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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滑社的活动一周两次，娱乐性为主的社团，去与不去也没那么多规矩。

李程秀参加社团原本就是有一点小私心的，要是邵群那天有事儿他一般就不参加了，他宁愿回家抱着茶杯看看书，或者给家人做点吃的。

第二个礼拜五的下午，邵群临时有事儿，给他打电话，李程秀想也没想就坐下脱鞋准备回家了。

周昀从远处滑过来，“学长，怎么不滑了？”

李程秀解着鞋带抬头，礼貌地回，“我家里有事儿，回去一趟。”

周昀一点不客气，一屁股在李程秀旁边坐下。

李程秀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周昀好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问，“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事儿，你滑你的去吧。”李程秀鞋已经换好了，正要把轮滑鞋往包里装呢，包突然被周昀按住了。

“没什么事儿就晚点回去嘛，等会儿篮球赛友谊赛你来看吗？跟隔壁学校打，我训练好久了。”

李程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小孩儿说话像撒娇一样，但又不愿意用恶意揣度别人，想着现在小孩儿都是独生子女，兴许说话就是这样。

“学长，你就留下来看看吧，要是不好看你再走。”周昀小狗一样期待地看着李程秀。

李程秀实在不擅长拒绝，无奈点点头。

周昀从李程秀手里接过包，李程秀忙说，“不用，我自己拿。”

伸手抢，周昀却把他的运动包一举，一米九一的凈身高加上轮滑鞋的高度，李程秀根本碰不到包袋子。

周昀拎着包，脚下一滑直接滑出去十几米，“跑过来！我在篮球场等你。”

李程秀有些退缩，突然后悔了，但包在人家手里，那包邵群给他买的，好几千呢，为了包还是去了。

眼看周昀在人群中穿梭，左滑右蹿的，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人了，李程秀在心里嘀咕，怎么跟狗似的，一出门就没影儿。

走到篮球场根本没看见周昀人，正找呢，后背突然被人一拍，李程秀吓了一跳，一张年轻张扬的俊脸突然放大在眼前，黄毛在阳光下晃得李程秀眼睛疼。

周昀塞给他一大袋饮料，花花绿绿的什么都有，显然是刚滑去广场边的饮料柜买的，“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所以每样买了一个。”

周昀也没给他拒绝的时间，丢下袋子就滑进篮球场休息区换鞋和球衣了。

李程秀坐在臺阶上，心里想的却是要是邵群在就好了，他想跟邵群坐在学生堆里做所有没意义的事，他有时候拿着书走过校园，甚至想和邵群一起躺在树下或是操场晒太阳。

如果邵群相貌平庸一点这个愿望或许还有可行性，只可惜他是走到哪儿都有人三步一回头盯着他看的人。

篮球的具体规则他也不太懂，就知道进球是得分，至于罚球还是出线还是犯规他就不清楚了，其他人在看篮球看足球打游戏的年纪他忙着生计，就连基本的运动他也全都没时间钻研，唯一的运动就是站着颠勺儿，耐力和耐心都比别人强。

这几年有时间了，也都用来学英语考会计考研跟项目了。

稍微会点的娱乐项目就是邵将军教他下棋，初窥门径，偶尔还要问，爸，我能不能悔一个子啊？

邵群带他运动，去跑步，邵群跑三圈儿他跑一圈儿，累得跟茶杯似的，坐在花坛上呼呼直喘，带他去健身房，他吭哧吭哧推两下就想回家，后来就耍赖，邵群出去跑步他在家装睡。

去年考研一天坐十几个小时，身体不太行，早上邵群去上班，汪叔在院子里教他拳击让他锻炼锻炼，蹦几分钟就累瘫了，他不适合做高爆发力的运动。

汪叔改教他打太极，他背着邵群打，总觉得自己能学会的东西都是跟邵群格格不入的，怕邵群笑话他。

前阵子邵将军教他和正正骑马，爷孙俩在马场奔驰，他骑着小马“哒哒哒”稳步前进，就是不跑，连正正都笑他，爸爸胆子小。

对啊，他胆子怎么这么小啊，这个也怕那个也怕，他说白天人多你少来学校，邵群就改晚上来，他说轮滑一起滑没事，但是其他时候不能走太近，被人看出来怎么办？邵群就离他三步远走。

篮球场人声鼎沸，他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他想起邵群说，程秀，你什么都好，就是总也学不会拒绝。

“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拒绝别人。”

邵群靠在沙发里，长腿交迭着搭在茶几上，捧着书从书后面露出好看的脸，突然认真地跟他探讨这个问题，“正正和那些让你帮他们跑腿买咖啡的人谁重要？”

“当然是正正。”

“我和那些让你帮忙印文件的人谁重要？”

“你。”

“你一天为他们浪费一小时，一礼拜就是五个小时，今天有一个人敢浪费你的五分钟让你去买咖啡，明天就有同事敢让你帮忙加班一小时，你算过天长日久你会被浪费多少时间吗？你总说想多陪陪正正茶杯，但你可以陪伴亲人的时间不就是被这些未来不会跟你有多大交集的人夺走的吗？”

“程秀，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性格，但是慢慢来好吗，你答应别人之前，拿自己更想要做的事出来比较一下，你那一刻更想做什么，再决定答不答应对方。”

篮球场人声鼎沸，中场休息，显然是周昀那队赢了，周昀自信满满地在座位上寻找李程秀的身影，目光逡巡一圈却没有找到落点，最后在休息区看见一袋水，一瓶未动。

周昀皱眉掏出手机，收到李程秀的短信，“不好意思，家里有事先走了，祝你顺利赢得比赛。”

周昀一面喝水，一面打电话过去。

李程秀背着包吓了一跳，铃声响了两声才接起来。

“家里的事儿急吗？要不要开车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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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程秀心想现在小孩儿真热心，忙说，“哦哦，不急不急，你打你的比赛，我就是想回家遛狗。”

他的本意是不想周昀特意开车送他，所以把事儿往小了说，结果电话那头啪就把电话挂了，李程秀看着电话莫名其妙，没放在心上就走了。

李程秀背着鞋包回家，先领着茶杯去院子外遛了两圈，蹲在花坛下面等它拉完屎，拿小铲子把屎铲好用小袋子装好回家，狗绳拴在手腕上在院子里洗手。

邵将军看见门口的轮滑包，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摔跟头了？”

李程秀甩甩手上的手，“没摔跟头，邵群今天有事儿，我就早点回来了。”

“那你来陪我下棋吧，下一盘差不多五点，去学校接正正。”

“好。”

李程秀擦擦手，蹲下解了茶杯的狗绳让它在院子里扑蝴蝶玩。

邵将军进屋摆好棋，下了没五分钟，李程秀陷入僵局，竖起一根手指，“爸，我能悔个棋吗？”

邵群正好下班回来，胳肢窝里夹着滚了一身叶子的茶杯，一边给茶杯拍身上的叶子一边看棋盘，看热闹说，“你干脆让爸跟你换个棋子呗。”

邵将军收了棋子，想起第一次问他会下什么棋，李程秀憨憨回，五子棋。

家里几个孩子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苏继章下棋总是不紧不慢地追着，总是输他几个子却也赢得不那么轻松，官场混久了，圆滑的狠。

邵群跟他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输了就说还是爸你厉害，赢了就说你看，我青出于蓝了吧！

李程秀最老实，而且刚入门，下着下着看不懂了，就直接问人，汪叔，你知道走哪儿吗？

邵将军觉得日子整天这么鸡飞狗跳的还挺好，起码比冷冷清清的好。

“走吧，接正正去。”

邵群抱着茶杯，“爸，你去接我们就不去了，大姐昨天打电话说茵茵想喝鸡汤，晚上过来吃饭，我跟程秀去菜市。”

“行，你们去吧。”

李程秀蹲在门口系鞋带，抬头问，“爸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买两条鲈鱼回来吧，雯雯喜欢吃鱼。”

“哦，好。”

邵群酸溜溜问他爸，“你怎么不问我吃什么？”

邵将军假怒道，“你去菜市场你想吃什么你自己不会买？！”

一家人分成两拨，邵将军和汪叔去接正正，邵群和李程秀去菜市场，临走时嘱咐保姆在家把晚上要做的配菜洗一洗就出门了。

邵群开车时问他，“你今天没去滑轮滑啊？”

“你又不在，我滑什么。”

“我不在，那个黄毛没骚扰你吧。”

李程秀失笑，“你别总喊人家黄毛，多不礼貌啊。”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那个黄毛找你没有。”

“他让我看他打篮球。”

“你去看了？”邵群立马戒备地回头瞪他。

李程秀推他的脸，“哎呀！你开车呢！你看路！我去坐了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那你还是去了？！”邵群又把脸转过来。

李程秀急得在车上跺脚，“你看路呀！”

邵群把车剎在了马路边，“你真跑去看他篮球赛了？！”

“我没看呀，我坐了一会儿我就走了。”

邵群这才罢休，买完菜回家。

茵茵晚上带着玲玲一起来的，俩小丫头同龄，又聊得来，周谨行丁小伟晚上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候老爷子，说改日登门拜访。

玲玲跟茵茵相处之后性格活泼了许多，她肯夜宿在别人家也是丁小伟意想不到的，玲玲以前内向胆子小，说话都要抓着他的衣服袖子，犹记得第一天送她上学，玲玲抱着他脖子哭了好久，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让女儿哭的直掉眼泪，丁小伟恨自己没钱不能直接请老师回来教，后来有钱了，发现请老师回来教也是没用的，她需要的是能跟她聊得来的同龄人。

饭桌上茵茵不停给玲玲夹菜，邵将军也喜欢小女孩儿，还让保姆多做两道甜点给他们饭后吃，玲玲一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第二天周六，邵群去公司签合约，李程秀见玲玲在家，正正和茵茵都玩得挺开心的，他就没在家待着，看了会儿书，十点来钟做了几道邵群爱吃的菜就去公司了。

邵将军在院子里给小茶杯做迷你秋千，问，“去公司啊？”

“嗯，爸，我中午不回来吃了，不用等我们。”

邵将军看了看表，“那你们忙完了，下午五点正好去机场把姑姑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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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将军嘴里的姑姑是他亲妹妹，赵锦辛的妈妈。

赵锦辛和黎朔最近忙，一直没时间回去，她干脆就自己回来了，想着不让俩孩子接，让他们多休息，没告诉他们只跟自己哥哥说了。

李程秀拎着饭盒出门，邵将军叫住他，“让老汪送你啊。”

汪叔听见声儿从里头出来，“你这孩子怎么每次出门都不吱声儿呢。”

“我看您跟茶杯玩呢，就没叫您。”

“跟狗玩什么时候不能玩，走，我送你。”

李程秀上车系好安全带，从车窗跟邵将军拜拜，“爸，那我走了啊。”

“别忘了去接姑姑。”

“好。”

汪叔问，“群群姑姑回来啊？几点的飞机？”

“爸说是下午五点。”

“那我在公司等你们。”

“不用，您送完我回来就行，邵群早上开车了，我们去接就行，您晚上不是还要送玲玲回家吗。”

汪叔点点头，“那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

车开到公司正好十一点，李程秀拎着盒饭上去，上去才知道他们去外面签合约了。

李程秀有些失望，打电话问小周在哪儿。

小周一接电话，“李总你快来吧，你再不来我们邵总要被人生吃了。”

李程秀莫名其妙，谁敢欺负邵群啊，去了小周发的私人会所才知道这个“生吃”是什么意思。

一个视频平臺的大老板的女儿喜欢邵群。

李程秀凑近门缝听了一会儿，没进去，转身回公司了，假装根本没去过这家会所一样在邵群办公室等他回来吃饭。

邵群回来时李程秀正坐在沙发上发呆，邵群走近了他都没发现。

脑门上突然一痛，邵群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李程秀回神，“你回来啦，吃饭吧。”

邵群在他旁边坐下，“几点来的？”

“刚来一会儿。”

邵群开饭盒盖子，漫不经心问，“汪叔送你的？”

“嗯。”

邵群笑着问他，“咱家到公司二十分钟，你刚来一会儿饭菜就凉成这样啦？特意在家里放凉了给我送过来的？”

李程秀看着明显凉了两个多小时的菜，无言以对，“那我去楼下给你买。”

邵群抓着筷子，“站着！谁让你走了！”

李程秀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你不是说菜凉了吗？”

邵群一把扯住他胳膊拽回沙发上，“又跑，每次心里有事儿就跑，你跑什么？！”

李程秀跌坐在他腿上，嘴硬道，“我心里没事儿。”

“没事儿你撒谎骗我，你去会所了是不是，你看见什么了你不能直接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

“小周说你十一点就到公司了，你骗我说你刚到，你不是心里有事儿是什么？！”

“我又没怀疑你，我就是怕打扰你谈生意。”

“你没怀疑我你骗我干什么？！”

邵群明显有些怒意了，他以前犯的错他都认，打他骂他都行，他最怕李程秀明明心里有气有委屈却什么也不说，人都不是圣人，不可能一辈子一句错话不说一件错事不做，他生怕自己哪里又惹他不高兴惹他难过了，偏偏李程秀能忍，很多事他也不讲。

外人也就算了，那夫妻之间也总这么委曲求全吗？

李程秀小声说，“我知道你没干什么，我相信你。”

“你这是相信我的样子吗？”

李程秀突然把头靠到邵群肩膀上，“我真的没怀疑你，我只是自己不自信，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相信邵群是一回事，但是看见邵群身边出现更加优秀的人，他就算再给自己建设也还是忍不住会乱想，以前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的时候他反而没这么多顾虑，但现在他想跟邵群过一辈子，他的顾虑反而变多了。

其实他很怕邵群觉得他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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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自己性格温吞，很多事都要邵群推着他走。

他站在门口看见那人怎么妖娆又自信地跟邵群说他们门当户对，说她能给邵群带来多少利益，他们还是一个学校的，她说她应该喊邵群一声学长。

邵群冷漠地拒绝依旧抵消不了李程秀心中的不自信。

他的不自信不源于邵群，反倒来自他自己。

他觉得邵群足够了解他，那他足够了解邵群吗？他心里的委屈和难处邵群都懂，但邵群喜欢的，邵群擅长的，他却还在学习，工作上的事他可以将其归咎于时间，确实不那么简单。

那最为简单的，生活上，邵群说喜欢听他说情话，喜欢他稍微主动一点，他都知道，有时鼓起勇气想跟邵群说几句浪漫的话，却总是在心里百转千回，话到嘴边又被他内敛的性格闷回去。

就像他们去滑轮滑，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跟邵群说我想在人群中牵着你，邵群一定会更高兴，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暗地里对自己这样的个性懊恼不已。

他想起他们一起看的电影，廊桥遗梦，他有时会想，万一邵群以后遇到一个不论从事业还是生活上都更加契合他的灵魂伴侣呢？

邵群捏着他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为什么觉得自己没用？”

“就是我们哪儿哪儿都不相配，好像总是你迁就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迁就你什么了？”

“工作学习，不都是你在迁就我吗？”

邵群望着他认真道，“程秀，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你今天根本不需要再学习一次，你现在的成就在你二十二岁的时候你就能全部获得，不是我在迁就你，是我在弥补，是你给我机会弥补知道吗？”

李程秀垂着眼睛，“那你喜欢的那些事我都不会，你喜欢听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说，万一你将来遇到一个有情趣的人…….”

邵群没让他说完，狠狠打断他，“你乱想什么，我喜欢你所以想听你说情话，你不说我也还是喜欢，那些人我又不喜欢，就是把话说出天了我也还是不喜欢。”邵群轻轻吻他，“你怎么不说都是你在迁就我，明明胆子小的要死还鼓起勇气跟我回家吃饭，我爸我姐那么凶，不都是你慢慢磨合的吗？你要工作要学习早上还爬起来给我做粥，窗臺上那么多椰子壳儿都跟你喊冤。”

李程秀噗嗤笑出声，眼睛还湿润着，情人之间的小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转而问，“那你今天生意谈成没有。”

“没有，她让我跟她谈恋爱，我不同意，我说我有老婆了，她要是敢动我一下，我马上打电话给我老婆来捉奸。”

李程秀一听生意没谈成，立马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啊？要不你再跟她吃个饭。”

邵群啧了一声，“你还准备为了点钱让我去出卖色相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邵群一把抱起他往休息室走。

李程秀被他甩在休息室的大床上，手撑着床垫，“不吃午饭啊？”

“先教训教训你。”

李程秀脸又红了个透底，环住他脖子随他胡来。

邵群一边解他衣服一边说，“你以前不喜欢在这些地方做，现在不都让着我吗？”

李程秀抬起屁股配合他脱自己的裤子，脸颊贴着他的脖子蹭，“我们互相迁就。”

邵群满眼甜蜜，“你语文学得不好，我们怎们能叫迁就，我们这是互相包容。”

李程秀从邵群衣服兜里掏手机看了眼时间，“那你别做太久，五点还要去机场接姑姑。”

“姑姑回来了？”

“嗯，爸让我们五点去机场接。”

邵群一只手没闲着，一边脱李程秀衣服，一边给邵雯打电话。

李程秀压着声音问，“你这时候打什么电话啊？”

电话通了，李程秀立马闭嘴。

邵群问，“姐，下午忙吗？”

“忙，没空！”

“你忙什么啊？”

“陪你外甥女打球不算忙？”

“您忙。”

李程秀裤子卡在腿弯，邵群还准备打电话给他三姐，被李程秀抢走了电话，“哎呀，你别打了！我们自己去接啊！”

邵群笑着看着光溜溜的李程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这么急啊，好，那不打了。”

两点的时候李程秀还沈浸在邵群说的互相包容的爱意里。

三点时候李程秀神情崩溃，开始拒绝。

四点的时候李程秀使出浑身解数揪住邵群头发，“你，你快去机场啊！”

等床边空了，李程秀觉得邵群是对的，起码在床上，是他包容邵群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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