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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散到八点才回酒店，夏天温度高，大清晨散步衣衫就微微汗湿了，回酒店冲澡，邵群逮了人陪他一起冲。

“你自己洗，我去外面的浴室洗。”李程秀扒着门框。

邵群一拨手就把他的手从门框上拨下来了，“跑，我看你怎么跑，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那你不准乱来。”

“哪种算乱来。”

李程秀总觉得如果论不要脸，邵群肯定是能拿个金奖回家的。

每每半推半就陪他胡闹到脱力时总会想，找爱人还是不能找年纪小的，年纪小的体力太好，打也打不过，推又推不动，关键是长得好看，喊宝贝哀求的时候总像在撒娇，越亲密越不忍心拒绝，光看脸就沦陷了……

李程秀手酸的要命，连声抱怨好几次，“你怎么还不好？”

“你转过去，趴在玻璃上。”

“不行，等会儿还要去教堂。”

“我知道，我不进去。”

套房的浴室雾气弥漫，雾蒙蒙的玻璃上压着一双手，留下模糊的指印，水流哗哗夹杂着暧昧的响动和喘息……

洗个澡半小时才出来，神清气爽的，李程秀脸都洗红了。

邵群臭不要脸地问，“水烫啊？”

李程秀想起刚刚蹲下为他做的事，脸颊火烧云似的，恼羞成怒，“你烦不烦啊！”

真的烦人，烦死了。

教堂八点半开门，他们九点才到，旅游旺季，人不算少，而且也有不少中国人，李程秀听见熟悉的家乡话顿时又拘谨起来，跟邵群隔了两步走着。

邵群没强求，李程秀在外面胆子本来就小，邵群心道现在有进步多了，以前在外面恨不得隔着十米远假装不认识。

在入口处拿了语音导览，李程秀低头研究这个怎么调成中文。

邵群凑过来，“先生，需要帮忙吗？专业带玩，一百一天。”

“一百？人民币还是欧元啊？”

“你长得好看，你给我打欠条儿都行。”

李程秀白他一眼，“你以前是不是来过。”

“来过两次。”

李程秀握着语音导览心里有些难受，他有点想问他以前陪谁来的，但是想想觉得没必要，纯粹给自己添堵，邵群再风流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拿出来问伤感情，而且他也不擅长问这些事，只是觉得自己被邵家人影响了，他似乎逐渐有了一些邵家人特有的、不讲道理的占有欲……

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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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没怎么，你给我当导游，但是我不给你钱。”

李程秀对于愤怒的表达方式是白嫖，让邵群给他当导游。

每一个他驻足的地方邵群都认真给他讲其背后的故事，宗教、历史、建筑设计、雕像、壁画……

窗上镶嵌的彩色玻璃，透光斑驳的光，照耀在耶稣圣母的巨型壁画上，在邵群的声音里，他仿佛看见了如今的金碧辉煌历经了怎样的沧桑。

李程秀醉心于这教堂冷峻、严肃而又端庄的美，同时又沈溺于邵群博览健谈，见多识广的样子。

静谧的穹顶教堂里，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李程秀想起邵群脱口而出英文诗的样子，想起他靠在车门边接孩子放学的样子，想起他去警察局接自己的样子，想起他所有充满安全感魅力爆棚的瞬间……

邵群平时在家里，经常为一些小事吃醋闹脾气，幼稚比稳重的时候多，幼稚的程度甚至掩盖了他身上其他的特质，以至于李程秀要在他迸发其他的高光瞬间才能联想起邵群拥有怎样的魅力。

“邵群。”

“怎么了？”

俩人话没说完，突然插进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i wanted to say i enjoyed your voice.so would you wanna go out with me sometime？”

邵群心道，李程秀要是直接不管，他晚上回酒店就跟他没完。

李程秀脑子一热，一步跨到俩人中间挡着，完全的下意识，等挡住了又慌了起来，手足无措到，“he is my friend.”

姑娘皱眉，耸肩挑眉，不解地问，“so？”

李程秀想补充一句boyfriend，但实在羞耻，话憋在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人家小姑娘矮他一个头呢，他总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女孩似的，正要走呢，被邵群拽住了。

邵群带着婚戒的手从口袋拿出来，和李程秀的戒指迭在一起，笑着回道，“we are a couple.”

小姑娘落落大方，祝福了几句就走了，邵群扯着李程秀往人少的地方去，转到巨型厅柱后面，一把松开他，“你刚才又准备跑？我被人搭讪你也不管？”

“我管了啊。”李程秀心虚地低头看脚，“我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嘛……”

“我跟你就是朋友啊？！”

李程秀指着旁边的耶稣像，“你小声点，耶稣看着呢。”

邵群让他气笑了，“那你当真的耶稣的面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李程秀不擅长说情话，“就是过日子的那种关系嘛……”

“过什么日子？”

李程秀不好意思时总是耳朵先红，邵群又喜欢逼他讲些害臊的话，时间久了他多多少少也会一点，李程秀站在耶稣像下望着邵群，“就是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的日子，行吗？”

俩人对视一眼，嘴角都挑了起来，邵群抱住他，嘴巴贴着他的耳朵，“你自己说的啊，你要是敢跑就是亵渎神明。”

李程秀抬手圈住他的腰，眼睛明亮清澈，“我不跑，我还要给你买领带拔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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