尊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腰线柔软又极韧,原着便总爱描写这窄腰被握住任意摆弄的场面。但她觉得,剑修的腰虽然细,但腹肌明显,充满武人特有爆发力,呼吸收缩,像潜行暗夜的豹,伺机要撕裂猎物的喉口。
俞霜把双手虎口扣在这猎豹劲瘦的腰侧,慢慢收紧,直到皮肉沁出两片红痕。她的鼻尖贴着清瘦背脊,与脊骨骨节吻合,上下轻蹭时,猛烈地朝他身体里面用力撞击。
商卿夜的脚趾无意识地蜷起来,好似它们正努力要抓住脚下的土地,但再也维持不了尊严,倒在早被各种液体浸湿的外袍上。
她不知第几次咬住他脖颈,乌黑的长发舒展着垂落地面。俞霜从未见过这么长、这么柔顺,这么美的乌发,阳光落在上面,散射着无与伦比的光华。她将脸埋入那厚重的黑暗中,又将商卿夜搂得更紧了些。
这只是她的一个梦,被甜蜜深沉的虚幻笼罩的梦。她时常做梦,梦里能看见末世到来前的一些回忆,能稍稍呼吸和感到快乐。但是她也只能珍惜梦里所拥有的那一点聊胜于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要哭了。”
她听到一声深沉的、微微颤抖的叹息。一阵委屈忽如刀割袭上心头,她赌气地想,难道我连哭都不成吗?于是哭得更急、更狠,眼泪串成珠串,串成大雨,洋洋洒洒地往下落。
然后,俞霜落进一个温暖的、散发香味的怀抱,带着湿气的唇探过来,撷住她因哭泣而微微张开的嘴,她便尝到比花蜜还鲜明甘美的甜意,心里庞大而寂寞的悲伤就慢慢松散,破碎,随着那股甜味消散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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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霜闭着眼睛,如果不出意外,她正躺在金屋的拔步床里,因为屋里染着熏香,手边是触感柔软的烟罗锦。她的衣服也必然被换过了,干爽整洁,除一点手脚浮肿的感觉外,那种要把她埋葬吞噬的情欲火海不见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因为记忆没有消失,反而因满盈金丹的灵力而愈发鲜明——新生的肿胀的肌体,剑尊低媚婉转的哀求,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让她无措又迷茫。
可这种无措与迷茫,同上辈子好像又是不太一样的。
熟悉的气息钻进她的鼻腔,冷淡清新、温和甜润,仿佛淡淡的花蜜,她像吃蜜一般,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他伸过来的掌心。
商卿夜失笑,无奈中杂点羞恼:“小懒……醒了就快起来。”
想顺口了,他差点叫她小懒猪,好在最后关头收回话头。
说完就看见俞霜在被子里蛄蛹两下,往下缩,变成一个大被包,团在床中央。
“与观虚修为的炉鼎双修,又是首次,对修为大有裨益。你如今已至明婴,只因我们身在秘境,才能规避天雷。再有半月,囚幽秘境就会关闭,你至少在那之前,先完全掌握灵力运转,可不能偷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商卿夜又想叹气。第一次使用炉鼎收获最大,两人又差距太远,使得俞霜修为直接跃至明婴中期,与后期只一线之隔,可这不意味下次双修便毫无进宜。
“若要彻底泄完地魄竹心火……我真怕你懵懵懂懂,就要进阶观虚了。元婴天雷我尚能帮你挡,观虚可如何是好?不想早死,就赶快起来随我修炼。”
俞霜抱着被子,下意识想回答她不在乎死不死,能力耗尽而死也好,被天雷劈死也罢,她只想静静躺着就好了。
但不知怎么回事,说惯了的话突然说不出口,早就坚定的目标莫名其妙不再有任何吸引力。
见她沉默太久,一只手抚上被包,给猫顺毛似得上下揉搓。
“……俞霜,我独行太久,有时说话直,你莫往心里去。此番权是我趁人之危,强迫你接受……那事。你若不愿,我再想想别的法子,替你驱除真火影响。”
“没有不愿!”
俞霜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目光越过鼻尖和剑修的手,和他双眼对视:“没有的,真的没有……我愿意的。”
商卿夜微讶,旋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指落下来,抵着她的下巴,轻轻挠了挠:“那就赶紧起来修炼。”
俞霜……俞霜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但她不敢说,更不敢问。剑尊声音哑哑的,交衽黑袍没遮住的颈子还留着牙印青痕,明晃晃地控诉她昨日做下的好事。
“我尊号寂雪,从前还在凡人界时,家父替我取字,名为安归。”
过了一会,商卿夜开口,语气平静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过往身世,那话本中并未提及,我的表字,自然只有俞姑娘一人知晓。姑娘……可有字?”
俞霜连表字是什么都不知道,瞪着大眼睛,摇摇头。
商卿夜忽然侧过脸,耳根漫出一抹晕红,俞霜瞧着他,突地福至心灵:“我没有!我……要不,剑尊给我取一个吧,也只有你知道?”
这下那晕红不止是点在耳根,而是直直往四周蔓延了。剑修的手不着痕迹搭在剑柄上,强自板了板腰背,轻咳一声:“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我想了许多,总觉得从里面选不怎么恰当。既然我字安归,不若从中取一予你?‘又安’,意蕴不错,惟愿姑娘顺心平安,可做表字。两又成双,同一个‘霜’,‘又又’便作小字昵称……可好?”
商卿夜屏气凝神,说了这一长串,半晌没得到回应,心中惴惴,寻思从自己名字中择字是不是太明显了,便抬眼仔细打量俞霜。
他不知道,从他第一句开始,俞霜已听怔了。就那么看着他絮絮叨叨,听着听着,眼睛拢上一层薄薄的雾霭。
她说不好,只觉得心里有些奇形怪状、扭曲残缺,早就被磨砺的又硬又丑的东西,被这些话撬松、撬开,造成哪里扭折错位,想哭又不想哭,鼻尖一个劲发酸,刺痛她的眼睛。
剑修凑过去,分开她绞在一起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双手非常白皙,小巧圆润,总让他想起他还是凡人幼童时爱吃的白糖糯米团儿。
现在的俞霜不像糯米团儿,倒像过年时用冬雪堆的胖娃娃。可那雪堆的娃娃,只活一季冬天,初春的阳光晒下来时,就会变成一滩落寞寂寥的水。
“好又又。”商卿夜摸了摸她的额心,擦掉粘着眼皮的泪,拇指贴向她唇角,落下一个吻。“我求你,真的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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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雾一样笼罩了陆浑国国都长华。雨丝细而飘忽,微白似霜。雨不算大,偏有雷声,隆隆自天边作响,雷电在云间穿梭,像一条条阴诡的紫蛇。
客栈上房关了窗,仍能听见不甚明显的雷声,俞霜在锦被中蜷得更小了点,双手捂住耳朵,身体紧紧缩在一起,瑟瑟地抖。
屏风后,商卿夜从浴桶中迈步而出,湿发散乱、脸色苍白,身体半裸,琼玉仙石般的背脊印着两道皮开肉绽、深可入骨的血痕。血口将凝未凝,边缘浮着焦色,像是被火炙了一般。
剑尊居高临下瞧着客栈床榻,被热水蒸出红晕的面颊,在盈盈烛光下透出一股诡异的、潮湿的艳色。他又赤足踩在地上,只穿一条亵裤,好似刚从河里爬上来的冤死水鬼。
他一把掀开被卷,把湿漉漉、冰凉凉的手塞进俞霜颈窝,发出一声轻柔到诡谲的冷笑。
“不要不要不要……”
俞霜被两日前的明婴天雷吓掉七魄,又被变成怨鬼孤魂的剑修飞了三魂,当下揪着被角,凄凄惨惨、哀哀怨怨地哭了起来。
商卿夜这回真笑了,捏指掐诀,黑若鸦羽的长发顷刻便干爽如初:“不过一场天劫,无需你受,就吓成这样。又又,你这比鼠胆还小的心性究竟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我不改……是你不让我替伤的,好过分……”
一从囚幽秘境出来,进阶天雷就在天边聚集,天色突黑、紫雷轰鸣,仿佛雷公冲云层骤然敲下万千鼓槌。俞霜不过粗粗掌握修真心法,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倒是剑修早有准备,第一道天雷刚劈出一半,度厄剑便已追云之上,愣是将雷光砍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婴的六六三十六道天雷因为观虚期修士的插手升级成四十九道,一道威力更甚一道。俞霜吓得腿软,坐在自己脚上,仰头看着剑尊凭虚御空,闪亮的剑身划开阴云。衣袂翻飞,寒光凛凛的度厄剑在雷光下舞出一片如梦似幻、熔金碎银般的月辉。
他一直将明婴雷劫聚成的乌云劈散,才从容落回俞霜身旁,代价就是玄黑衣袍背后被撕裂两道焦紫的口子。剑修右手握剑,懒洋洋抬起盛着快意和笑意的眼睛,朝她伸出另一只手。
如果一开始的眼泪还半真半假,回忆到这里,俞霜咬着下唇,不让眼眶里涌起的泪水流出来:“都说了我又不会死,你,你干嘛非不肯?”
“我若沦落到要你替伤的程度,不如一剑了结自己算了。”
商卿夜从芥子戒里取出疗伤灵丹,化开后草草裹了伤口,披一件麒麟织金玄底外袍,揽了俞霜在怀。她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他皮肤的气息,凝视他胸膛坠的一串灿烂的水珠。剑修神色慵懒:“你有哭的功夫,不如打坐修炼,争取进阶观虚时,能自己抗天雷?”
俞霜:……
她顿时哭得更大声、更真情实感了。
商卿夜低头啄了下姑娘冰凉的鼻尖。“别怕,逗你玩的。”
俞霜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剑修怀里蹭,手小心避开后背的伤,环住他的腰,又犹犹豫豫、迟迟疑疑地撅起嘴,小眼神时不时往剑修脸上瞟,被捉到了,就飞快收回。
“看什么呢。”
商卿夜眸光闪了一下,半眯了眼,没挡下她暗搓搓的揩油,也没顺应她的暗示,卷着姑娘靠向床头,不紧不慢、懒懒散散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觉着剑尊像……像一只吃饱喝足、伸完懒腰,按着小老鼠尾巴,琢磨要怎么好好玩弄的高贵纯血大猫。
她就是被按住尾巴动弹不得可怜兮兮的杂毛小老鼠。
这么一想,她莫名泄气,额头抵住剑修肩膀,不肯再抬头了。
“这就放弃了?”商卿夜低笑,伸手揉揉她略长半寸的头毛。“真懒。”
养了半个月,俞霜头发终于没初见时那么毛糙干枯,虽达不到修真者灵光内蕴的程度,也算好了一些。商卿夜端详片刻,心觉差强人意,用指节托起她的下巴,没说多余的话,唇就贴了过去。
俞霜上唇微薄,下唇倒是丰厚,红润润的,是浑身上下难得跟妩媚挂上钩的地方。剑修先是咬了一口肉乎乎的下唇,再把舌尖探进去,毫不费力就钻过齿间,挑了她的舌,吻到姑娘上气不接下气、手塞过来推他胸口才罢休。
烛火噼啪,爆出一点烛花。俞霜挨着商卿夜的胸膛,轻轻喘息,只觉得黏不够,吻不够,匀过气后,勾着他肩膀,撅着嘴继续索要,倒是将遥远可怖的雷声尽数抛诸脑后。
“……小缠人精。”
商卿夜被她啃得嘴都疼了,媚骨各处隐秘之地也泛起丝丝不可言明的刺痒,像是被带毛刺的树枝轻轻刮过,磨得人坐立难安。
“一天之内亲二十次,我也是完成任务,好给剑尊看后续要求,推测剧情呀……”俞霜含含糊糊、嘟嘟囔囔,小鸡啄米似的啾啾啾啄剑修唇角。
按要求亲满数量,她又献宝似的点开系统界面:“你看,再完成第十一个任务,我就能解锁炼器功能,听上去好修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俞霜的系统。进度条显示49.999%后,好感栏不知为何出现一条锁链,提示是任务尚未完成、无法继续解锁。
“这‘系统’像是出现了什么变动,尽派给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任务。”
商卿夜沉吟片刻,手慢慢聚了灵力,半晌,又尽数散了。
“罢了,透露线索倒痛快,翻不出什么花样。”
只有从特定的角度去看,才能发现剑尊眼睛并非纯黑,而是一种极为深邃的灰。这双森冷妖异的灰眼睛锁定系统中心时,一瞬爆出极致杀意,旋即恢复百无聊赖,转回俞霜身上。
谁也不知道,被商卿夜这么瞪了一眼的系统,整个统都不好了。
它活了……数不清多少年,但系统毕竟曾经是个人,就叫它希彤吧。
莲华域天道最早对付剑尊的手段是令原“男主”们重生,谁知这些人的灵魂太过塑料,不过重生一次,再被杀,居然就忍受不了,直接崩溃。天道只好从世外之世抓人,强行填补空缺。而“仙尊攻略系统”作为最早被利用的穿越者之一,在任务失败后,所剩不多的灵魂也被榨干到底,充当系统的“意识”。
听上去颇有点“人间椅子”的恐怖感,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希彤的经历和俞霜相似,都只是天道阴谋的边角料、开胃菜。因为分配到的资源不够消耗,希彤的意识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等到好感条充到50%,它才有了调取任务、修改内容的权限。
别人不清楚,但同样轮回许多次的希彤知道,大半辈子都在与莲华域天道对抗的商卿夜究竟有多可怕。
但它只是个时而清醒、时而丧失自身掌控权,灵魂只剩一点点的系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其人的攻略难度,使好感度每增进一格,都相当于跨过巨大的分水岭,而50%又是一条无人跨越过的分野,一旦跨越,便会无可避免地吸引莲华域天道的注意。
好感度与任务解锁,释放了许多从前无法获得的能量,希彤从未有过现在这样清晰和轻盈的神智,清晰到它确信以俞霜现在的状态,压根无法与天道对抗。
希彤并不希望俞霜出事。轮回太过漫长,无论鹿死谁手,它都需要一个终结的契机。希彤认为,俞霜就是这个契机。
它先是花了一半的能量锁住好感条,再将此世天道颁布给高级攻略者的任务移花接木给俞霜,一旦完成,便能蒙蔽天道意志。至于那些攻略者的身份能力暴露会怎么样……希彤并不在乎。
它不觉得他们会取得什么成果。
至于为什么……希彤虽然昏昏沉沉,但又不瞎。
夜已很深,俞霜困得哈欠连连,窝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而商卿夜,几百年以来除非伤重濒死,否则绝不会浪费打坐修行时间的商卿夜,也钻进被卷,任姑娘扒着搂着,闭目养起了神。
只因她这两天被天雷吓惶了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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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运酒楼位于国都长华中心,靠紫禁城的东南边,背靠谦王王府,连王公贵胄都接待过,自然豪奢不凡。屋内不仅打扫得干净,布置得也很精致,除了靠里一张大大的拔步床外,还有成套的雕花木桌椅和各色精巧摆件,只是屋内空无一人,端得冷清。
昨夜相拥而睡的两人起了个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日的清晨浸着几许寒意,商卿夜给俞霜裹了件毛领子披风,自己也换了身寻常文人士子的衣服,周身气势一敛,又用灵力模糊妖异容貌,领着自家小猪出门觅食,赶早市热闹,吃新鲜去了。
俞霜嗜甜,但不止是甜,好吃的东西她都没吃过多少。商卿夜窥着一个布幡脏兮兮,但桌椅干干净净的馄饨摊子,领着人过去,要了两碗热乎乎的芥菜鲜肉馄饨。看着她吃上馄饨,剑修便起身去了街的另一头,进了早打听好有出名早食的酒楼。
馄饨摊很小,有个铁炉子,靠街摆了三张桌子,配了四五张自己打造的木椅。布巾包了头的中年女人在煮馄饨,身后板凳上坐了个穿着碎花小袄的女童,年龄不过总角,眼睛水灵灵的,滴溜溜转,端得活泼可爱。
一时片刻,商卿夜提着两个干荷叶包回来,里面裹着三合金银龙凤酥,并四块玉露团,一打开荷叶,油酥香、焦糖香、红枣沁透的米香伴随着热腾腾糊眼睛的雾气,扑了俞霜一脸。
“给我买的吗?”
俞霜吞了口口水。
商卿夜摸了摸她和总角女童差不多的团子头:“不然给谁?”
女子跟偷到腥的小猫儿一样笑眯了眼,也不嫌油,捏起一块龙凤酥,轻轻咬下去。油酥混着糖壳焦香,咔滋咔滋在嘴里爆出了甜蜜的烟花,咽一口,胃里就多了糖油混合物带来的无上满足。她咬两口甜酥,觉着甜了,再喝一口馄饨汤,快乐得心脏要爆炸。
“……咸甜永动机!”她见剑修把自己那碗馄饨也推过来,顿时爆出一阵小小的欢呼。
看她吃得香,坐在椅子上的女童蹬蹬蹬跑过来,先像模像样行了个礼,一张口,跟小黄鹂似地啼出一连串吉祥话:“两位贵客男才女貌,郎俊妇贤,真真是天翔比翼鸟,地现连理枝,碧波潭中并蒂莲,百年好合赛神仙!”
俞霜被她闹了个大红脸,馄饨噎在嗓子里差点没咽下去,商卿夜倒是一脸笑容,从怀里拿出几个碎银块,包进女童小手:“你人小小,嘴巴倒甜,只这糕团,是专给大姐姐的,拿着银子,叫你娘给你买来解馋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童顿时满面笑开花:“谢谢官人!谢谢官人!”
一直在看锅的妇人连忙走过来,扯了女童,连连躬身,却还是被硬塞了银子,再三道谢,回去继续煮馄饨了。
俞霜瞧他一眼,啃一口玉露团,瞧他一眼,啃一口。商卿夜也不在意,手托腮闲适回看,把她刚消下去红的脸又看成个大苹果。
“她……她馋得嘴角亮晶晶的,就分一个糕团,也不会怎么样嘛。”
商卿夜笑了一下:“不会怎么样?我怕某人嘴上挂油壶啊。”
“谁,谁挂油壶?还有,油壶是什么?”现代人俞霜表示我真的不懂。
煮馄饨的妇人抬起头,擦了擦额前的汗,瞧着那两人,分明是寻常小夫妻的模样,会心一笑,也念起远行在外的丈夫。
商卿夜半个心神都放在吃吃吃的俞霜身上,总是沉着各种念头的大脑难得放松,直到身侧传来一道压着怒火的声音。
“这位……这位仙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低沉粗厚的男声,还有并不怎么和善的语气,让俞霜敏感地抬起头,下意识揪住了商卿夜的衣袖。
三丈外站着一个人。对方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身形高大颀长,生得极为俊美。他简简单单一身鸦青圆领袍,哪怕穿着普通,站在那里,也是自带贵气,让人不敢心生小觑之意。
再看看跟在他身后的人,腰间都挎着刀剑,眼神警惕,又站得笔直板正,一看就是大家世族带出来的侍卫。
商卿夜替俞霜挡了男人掩不掉煞气与戾气的目光,神色有些许玩味。
如果眼下正好有王公大臣经过,怕是会当场跪下,惊呼万岁。
此人正是白龙鱼服的陆浑国当朝天子,澹台深。第一眼见到他的人,注意力很难放在他的容貌气质上,而是他仿佛含着血色的一双重瞳。
澹台深为罪人之女所生,生有异象,双目四瞳,据说是为天生帝王之兆,为先帝忌惮,生母因此被打入冷宫,澹台深被交由宫女太监服侍。
七年前,澹台深果然弑父篡位,诛杀异母弟澹台谦、澹台俊等。持异声诸臣多被处死,夷三族,或全家流放。
澹台深虽继位不正,却也治国有道,重视农桑,筹备军务,国力日渐强盛。与东夷一战,用兵入神,把蛮夷与陆浑统一巩固,又吞并四方周边小国,扩张版图,可谓一代枭雄。
连这枭雄都要避而不谈,触之即死的逆鳞,就是天阉不举的事实……
商卿夜记得清清楚楚,尽管原着仙尊将《扑朔化春决》传授澹台深,却无法完全治好他的天残毛病。他表面感激涕零,内里却因为秘密被发现而深恨仙尊,寻了无数奇淫巧具肆意侵害,玩腻之后,就把走火入魔的仙尊弃之敝履。
然后就是……仙尊被妖族死对头发现,丢入御龙峰,经历最屈辱的一个月,彻底失去自我、堕落成淫贱艳熟的娼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眼前的人渣皇帝,袖口一松,俞霜已经转到他前面,伸开手臂,跟阻挡老鹰的小母鸡似的,鼓足勇气:“你,你谁啊?这里没有什么仙尊,只有我夫君!”
商卿夜被这句话狠狠恍了一下神,偷偷吸了一口气,把各种繁杂思绪压在舌下,可哪怕再想克制,一种代表情欲的潮红也漫过耳根,染粉了剑尊的面颊。
澹台深目光扫过商卿夜微微沁粉的面容,额角青筋突突跳了几下,神情阴冷而暴戾:“哪里来的无知丑妇?”
说罢,眼风往身后一厉:“你们都死了不成?还不叉人下去,别污了仙尊的眼!”
俞霜两腿已经开始哆哆嗦嗦发抖了,商卿夜唇角一扬,捏捏她腰间的一圈肉:“陛下好大的口气,想必是自信能以区区明婴后期修为,拿捏我们二人。”
澹台深脸色骤然一变:“你,你不是修为跌落?怎能看清……唔!”
话音未落,剑修长臂轻舒,持剑之手已牢牢扣住澹台深的头颅。腥风翻涌,在观虚圆满的修为驱使下,魔气暴涨,一股极阴寒的锥骨之感穿过澹台深大脑,散播向他的四肢百骸。
商卿夜的神识在凡人天子已然瘫痪的识海中转了几圈,最后开口:“怪道此人分外沉不住气,原来是从话本里出来的废物。”
“什么意思呀……”俞霜扯了扯剑修袍角,对上分外妖邪冰寒的目光,顿时缩起脖子,嘴巴也跟着瘪了。
“没什么。”商卿夜一把将澹台深识海搅碎,确认人真的成了痴痴呆呆的傻子,被黏腻恶心的记忆激起的不快愠怒才减弱一点。“只是垃圾而已。”
“你好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传来一声呜咽。
剑修分不清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吓到了,叹一声,伸手盖住姑娘的眼睛,把人抱紧,搂着轻轻地晃:“不是针对你,先别看我。”
至少在暗中,他的怀抱是温暖平静的。
“你不要多想他,好不好?”她的脸埋在他手心,说话声音也闷闷的。
商卿夜多希望自己能应她一声。
他曾经是弈星宗的天之骄子,从剑峰大师兄一直做到仙尊长老。可曾对友人、对同道,对宗门付出的那些心血,就像是飞腾在暮光下的脆弱蝴蝶,一只只全死了,只留下一个被怒恚愤恨烧灼了太久的空洞,渗出些污浊丑恶的东西。
或许他现在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啊,过一天就忘了。可他心里抓着深藏着的已知或自己也未曾得见的痛楚,迟迟不肯放手。
“……夫君?”她又把身体往前送了送。
“你到底懂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商卿夜松开手,俯身瞧她的眼睛。一点也不意外的,里面仅有一片与情爱无关的清凌。
“这么叫……你会开心?”俞霜犹犹豫豫,不敢确定。“但我很笨,所以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这么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修觉着心底漫出些奇怪的痛感:霜或许不如雾那样捉摸不定,却也来得更冰冷凉薄。
“如果能让你高兴起来,之前的事我可以继续做。”俞霜琢磨着开口。“不舒服的感情,我也可以把它们拿走。甜食都给你,我已经吃够啦。”
商卿夜不说话了。接着他安抚受惊的妇人摊主,又施了个法术,将澹台深及其侍卫用结界跟两人隔在一起。
“……你只会不停给我东西吗?”他肃着脸问。
“这样不行吗?”俞霜疑惑。
“不行,我不要这些。”
这下她有些站不稳了,浑身发抖,表情失去控制:“那我……那我就没用了……你不想要了,剑尊不想要我了……”
商卿夜吓了一大跳,好悬没给她跪下:“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用……对不起。”俞霜满脸都是眼泪,推他一下,踉踉跄跄往后退,右手却被他握得太紧,抽不出来。
“别这么说,又又,你看我,你看着我。”商卿夜悔得几乎想往自己身上捅几剑,“和你有没有用没关系,你只是没懂我的意思。都怪我,我该慢慢教你,你一点错都没有,一点也没有。”
她揉着眼睛,抽抽噎噎,停不下来:“那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我不懂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不自觉捏了捏手指:“……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你听不懂的。”
“要是我一直不懂怎么办?”俞霜一个劲掉眼泪,呜咽的声音将他思绪纷乱的心都搅碎了。“都说了我很笨的,要是我一直不懂怎么办?”
“你不笨,况且就算那样我也决不会抛弃又又。”商卿夜抓着她的手盖向心口。“我发心魔誓,天雷誓……绝对不会不要你。但在你弄明白我的意思之前,不能再叫我夫君。”
“所以你,你是因为不想听我叫你夫君,所以故意吓唬我吗?”她没什么气势地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在欺负我啊?”
“是,我错了,特别坏,我对不起又又。”剑尊低声下气、伏低做小。“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俞霜睁着红通通的兔子眼睛,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想着想着,脸跟着红了:“我要欺负回来!那就,任务……任务十一?”
商卿夜满口应好,赶忙去看任务十一是什么,直到看清楚介绍,才觉得自己可能好得有点太早了。
在……紫禁城皇宫,天子龙椅上,做……做那事儿?
顶着剑尊能戳死统的目光,希彤闪了闪,坚强地维持住了任务的不可变动性,并让任务栏下方的一行附注更明显了点。
——必用道具:明黄龙袍X1,妖妃套装X1。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紫禁城外廷最大、最庄严的宫殿,便是皇帝处理重要政务的雍和宫。雍和宫主殿为太清殿,一般只有大典或朝会时才启用,装潢华丽大气,各处金碧辉煌。
澹台深的龙椅以紫檀打就,靠背高耸,座椅厚重,扶手有金龙缠绕,椅背盘龙栩栩如生,座垫绣有龙凤纹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凝聚了古代皇权至高无上的地位。
此刻正是子时,太清殿空无一人,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也早就清出去了,便是有什么人,这会也进不来,整个太清殿都被观虚修士布置的结界笼罩,静谧而安宁。
作为太清殿里唯一一个会呼吸的生物,俞霜现在一点也不安宁。
半个时辰前,她被宫女伺候着,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礼服,最里面是一件轻薄透气的棉衫,接着是绣有五爪金龙的金黄龙袍,袖口宽大,下摆流畅,腰间再以玉石腰带束紧,外披一件珠光宝气的冕服。
她未戴冕帽,半长不长的头发被宫女以巧手拢进龙纹玉冠,除却身高实在撑不起来以外,俞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倒当真有几分真龙天子的威仪。
即使这样,在龙椅上坐久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快就觉得坐立不安。
剑尊说……他要准备准备。
还要等多久呢?俞霜捧着脸,双腿搭着龙椅底座晃悠,好奇一阵一阵漫过心头。
就在这时,宫殿通往后廷的内门被缓缓推开,俞霜忙扭头去看:只见传闻中祸乱陆浑国国境的妖妃款款步入宫殿,来者凤冠高佩,脸覆面纱,着一袭金丝龙凤绸裙,宽大的袖口随步伐轻扬,仿佛流动的海棠红霞。
“……剑尊?”
俞霜呆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才期期艾艾问出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剑尊,是妖妃。”
面纱下传来的声音清朗低沉,温柔似水,俞霜却硬生生从里面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缩了缩脖子。
她也……她也不知这任务十一会这么奇怪的。
龙袍很短,妖妃套装偏又高而宽长,按身形去合,一看便知各自被分配的角色。
若天子龙袍属于俞霜,那妖妃自然是……商卿夜。
绯色宫裙间束着一条极精致的玉带,金线与红宝交织成凤鸟展翅的图案,点缀闪烁的珍珠与温润的翡翠。她不自觉伸手轻轻抚摸,玉带扣得一丝不苟,将剑尊本就紧实有力的腰线勾勒得分外窄瘦。
商卿夜终是不耐,拽下面纱,又摘掉凤冠,扯得环佩叮当,如瀑黑发尽数披散垂落,漫过俞霜悬在半空的手。
剑尊似是被拽得痛了,微微敛眸,眉间一点樱红花钿也跟着纤长鸦黑的眼睫轻轻颤动。他的眼角还点了胭脂,绵延出飞叶似的红痕。
与这堪称姝丽妩媚妆容截然相反的,是剑尊漠然孤清、神韵独超的平淡神情,仿佛一块无暇苍白的千年古玉,沾了满身红尘烟火。
只是瞧着他,俞霜就已觉得脑袋浑浑噩噩,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商卿夜也瞧着她,劲竹似的指扯松姑娘束紧的龙袍领口,挑了挑眉,眼底露出一丝玩味。
她是没有一丁点天子威严的,穿在这金黄龙袍里,更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打算怎么欺负臣妾啊?”
温暖湿润的吐息洒在面上,俞霜躲了一下,似是难耐、似是羞赧地别过头:“我不……我不要了……”
商卿夜欺身而上,占了大半张龙椅,很快便剥去她最外面那层累赘冕服,鼻尖凑近她的喉口,嗅到一丝龙涎香醇厚如甘草般的香甜。
“又又,”他在她颈侧轻咬一口,咬得她浑身一抖,“好容易打扮一番,你看看我。”
她不敢抬眼,他就不急不躁地来回揉搓她,吻了吻姑娘颤抖的眼睫,再慢慢舔吻柔软肉感的下唇,舌尖叩开齿关,向内深入,抚过柔软的唇瓣和口腔湿润的内里。
俞霜被迫双唇微张,眼底划过一丝无措,还是默许了他的施为。她分明置身剑尊温暖的怀抱之中,却从头到脚燃起一把火,心脏都要被那炽热的焰心灼伤。
“难受……”
俞霜神色困惑地扯弄龙袍,商卿夜见状,索性把袍子下的褶裤扒了下来,垫在龙椅背后:“约莫是欲火毒性发作,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又又,你还记得上次灵力是怎么运转的吗?”
她哼唧一声作为回应,灵力绊绊磕磕、不甚熟练地按照化春决的线路移动,羊脂玉似的面颊晕红一片,一缕汗湿的鬓发从玉冠中滑落,贴在颊边,被他往耳后拢去。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商卿夜并未除去她头顶玉冠,甚至外袍也掩得结实。俞霜坐在龙椅中央,下半身掩在金黄精致的袍角里,又叠了一层绯色裙琚。龙椅甚大,便是商卿夜跪在上方,空间也尚有余裕。他握住灵力凝成的与寻常肉肢无甚差异、只是格外粉嫩的性器,捏在手里把玩片刻,支起上身,对着顶端缓缓坐了下去。
他那里……早就湿透了。不管傲骨如何刚硬,隐秘欢愉的入口也早如花蕊般泛出浅浅柔红,晕出些与主人全然不符的痴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将性器吞入半截,喉间不自觉漏出些呻吟,蹙眉隐忍,躬身去捉俞霜的手,引她抚弄衣裙下方硬硬挺起的两枚乳珠,教她用坚硬的指甲,隔着丝绸扣弄拧扯渐渐肿胀的乳首。
“……又又,你瞧,你该这么欺负我。”
后庭中的东西随着她的迎合狠狠往里捅进,一下便将黏合在一起的甬道破开,商卿夜身体也跟着向上一挺,晃了晃,到底跪住了,只是喘息急促,眼尾晕出些比红妆还靡丽艳红的颜色。
欲火燃起,却又燃得不够,每一根神经都被细密的麻痒啃噬着,俞霜想要得更多,却不知从何处取得,只能笨拙地用手指挑逗玉白胸膛的两点,好容易找到变通的法子,也不过换成掌心,覆在两侧胸肉,来回揉弄搓动。
“喜欢吗……嗯哈……手感怎么样?”
商卿夜脊背微弓,一上一下地抬臀扭动,动作渐快渐狠,只觉埋在最深处的前端已要触及内脏,微烫灵力随着欲火传递齐齐倒灌进去,将被穿透的恐惧和双修心法运转到极致的快感令剑修眼中泛出一抹水光。
“好软……”俞霜不知所措,身体跟着他动,迷迷糊糊的托着他的胸,又有点儿困惑。“之前好像……好像没有这么软?”
她听到一声低沉的笑,含着些冰棱似的讥讽。
“你再看,任务十一……嗯啊……给你的东西。”
俞霜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只能忍着身下蓬勃的憋闷感点开系统界面。任务十一完成后,炼器功能便对她完全开放,并赠送初级炼器炉与材料灵阵包。
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寻梅针一套?”
“把它……取出来……”
商卿夜沙哑地低吟着,身体还在动,软了腰迎合她的深顶,敏感瘙痒的穴肉顺从地吞吃着越胀越粗的性器,看着极为饥渴难耐。
那一套墨玉寻梅针排列在一方软布套里,瞧着像给中医针灸用的器物,长短粗细不一。商卿夜叫她取了细如牛毫的一根,注入灵气,那针尖就散发出盈盈玉光。
这是……做什么用的?
没等姑娘想明白,剑尊已扯开绯裙领口,笑意讥讽苦涩:“……好又又,你别怕,你用这针……给我通通奶吧。”
俞霜眼神发傻:“通……通奶?我不懂……男的也有奶水吗?剑尊怀孕了?我把,我把剑尊嗯唔唔唔……”
话没说完,商卿夜扶额,堵住她的嘴:“男人自然不会产奶,媚骨……却会。破了身后,一月总有那么几日。奶水蓄在里面,不引出来,甚是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俞霜呆了片刻,一手托起商卿夜的左胸,忍着不好意思细细打量。脂色胸膛上乳尖一点肿如赤豆,蒙着一层薄汗,红润润的。原是结实胸肌的地方,鼓出些额外的饱满。
原本剑修的胸膛连着腰线蕴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感,行卧举止都带着一股收敛自持的坚重,现在多了垂坠的弧度,与沁出情欲的软腻,令人无法不为这种鲜明的反差而心生战栗。
“别再等了……”剑尊垂首,把她指骨含进唇间,讨饶似得舔了舔。“里面……痒得太难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头皮一炸,手不自觉动起来,注满灵力的墨黑针尖对准几不可见的乳孔,玉光一闪,食指长短的针就刺进一半,扎进去,便体会到些血肉的撕扯感。
商卿夜腰身一颤,病态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脖颈,撑着上半身的双腿颤抖不休,跪坐到俞霜身上,小腹虚虚顶出性器的形状,后庭跟着一阵抽搐。高潮来得又凶又猛,一股股喷出淫水,打湿了身下龙袍。
剑修像是忍受着莫大的苦楚,长眉紧蹙,双目微阖,一只手撑在龙椅背后,另一只手竟把扶手握碎了。
长发垂在两人之间,铺开一片深邃的夜空,俞霜想要观察他的神情,却只能看见朦胧的阴影。
“……另一边,也弄了吧。”他哑声道。
墨针穿过,俞霜听见一声淫靡至极的闷哼,随着是一连串轻喘,商卿夜再抬起眼时,表情已因极致销魂而全然失神,满面嫣红,唇却惨白,被咬出深深的血痕。
“剑尊,剑尊……”俞霜撑着他的腰,连唤几声,没有回应,只好尽力勾他的肩膀,“安归?”
他哼了一声,支离破碎的:“别动。”
说罢,商卿夜攥住她的手,往脐上比了比:“都插到这里了,还想往哪儿顶?”
俞霜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低头抿嘴,看了眼系统:“任务十二也完成了,我不明白……”
“那话本里的仙尊经受的,我也合该经受。”他的身躯尚在微微颤抖,声音却已淡了下来。“此后任务,大概都类似这些事罢。是你来做,我该庆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着种种,俞霜并未读完,所以不知道。听了剑修的话,一时沉默。
“不是我,会是……谁呢?”
“认识的,不认识的,与我亲近的,与我结仇的。无论我怎么做……呵。”商卿夜直起身,慢慢把性器抽出来,下体酥麻肿胀,穴口那边翻出一圈媚肉,几乎合不拢了。
“哪里都是你的敌人,剑尊不会寂寞吗?”
商卿夜倏然抬头,神色狠戾,却对上俞霜坦然平和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蒙着潮湿的雨雾,轻缓柔和,仿佛能承接所有风霜雨雪。
“可以给我的。”她说。“我不会死,也不会寂寞,剑尊可以把讨厌的东西都给我。”
商卿夜怔愣片刻,旋即横她一眼:“你不如让我一剑抹脖子。”
俞霜刚想说她是认真的,就被一团硬中带软的东西堵住双唇。
“你通是通了,可里面的东西还没出来呢。”商卿夜把她按在胸前,语气不紧不慢,脸却红得都有点儿可怜了。“说不定是甜的,又又,你……你尝一尝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商卿夜简直要被俞霜逼到发狂。
从男人胸乳处吸奶,对她好似是一件很难想象、完全不知如何下口的事,只会拿舌尖猫儿舔水一样冲翘起的一点轻轻擦过,一边舔,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窥探他的神情,仿佛这若有似无的轻舐会弄痛人似的。
他倒希望她弄得痛一点、狠一点,盖过那股酥麻热烫的奇痒。
在剑修张口欲催时,俞霜露出一个终于下定决心的表情,牙尖衔住胀大的乳珠,湿热的唇覆盖乳晕,战战兢兢地吸了一口。被这么一吸,商卿夜只觉一股热烫电流般溢出乳孔,贯穿刚被钻透、尚还酸麻不堪的孔眼,明明又胀又痛,液体涌出来的时候,却激发一股隐秘甘美的快感。
剑尊浑身瘫软,垂着颈子,贴着姑娘耳畔,急促地喘着气,微不可察的声音,说是呻吟,更似啜泣。
反观俞霜……俞霜已经完全被嘴里中爆发的异香占据所有心神。
那是她从未尝过的滋味,乳肉柔软似新剥荔枝仁,赤豆大小的乳尖内涌出的液体浓如牛乳,又多一分独特的黏稠甘香。第一口尚掺着红丝丝甜腥腥的血,第二口便是纯白甜蜜的甘液,缠于唇,既似荔木、又似雪檀的异香久久凝在舌尖。
俞霜的手不自觉扣住剑尊的腰,吸了一口、两口,急切地舔弄被含得滚热的乳,把那脂膏似的肉咬了又咬,啮过再扯,好像那细细孔洞能被舔大,喂给她更多琼浆似的。
“唔……停下,没有了……”
盈盈一捧的胸乳里装不下多少液体,商卿夜也未曾有孕,乳汁大半是灵力凝成,哪禁得住她一通猛吸。
俞霜抬起脸,鼻尖唇瓣湿漉漉的,眼睛睁得极大,里面的情绪近似贪婪:“还要……剑尊,我还要嘛……”说罢在胸口拱来蹭去,移到另一边,把未被光顾的另一枚乳珠吃进嘴里。
商卿夜……实在是一点法子也没有的,咬着唇,挺了挺胸,方便她吃得更深。俞霜几乎在狼吞虎咽,几口吸干,又珍惜地含着挺翘一点,试图从孔隙中嘬出更多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够了,你放肆!”
剑修推开她,牙齿磨过乳尖,扯出一阵抽搐的痛,差点跌下龙椅。俞霜也不知怎么想的,扣在背后的手突然发力,两人前后调转,换成商卿夜被摁在身下。修仙之人无从想象,曾被饥饿屡次逼至极点的人,都能干出些什么事。剑修猝不及防被制住双手,瘫在椅子里,乳尖的酸痛瘙痒往下绵延,连带着腰眼也酸麻酥软,提不起力气反抗。
俞霜掀开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一片的绯红裙摆,手握在剑尊尺寸不小的阳物上撸了几下,随即往下摸,并起的两指寻到透红绵软的入口,不受阻碍地长驱直入。
“呃……”
商卿夜忍到极致的呻吟里带着不可思议,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没等他说出话来,那两根手指就掘洞似得往深了翻搅,点在一块滑腻凸起。他顿时喘泣一声,双腿无力张着,浑身越来越热,苍白滑腻的腿根被啃了一口,再一口,循着水声的来源往下舔,舌头尝到甜丝丝的味道,牙齿就跟着积极地咬下去。
“你这小混球,还不住手!”
剑尊忍无可忍,灵力魔气差点在经脉走岔了路,到底振奋几分,双腿夹住俞霜的头,先制住人,再伸出手,拎着衣领将人向上一抛。一念掐诀,俞霜被固定在半空,两条小短腿胡乱蹬踏,怎么也挣脱不了无形的束缚。
瞧着她还想舔自己湿腻腻的两根指头,商卿夜简直想给她掰下来嘎吱嘎吱嚼了,除尘术伴着清心决扔过去,拂得人发冠掉了,鬓发散乱,才像是醒过来似的,两眼放空,瞪着剑尊半遮半掩的身子。
“……明明是你叫我吃的,小气鬼,吝啬鬼!”姑娘委屈得直扁嘴,立刻被捏住嘴唇。
“噤声!”
面对这个滚刀肉,真是怎么想都不解气,剑尊拢了衣襟,狠狠在她脸蛋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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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离开紫禁城,商卿夜腰酸得像是未筑基时挥了一万下剑。
昨夜他恼得没忍住,朝着俞霜屁股拍了两下,没用多少力,她眼里就含了两汪泪,嘤嘤呜呜停不下来。剑修只好给姑娘揉屁股,边揉边哄,揉得两人心猿意马。她一口咬上胸肉,里面吸无可吸,嘬得他媚骨又疼又痒,腿缠上她不怎么明显的腰,勾着人又在炉鼎里泄了一次欲火。
吃饱了的小猪牵着剑尊的手,黏在身侧,没心没肺地指着糖葫芦小贩的稻草架子,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张口说要。
一人买了一串,俞霜美滋滋地舔糖壳,商卿夜拿着自己的糖葫芦,捏在手里,并不吃,偏头看着姑娘,唇畔凝着笑意。
最后一日在凡人界,除了买糖葫芦,剑修也不是悠哉度过。澹台深并未死,只是痴痴呆呆,变成了傻子,妥善关在只有剑修知道的地方。无论天道寄予原着里揪出来再活一次的人皇何等期望,眼下也被尽数粉碎,再不能给人添堵。
至于皇帝宝座,澹台深还有一弟,表面温顺老实,实则颇有能为,做不了枭雄,当守成之君并无问题。
接下来,按照系统提示,俞霜该去左长洲妖族之地,寻一份无踪紫精藤,按照任务要求,炼一只木灵根专用的天阶法宝。无踪紫精藤分布在妖族腹地,尤其是首领黑龙的龙宫附近,凭她的明婴修为,去往对正道修士并不友善的左长洲,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任务说白了,就是让商卿夜主动去投妖族、投百年死敌姬照霄的罗网。可他也不能不去,姬照霄身上,亦有剑尊必须得到的东西。
想到这,商卿夜一反常态,竟然颇为愉悦。毕竟思考该换哪种方法杀人的时候,心情总不会太坏。
姬照霄……也是天道用老了的棋子,只是不知这次,占据这幅躯壳的,会是哪路奇葩。
剑修无声吐出一口浊气,面色不动,顺着袖子被拽的力道微微低头,道:“又又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甜的糖葫芦,你怎么不吃呀?”姑娘歪头,眨巴着大眼睛问他。
商卿夜无奈轻笑:“凡人五谷杂粮与修士无益,此番只是给你解馋,以后可没有了。”
“哦……”俞霜皱了皱眉,倒也听话,“那我以后不吃了,有剑尊的奶就行。”
商卿夜差点左脚踩右脚跌一个跟头,大手一伸,拧她的腮:“莫要胡言乱语!”
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快活的光,牵着剑修晃啊晃:“不说不说,哎呀,你尝尝嘛,糖葫芦很好吃的!”
说完,她咬了最后一口带着糖壳的山楂块,也不咽,含在齿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眼看着不满足她的小心思是不能罢了,商卿夜拐着人到了角落,一手撑在墙壁侧上方,宽袖掩了姑娘身影,低头,嘴唇覆上她的双唇,舌灵巧一勾,把冰糖融化只剩酸溜溜的山楂肉卷进嘴里。
“好吃吗?”她小小声问,甜蜜蜜的吐息热而潮湿。
剑修轻哼一声,没说话,把手里捏着的另一根塞给她:“吃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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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左长洲的路途甚是遥远,便是观虚修为御剑飞行,也需近十日,换成坐得舒服的浮空宝具,约莫半月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长洲从天上往下看,是一绵延千里的荒洲,由无数暗云聚集似的群岛构成,连天色极为阴沉压抑,让人分不清是妖族生活之地还是魔界。
实际上,自百年前姬照霄成为妖族首领,左长洲便与魔境勾连,无论是原着仙尊,还是现在的剑尊,都是百年前妖魔之乱时与姬照霄结得仇。那时妖魔联手大举入侵正道宗门,同为观虚,仙尊一剑斩断姬照霄龙筋,打下云去,正邪对抗的天平骤然倾斜。
那时黑龙便放话而出,若是仙尊有朝一日跌落尘埃、落其手里,必然令其遭受万万种无法想象的残酷折磨。
至于为何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黑龙穷必然复仇云云……差距摆在那里,宣言就像大话了。
商卿夜手持一支鎏金扑花闹蛾,对着俞霜的发髻左看右看,挑了个合适的角度,点缀在她乌黑发间。他倒也想给她一套完整头面,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合适,最后只戴一对累丝红宝掩鬓,辅两支设计俏皮的闹蛾罢了。
俞霜是一点也不会打理自己的,描眉挽发,这些日子都是剑尊来做。她这时就分外乖,哪怕头发被扯痛了,也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让他心里本是九分的怜爱,更是满到爆表。
飞舟穿过一个已成废墟的妖族集落,在南边的地平线上看见绵延几里的尘云,又听见阵阵雷声,数量多的令人惊心的黑羽魔鸟涌向飞舟,周身汇聚雷光,哪怕看到防御法阵,仍悍不畏死,撞成血沫也不曾停下。
“真是聒噪。”
剑修神色极为不耐,在听见远方龙吟后,眼底阴沉更厚三分。
“又又,我问你,若是仅这莲华域一条的龙肉烹好摆在面前,你……想不想吃,敢不敢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经历了那么多奇怪的事,俞霜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但是听到剑尊给《龙肉烹饪的一百种方法》开的小小讲座时,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
龙……吃龙,我吗?
一连三日,她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剑尊带着她落脚一处黑黝黝的山头,向远处眺望,能看见妖族首领黑龙的龙宫。那附近阴云密布,龙宫形似骷髅,张牙舞爪,独占一山,与四方山头仅有铁索连通,整片山林都笼罩在狰狞煞气构成的血色结界中。
俞霜坐在金屋的院落捧脸发愣。进入妖族地盘后,她便不敢远离商卿夜,更不能如前些日那样时时黏着。她睡下前,剑尊就提着剑出去了,房间里好像还残留着度厄剑凛冽冷寂的剑气。往日这剑气只会令她安心,如今却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瘆人之感。
今日的剑尊未如惯例那般开始练剑,而是立剑身前,压下魔气,聚灵于顶。远方有些黑云翻翻滚滚地压过来,越积越厚。乌云之下,寂灭剑意骤然生发,缓缓地向上挤压,越推越高,因风成势,继而直冲云霄!
剑意如匹,灵气随之而上,淡淡的银光中潜藏着流动的蓝光紫晕,与阴云之中豁开一个洞口,剩余的阴云也被灵气搅散。天光骤绽,洒落商卿夜周身,黑袍里织着的金银双色丝线,绣成飘然浮云,在风中猎猎飞舞。
这是……剑尊向黑龙刺出的战书。
我已在此,还不来战!
俞霜踱到门边,手摸着门框,去瞧剑尊的背影。她好奇地看着他——以她对世界匮乏的认知,他一直是她不能理解的、一种强大又坚定无比的力量。虽然不知这种力量为何会垂怜关照于她,但惯来随波逐流的俞霜,也乐意将自己交付给比看过的任何色彩都鲜明太多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气已伫立一刻有余,天边终于卷起一阵腥风,伴随震耳欲聋的绵长龙啸,一个庞大粗长的黑影盘旋着直冲剑尊而来,细一看,正是一条黑如檀木的妖龙,蓦地冲破剑气织成的大网。
伴随一声暴响,鳞上布满倒刺的龙尾如一柄硕大无匹的流星锤,照着商卿夜甩去。俞霜却感觉出,这幅势不可挡的架势下面,透着说不出的谨慎与防戒。
更多的,她并看不懂,只见剑尊长剑在手,足尖轻点,整个人便如一片轻羽向上腾起,度厄剑孤绝地、笔直地击出。
他的剑很快,或许因为太快,就变成极致的慢,如一泓莹然雪水,流转奇异华光,顷刻间,华光便被血色浸染。
血肉破碎,在半空中爆出一朵血花,黑龙发出一声怒吼,化妖成人,绕在腰间的龙尾鲜血淋漓:“商卿夜!好!你很好!”
商卿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洞黑。
姬照霄将毛刺般炸开的黑发向后撩去,露出底下一对浓眉虎目。他长相粗犷硬朗,刀削斧凿的面部线条不失英俊。妖龙目光肆无忌惮地将剑修从头到脚寸寸刮过,竟像是把视线用作挑逗的手,隔空淫辱对面的剑客。
“一百年……你果然还停留在观虚期,而我已晋升敛真。”
此话一出,商卿夜蓦地笑了,那笑意带走了眼里最后一点人味儿,空荒荒的显出它原本根植深处的残酷和静寂。那静寂与他的剑一样,不会有丝毫倾斜,要倾轧毁灭这世间万物。
俞霜仿佛从梦里惊醒,不安地攥了一下手指,往前走出几步。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吸引了对峙两人的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照霄的眼风扫来,鼻间发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哼:“你将一个明婴期的女人带在身边作甚?你从万骨窟出来,居然毫发无伤,难不成是她在魔境救你一命?”
剑修沉默半刻,唇畔笑意愈发深浓:“她并不算救我一命,反倒落井下石。你居然还未发现,我媚骨已破,合欢道基初成?”
姬照霄先是一愣,继而大怒:“商卿夜,你到底有多淫贱,居然连女人都肏得了你?”
商卿夜大笑!
笑声像是从讥讽深处猛然拔起,把人心抽得老高,又落到极底处,落进散漫铺开的死寂之气里。
但见剑修身形一闪,剑啸割裂荒沉,化为无数银白月影,布成一张锋利冰寒的大网。从度厄剑中爆发的杀气是如此骇人,卷着灵力隆隆作响,就像雪山底下喧嚣的激流,拍向黑龙就像拍裂碎石。
无论是黏腻的目光、下流的想象,还是纠缠的肉欲,一切围绕性和肉体而生的恶臭垢腻,都要在这无尽凛寒的剑光下消减、消退、化为泡沫……
姬照霄肝胆俱裂,刚硬的身板在死亡前也柔软地扭动起来,一退,再退,躲避得越来越快,最后一捶胸口,将精血喷在手中张开的血色布帛上。
“九罗!”
崇俨《厌胜书》:“鬼车九首,妖怪之魁,凡所遭触,灭身破家。”姬照霄百年前战败后,寻了魔道秘法,屠戮四方大妖,将其神魂封于万魂百魔幡中,令其自相残杀,最后唯余九道堕魔神魂供其驱使,故名“九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九道妖兽神魂跃出血幡,试图反击寂灭剑意,时而结成诡谲多变的魔门迷阵,时而使出高深莫测的妖族秘法,辅以姬照霄敛真的深厚修为,当真阻了剑势。
有那么一刻,剑尊的身形在接连不断的冲击下晃了晃,腰腹被兽爪劈开四道裂口,可是最后,是度厄剑的剑尖,无声无息地抵上姬照霄咽喉,如同他做过几十次的那样,刺穿孽龙的逆鳞。
商卿夜并指成爪,插进丹田,将孽龙内丹一把拽出。
姬照霄目眦欲裂。
他已维持不了人身,化为长蛇似的黑龙。度厄剑扎穿脊柱,挑出其下龙筋,再剜出龙角,挥舞若行云流水,庖丁解牛。
商卿夜拭去眼下血沫,一只脚踏在黑龙后背,嘴角勾起一个颇为宁和的弧度。
姬照霄还活着。只是比起莲华域最后一条真龙这样的威名,他更像一只被掏空的破麻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俞霜被震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只顾瞪大眼睛,看着场中的情景。
在她的注视当中,剑尊把蚯蚓似的龙身翻了个面,抖去剑尖残血,收剑入鞘。
下一秒,灵气化刀,黑龙下身藏在鳞甲下的龙根囊袋被一并切下,碾成一滩肉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摸了摸失去知觉的脚,腿一软,坐在地上。
嗯,她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行为了,可喜可贺。
“我,我不吃这个龙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姑娘揪着衣角,一脸誓死如归。
“非要我吃,你,你饿死我吧!”
她沙哑的声音打破凝在剑修身上的沉默。商卿夜不在意地踢一脚龙尸,将龙丹、龙筋和龙角收入芥子戒:“放心,本就只是玩笑……咳咳……”
商卿夜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身子像是撑不住一样晃了晃。俞霜登时拔地而起,跑回去扶住他:“别动别动别动!”
“唔,剑尊,我给你替……”
话没说完,就被沾着血气的唇堵住嘴。剑修把她揽在怀里,力道之大,俞霜觉得自己要被揉进胸口。
“……又又,你别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了半晌,商卿夜松开她,低低地说。
“我为什么会怕你呢?”俞霜奇怪地问。
剑尊深深看了她一眼,摸摸姑娘的丸子头:“不怕就好。我在此调息一时半刻,你且去将金屋收回,我们便离开这里。”
“好,可剑尊你真不要……”俞霜被捏了一下嘴巴,气鼓鼓地往回走。
商卿夜踉跄一步,几乎跌倒,竭力不弄出动静,慢慢盘腿坐下。
俞霜还是不敢御剑飞行,所以只能步行,连走带跑,停在金屋之前。
突然,一股温和却黏腻、与带毒花香仿佛的灵力禁锢了她的身形,俞霜下意识想迈步甩脱,却动不了了。
度厄剑嗡鸣,一股骇人的杀气从剑尊身上扬起,直指俞霜身侧。
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姑娘后颈。
“师兄,您若再动,师弟不敢保证俞姑娘的安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还带着几分与生自来的可亲感,可俞霜听进耳中,却像是被什么软体动物爬过,只留下让人胃液倒流的黏腻不快。
商卿夜紧紧蹙眉:“……谢衡,你出现在此,意欲何为?”
男修扬起头,忽然朝着剑尊笑了笑,眼里浮出些怀念、留恋,以及深邃难测的复杂情感。
“四十九次了,师兄,你我二人,很不必对彼此遮遮掩掩。”
俞霜满脑门问号,被推了一把,向后踉跄几步,好容易在谢衡身后站定。
“你果然……也在轮回。”商卿夜面容微微绷紧,阴翳流水般滑过眼底。“四十九次,无论我如何周旋解释,你都要选择背叛那条路。”
“是啊,整整四十九次,四百三十七年……”谢衡姣若好女、清秀出尘的面容上笑意更深,可不知怎地,看着竟有几分凄切。“师兄为何一次也不肯信我?”
“反而将信任予了……予这来路不明的女子?”
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次轮回,谢衡自认比谁都了解仙尊,极硬的脾气下,有一颗极柔软的内心。不然,也不会迟迟不忍杀他、甚至连身旁这世外之人都肯伸以援手。
而他……受制天道,不敢直缨其锋,只能躲在黑暗里,等一切尘埃落定,人质在手,才敢跟师兄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弟这么说,师兄倒是好奇,为何你使出百般手段,执意陷我于话本之境,毁我根骨,断我剑道,要我变成那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子?”
“此前四十九次,我都不能说……这次,这次便是……便是同师兄说了,师兄也不会信我了。”
谢衡的尾音带着不甚分明的颤抖,甚至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剑尊的双眼。那双清眸里的憎恶、厌弃,还有……深深的恨意,一次一次割穿他的心,让他觉得自己是活该遭厌弃的混蛋。
商卿夜笑了一声。
“我是话本主角这事都已成事实,难得你愿吐露真相,还有什么不能信的?”
谢衡豁然抬头,双眼晶亮:“当真?……师兄当真?”
“你先把俞霜放了,我自然愿听。”
他眼里希望的火苗,立刻黯淡近灭,也如商卿夜那般笑了笑,却带着几分无比寂寥的味道:“师兄……我若放了俞姑娘,下一刻就会死在你剑下罢。可纵使被师兄杀一千次、一万次,抽筋剥皮,谢衡也心甘情愿。”
话落,这温润如玉的修士已满面泪痕,冲着剑尊缓缓跪下。
“这已是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师弟求你……求你听一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面上仍维持痛心怀疑之色,不说同意,但也未出言阻拦。
于是谢衡讲了一个故事,讲出七七四十九次轮回,历经无数煎熬、自疑和锥心之痛也无法坦言的真相。
五百年前,天道已濒临崩溃,再不能供给修真界足够多的灵气,若任其发展,将迎来末法时代。
天道也有等级之分,灵气褪尽,意味莲华界从高阶跌落成低阶,灵识不存,这是天道所无法忍受的。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放在修士身上如此,天道亦如此,唯一能扭转灵气衰弱、维系天道存亡的便只有每逢末法时代才会应劫而出的……承命之人。
若承命之人肯将其命途分享,莲华域天道便可抓着这蜘蛛丝,撑过颓势,迎来下一轮的兴荣。
分享命途,意味气运不再,饱受凌辱折磨,而为了让莲华域各界都能受其好处,正道魔界、妖族人修,其中的气运之子,必须与承命之人建立联系。
“……这就是为何师兄……师兄每次轮回都无法突破观虚、进阶敛真的原因。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足够多的灵气,能让承命之人进阶了。而拨转时间四十九次,也耗尽天道最后一点灵识,若此次还不成,无论是你、我,俞姑娘,还是这莲华域万亿生灵,都要堕入枯竭深渊……若到那时,一切就……真不可挽回了。”
谢衡泣涕不止,擦泪抬头,看见商卿夜悚然动容的面孔,绝望中生出一丝希望:“师兄,师弟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背叛你,我仰慕你……整整四百三十七年……”
剑尊似是极为触动,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令人无法抗拒的引诱感:“可如今我元婴稳固,道基未损,姬照霄也已身死,该如何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衡从怀里取出一枚纯黑丹丸:“……若要迎合天道之请,师兄需服下这颗心魔丹,从碎婴堕魔开始,重新返回命途。”
商卿夜接过心魔丹:“你要我生心魔?”
“……师弟,师弟别无办法……”谢衡无比痛苦地看着他,面容扭曲,“若能替师兄生受嗟磨之苦,谢衡必无二话。”
“……你不要吃!”
一道细哑的声音同时从旁边传来。
俞霜不知道什么时候半挣开了谢衡的定身咒,挣得手脚皮肤开裂,布满条条血丝。她紧紧地捂着胃部,看上去极为不舒服,仿佛立刻马上就会吐出来一样。
然后她看了看身前的谢衡,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剑修眉棱骨登时一跳:“怎么了?”
他倏地将目光移到谢衡身上,哪还有之前伤重力竭之态,眉目间聚满可怖戾气:“你敢给她下毒?”
谢衡茫然:“我,我没有,师兄,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瞧着剑修有把丹药往嘴里送的架势,俞霜原地跺脚,拼了命地往外扒,“你不许吃!不许吃!听到没有!不许吃!”
商卿夜瞧着她,面上笑意若春花绚烂:“可他说,我若不吃,天道倾颓,这世界就要毁灭了呢。”
”我不管!你使不了剑怎么办!“俞霜挣不出来,哭得脸都红了,整个人半个身子在原地蛄蛹,扯来扯去,拽来拽去,把松软的肉挤压得奇形怪状。”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呜呜!你要吃我就讨厌你,再也不要理你!“
”别怕,你看这心魔丹,我吃了也无事。“
商卿夜像吃糖豆一样把丹丸塞进嘴里咽下去,冲完全呆住的俞霜眨眨眼。
“早自第一次轮回,我便生了心魔,如今相处也有……四百三十七年?叫作心魔,更像是个老朋友。”
剑尊复又古井无波的双眼移向也看傻了的谢衡,淡淡道:”我不知道若你能遭受那些,会不会有二话,我只是觉得你,还有天道,真是……“
无聊。
无论是手段、心性还是意志,都软弱无趣得让他骨头开始发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商卿夜轮回的第一世,除了一柄剑和被处处背叛的境遇外,什么都没有,到了后期,连助他筑道基、悟剑道的师父,也横眉冷对、执剑相向。众叛亲离时,他突破敛真失败,便生了心魔。
说来可笑,比起外人,他对心魔、心魔对他,反倒并未如记载得那般彼此倾轧、抢夺身体控制权抢个你死我活,反而互相推拒,客气得比孔融让梨也不差什么。
那时,剑尊道基破碎,元婴千疮百孔,拖着身体走到一处静林,便再也动不了了。
生死关头,他唇角仍是含着笑的,满不在乎瞧自己的手。
双手手筋已断,本该连剑都拿不动,可他杀人的时候,还是同从前那般稳。
——你瞧你,既然对我这命途不满,又何必长出来?
和他相比,心魔倒更像原着里的仙尊模样,容色淡漠,仿佛沐霜覆雪,只是周身上下围绕着悍烈无比的剑意。
——吾非心魔,而是你的本心。
在商卿夜以为自己碰见个不会说话的心魔时,对方终于说出这么一句。
——本心?你以为我会同那话本中人一样,丢了本心,被自己的剑捅进后庭还爽得情欲勃发?
剑尊笑眯眯地,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长一副狐狸精的模样,他原本是不爱笑的,只对亲近之人有些啰嗦。近来却愈发爱笑。在不想让他好好活着的渣滓面前,他可哭不出来,更不乐意苦着脸。那么就只有笑了。痛得越深,痛得越久,就要笑得越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会忘了剑道。吾怕你忘记自己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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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商卿夜愿意显露时,那双漂亮到勾魂的眼睛,就会缠绕上让人肝胆俱裂的浓纯魔气。
谢衡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