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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前邵群小日子还是挺滋润的，等老婆下课，压学校马路，一起吃食堂，一起排煎饼，连小树林都钻过了，代价是李程秀咬三天没搭理他。

邵群下班了来学校接他，李程秀竟然装不认识他。

一夜风过，早晚只剩八九度，邵群来得匆忙，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站，在图书馆的臺阶上站一刻钟了，影子被灯拉了好长，低头拿着手机给他发短信，我到门口了，你几点出来？

李程秀没回。

那天在旧宿舍楼下跟他厮混，原本就提心吊胆，邵群竟然还抱着他往有微光的地方走了几步，他明知邵群只是吓一吓他，但在那个瞬间从身到心就是全然崩溃了，咬着邵群肩膀浑身颤抖，脚趾蜷缩几乎痉挛，后面邵群替他穿好衣服他都没意识，邵群把他抱坐在灰扑扑的窗臺上抬头亲他好几分钟才缓过劲来。

这次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邵群随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李程秀点开看，是图书馆阶梯前的大树，树叶被夜风吹起。

大冬天能在外面夜跑一小时的人站在楼梯下装模作样，邵群回，“外面风好大。”

李程秀果真就上当了，看了眼窗外，回道，“图书馆一楼有咖啡厅。”

那里暖和。

老婆终于回他了，邵群乘胜追击，“你看吧，我不打扰你，我在外面等你。”

李程秀手机揣兜里，走到窗口往楼下看，果真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臺阶上，他这辈子就这么点出息了，明知道他在使苦肉计，还是忍不住收拾东西下楼去找他。

两分钟不到李程秀就拎着电脑包出来了，邵群听见声音回头，见周围没人，立马上去拎包，学秘书的口气，“李总，车停门口了。”

李程秀不理他。

邵群拎着包跟在后面，“李总，吃饭吗？”

“李总，饿吗？李总？”

“李总，冷吗？李总？”

“李总，喝水吗李总？”

李程秀大步往前走，依旧不理他。

他想好了，邵群就是太懂怎么利用他的心软了，俩人一起过日子，总这么由着他，以后怎么办。

“李总！我冷！我站外面冻半小时了。”邵群改策略。

李程秀脚步顿住，回头盯着他的手看，邵群关节分明，手凉的时候指节会发红，又一年冬天，正正的玩具小球掉院子里的喷泉池了，邵群过去捡，手在水里捞了几分钟，出来时腕关节和指关节都是红的，李程秀问他冷吗？邵群手放在热水里泡，说，你亲我一下肯定比问我冷不冷管用。

路灯下，邵群的手根本不红。

李程秀给自己催眠，不能上他的当，不能上他的当。

邵群心道，这是真把李程秀气狠了，苦肉计都不好使了。

小两口过日子，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墻梯，邵群拎着电脑包打电话，“餵，爸？还没睡吶？程秀说你这个岁数血压容易高，平时要少发脾气，晚上我们回去住，明天周末我们俩在家陪你。”

李程秀往回跑，冲上去推他好几下，“邵群你王八蛋！我什么时候说爸岁数大脾气大了！”

邵将军睡前接到儿子电话，电话那头还有李程秀气急败坏的推搡声，笑骂了句臭小子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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