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正小朋友的暑假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这个夏天过完他就是光荣的一年级小朋友了。
下午在家里问,“爷爷,我上一年级了你们还去接我吗?”
“你想要爷爷接吗?”
“想呀,但是我上一年级我就不是小朋友了。”
“你不是小朋友你是什么?”
“我是大朋友了呀,你们去接我别人会不会笑我呀。”
邵将军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的直笑,“不会的,很多人上大学也有人送的。”
“那爹地上大学你去送了吗?”
“没有。”
“嗯,是因为爹地不乖吗?”
“因为爷爷那时候很忙。”
“爷爷。”
“嗯?”
“那爹地小时候也会难过吗?”
“嗯?”
“就是有时候你们接我接晚了,我就会一直看着学校门口,怕你们不来了,那爹地和爸爸小时候没有家长接会不会很委屈?”
邵将军看着孙子,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年轻的时候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出任务重伤住院,照顾孩子的重任完全落在了妻子头上,后来妻子过世,邵雯便承担起这个家里亦父亦母的角色。
邵群在很小的时候很喜欢跟别人说我爸爸是军人,后来他越说越少,甚至于刻意规避自己邵将军儿子的身份。
邵将军看向客厅的墻。
整面墻挂满了威严煊赫的军功章,他们的家庭合照落在老旧的钢琴架上,每一张合照都有他的夫人,但妻子过世后他们却再也没合照过。
他突然意识到在儿女心里,或许他的将军身份已经重到超越了父亲的身份,而作为父亲,没了妻子从中斡旋,他连一起合照都不曾开口。
盛世太平对他来说就算合家欢乐了,但对于生长在太平世界里的子女来说,或许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普通的父亲去接他们放学送他们上学。
“正正,你觉得爷爷凶吗?”
“不凶呀,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爷爷。”
“你怎么知道没有比爷爷更好的爷爷。”
正正一把抱住邵将军,“爸爸说小朋友的直觉是最准的,我就是小朋友。”
邵将军抱起孙子,开怀笑道,“走,爷爷带你去钓鱼。”
傍晚,邵将军见天色渐阴,看着要下雨,爷孙俩拎着鱼篓子,裤脚卷在腿完牵着手回来。
李程秀拿着伞正往他们的方向去,刚迈出门就回来了。
接过鱼篓,里面五六条鱼,“今天钓这么多。”
“爸爸我也钓到一条哦!”
“哪条是你钓的啊?”
“最小的那条是我钓的。”正正满脸骄傲,“等上学了我要告诉言言,他肯定会羡慕我。”
“那你下次带言言一起钓。”
“好哦。”
邵将军在水池边洗手,跟李程秀说,“正好你二姐三姐回来了,给茵茵打电话,让她晚上一起过来吃饭。”
“茵茵去夏令营了,九月份才回来呢,我给大姐大姐夫他们打吧。”
“嗯,让他们都回来。”
邵群五点多接到邵雯电话,大雨天,邵雯车在路上抛锚了,苏继章是反方向,邵群开车去接了。
雨势瓢泼,邵群赶到的时候邵雯浑身已经湿透了。
撑着伞过去,手上拎着一件大衣给邵雯披上,“衣服怎么全湿透了。”
雨声哗哗,邵雯披上弟弟递过来的大衣,缩在邵群的雨伞下,提高音量喊道,“前面车撞我,下来检查的。”
邵群拉开副驾的门,先把邵雯推进车里,自己再绕到另一边,“撞你的人呢?”
邵雯拿车里的干毛巾擦头发,“就一刚上班的小孩儿,开的还是公司的车,我让他走了。”
邵群调高车里的空调,风向对准邵雯,而后发动车子,“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儿。”邵雯紧接着问,“爸怎么让今天回家吃饭?”
', '')('“爸去钓鱼了,你不是爱吃河鲜吗?”
“咱爸这几年脾气好多了。”
“谁说的,对你们脾气好,你没听他整天小兔崽子小兔崽子的叫我?”
“你三十好几了没点正形,你藏他枪他不骂你骂谁,再说了你不就是小兔崽子吗?你小时候戴着兔耳朵帽子骑在树上下不来忘了?”
“你再拿这个事儿出来说我可去告诉姐夫你那初恋的事儿了啊!”
邵雯突然看见车里一迭打印塑封的纸片。
“我从未不喜欢你,我只是怕失望。”邵雯拿着纸片读了出来。
邵群难得的有些慌张,一把抢了过来,“你还我!”
还有些被家长乱翻东西的气愤,“干什么乱翻我东西。”
邵雯斜睨自己弟弟,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李程秀写的。
“群群,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吗?”
“三十二,三十二怎么了,三十二不让人写情书?!”
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吵着吵着就到家了。
一进门就是香喷喷的饭菜,正正坐在苏继章腿上缠着他讲故事,邵诺在逗茶杯,邵将军在厨房里亲自下厨,李程秀在旁边切蒜切葱打下手。
邵舞温柔地拿着毛巾递上去,“你们俩快去洗个澡出来吃饭。”
一顿饭吃的热闹得开花了,饭桌上还喝了几杯小酒。
邵将军问他喝不喝的时候李程秀点点头。
酒量需要长久的磨练,他前两年在外面上班磨过一段时间酒量,还凑合,后来考研一直在家里,上学实习又没了喝酒的环境,他对自己的酒量有了错误认知,不知道一段时间不喝,突然再喝酒是会上头的。
邵将军故意逗他,“我干了你喝多少?”
李程秀勇往直前的样子莫名其妙就是会让人想逗他,邵群也总是这样。
李程秀握着杯子,反正在家里,邵群就在旁边,而且这个酒是邵将军自己酿的梅子酒,能有多大劲?
“爸,我也干了。”
一仰脖子,闷了。
邵群坐在旁边笑,“辣不辣啊?”
“不辣,甜的。”李程秀说。
苏继章开玩笑说,“让爸下次少放点糖。”
邵将军又给倒一杯,“再喝一杯尝尝还甜吗?”
李程秀又喝一杯,酒壮怂人胆这话一点不假,李程秀两杯酒下肚脑子就开始晕了,邵群跟他爸说话一开始没发现。
等邵将军喊他才发现,李程秀已经端坐好几分钟没动了。
从脸开始红,然后是脖子,最后抓着酒杯开始一本正经说话。
“爸,我跟你说。”
“说什么?”邵将军一本正经。
“我跟你说,你岁数大了,你不能总光脚,容易关节炎你晓得吧?”
李程秀一句岁数大了出来全都跟着笑了出来,这话都是邵群说的,邵群开玩笑时总喜欢说爸岁数大了,李程秀酒喝多了说话就不走脑子了。
邵群立马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小声对邵将军说,“爸,你继续逗他。”
李程秀正对着邵将军,“我给您买了块寿山石。”
邵将军端着酒杯,“干什么用的。”
“那个卖东西的说长寿的。”
“他跟你说长多少寿没?”
“他跟我说原本活一百的能活一百二,图个吉利晓得吧?”
“那要是真长寿你都给我买过来?”
“我问他那个山在哪,我去给您把山挖过来。”李程秀给邵群花多了钱,逐渐有了财大气粗的觉悟。
一桌子人笑得前仰后合,邵群举着手机眼泪都要笑掉下来,隔着手机问,“你有钱了你给我买什么啊?”
“我给你买领带拔河。”李总如是说。
邵雯对苏继章说,“听见没有,以后我们不买领带了,都让程秀买,他们家领带够拔河的。”
一顿饭吃得欢腾,后半程李程秀都靠在邵群肩膀上睡着了。
晚上回房,邵群给他洗澡,李总色令智昏,酒喝多了学会了使唤人,眼神迷离,让邵群重一点深一点,没有不照办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