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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雪仙尊要与人结道侣契了!结契的还是个无名无姓不知从哪个门派钻出来的明婴女修!

这条消息甫一曝出,就飞快传遍镇魔书院上下,没过多久,与书院交好且距离接近的名门正派全都得知。消息像是乘着并不宜人的冬风,长了腿一溜烟跑到了弈星宗。这头掌门还来不及惊讶,那头白旆道尊司徒洛当众大发雷霆的模样就已不胫而走,带上正在准备道侣大典的渌水真人,闲言碎语遍天飞了。

就这样,在几波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白旆道尊司徒洛想要享受娥皇女英齐人之福,碗里装着渌水还觊觎同为敛真的寂雪仙尊”的流言,很快叫得上号的正派修士都知道了。

弈星宗掌门鹤蔺原本对“明婴女修”持怀疑态度,在想寂雪仙尊别是被什么魔道妖女骗了吧,等听到沸沸扬扬的留言,脸色活像是见了鬼:白旆和寂雪两人之间的事以前就闹得极为难看,好不容易谁都忘了,可不能再被架在火上烤,让人钻了空子!

一时之间,他也来不及在意寂雪仙尊的事,横竖他已进阶,掌门一个观虚修为也管不到他头上。但白旆与渌水两人一推再推的道侣大典,一定要尽快定下来!

鹤蔺催不动,就叫来渌水。他在秘境受了伤,被俞霜治好,后被镇魔书院客客气气地赶回弈星宗,期间又遭魔修偷袭,原本一张与寂雪有几分相像的玉面蜡黄蜡黄,凄凄惨惨,再无一丝气度,看得鹤蔺心里直摇头。

这要是他,原本喜欢寂雪仙尊那等气质高华容颜俊美的高岭之花,转头换成这个,犹豫不决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但不管理不理解,如今两人明面分别定下道侣才是正经,暗里如何纠缠,也就不关他这个掌门之事了。

鹤蔺与舒清雪谈了几句,听到的都是“寂雪仙尊与那女修门不当户不对”,“寂雪与白旆在一起才是对的,我只是小猫小狗罢了”云云,顿时大失所望。这渌水真人原本还挺能说会道的,不然也追不到白旆,谁知从两次受伤,从镇魔书院回来后,倒像是换了一个人,只会翻来覆去说差不多的话。

他刚想叫人把舒清雪带下去,就听一声熟悉的剑鸣,一道高大身影挟着冷风步入殿中,正是白旆道尊司徒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徒洛亦是剑修,成名已久,素来不苟言笑积威甚重,面对弈星宗掌门也是一脸冷态,虽然英俊非凡,但眉宇间戾气逼人,常人不敢直视。

极为罕见地,司徒洛对着鹤蔺,脸上居然挤出一丝亲和之意:“渌水无状,烦掌门关照,我这就领人回去,不教他再踏出沛然峰半步。”

不教人踏出峰头半步……这是要把人禁足,还是囚禁啊?

鹤蔺心下微微发冷,但名门大派里的腌臜事见得多了,他也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这倒无妨。只是你徒弟,寂雪仙尊那边……”

“他求得一人心,喜结道侣,做师父的只有真心恭贺之意。”司徒洛眉头微锁,表情却更加柔和。“只是寂雪进阶大典办在镇魔书院,已非常例,这道侣合契,自然该放在宗门办才是。”

鹤蔺揣摩片刻,才犹豫道:“如今谣言四起,不利于宗门人心,道尊若有闲暇,不如去一趟镇魔书院贺一贺这难得的喜事,如何?”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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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洛预备亲去镇魔书院请人回宗门,殊不知,商卿夜早就在做带人回派的准备了。

哪怕青竹没有意见,他也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让镇魔书院成为流言的中心。之前不回去,大半是因为俞霜身上的内伤,现在结了太衍合魂契,他抱着人歪缠几日,以身为炉鼎,将姑娘体内暗淤的魔毒尽数祛除。吐第一口黑血的时候她还吓得要死,等到次次欢爱完都要来这么一遭,再怎么惊吓,也都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此次只是大略替她洗经伐髓,改善体质,但若想重塑根骨,俞霜必须自碎元婴,从筑基开始重头再来。

剑修问她怕不怕疼,姑娘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怕疼的。但在剑尊身边就觉得怕得不得了。”

她感觉自己变得好奇怪,原先喝药苦得舌根发麻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必须得缠着剑尊要亲亲,杏脯也不好使,非得让他也尝一尝那滋味才肯罢休。

商卿夜心头微动,揽了人在身边,摸了摸她重新圆润起来的脸:“若是真的碎婴再结,这手感又要没有了。”

俞霜气结:“你怎么就想着这个!之前也是,还骗我纵欲过度什么什么的!就会逗我,看招!”

说完,她低下头用力撞在他胸口,上上下下地拱。剑修抱着人直乐,把姑娘的头扳直,将一缕乱发撩到她耳后,语气轻柔:“骗骗道侣又怎么了?少不了一块肉。”

她咬着唇,眼睛眨啊眨,清透透水灵灵,含着些装相的委屈,更多是快乐:“……安归很坏。”

唔,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小表情。

商卿夜神情严肃地端详片刻,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把姑娘压在榻上,修长如竹的手指穿进她柔软丰润的五指中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修眯起眼睛,神情变得有一点点危险。

这么大一个糯米团子,怎么瞧着好像多了点黑芝麻夹馅呢?可得好好检查检查……至于怎么检查,当然是先全部揉一遍,再亲自舔一舔,尝尝味道变没变。

俞霜被他盯得又怕又兴奋,蚯蚓似的扭来扭去要逃,被揽着腰、抓着脚腕拉回去。

“……剑尊欺负人,我要叫了!”她小小声说。

商卿夜刚想邪笑一声说你叫啊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管的,突然就听见院门被咚咚咚敲得震天响,咣当咣当整扇门都晃起来:“俞霜俞姑娘在不在?俞霜俞姑娘?我是你小师姐乐游啊!你兰师姐和你说过没?剑道第一天才,乔橙乔乐游!我来教你怎么欺负人,啊不是,教你剑法来了!”

门外女修嗓音清透敞亮,商卿夜听来却不亚于被一只破锣狠狠在耳边敲响,榻下度厄剑飞出,寒光凛凛地飞向外面。

世界重回安静。

没过片刻,商卿夜“嗯?”了一声。

“居然接下来了,倒是不错。”

他撑起身体,把两人的衣袍都打理整齐。姑娘脸红红的,恨不得学鸵鸟一头扎进沙子里。她完全把乐游今日会来找她这件事忘了!一会出去剑尊被人看见,知道两个人大白天就在胡混,多羞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被看见又怎么了?”

她把心声说出来,商卿夜一皱眉:“又又觉得我拿不出手?”

“不是不是……哎呀你快起开!”

俞霜一骨碌从美人榻上爬起来,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束好,对镜理衣。还好身上穿得是便于行动的常服,不用再换成练功服,快步出去开门,留商卿夜在屋里,心中顿生一种被拔X无情的悲凉感。

他简直被气笑了:“剑道第一天才?行,我倒是要会会这剑道第一天才。”

小师姐乐游是个长相可以说是“俊俏”的女修。

镇魔书院弟子惯着门派制式青袍,但规则松散,想要换换衣服也无人指责什么。乔橙一身劲装,满眼金红张扬之色,头戴紫金玉冠,把美艳大气的五官衬得明丽异常。

俞霜出门就被她晃了一下神,红晕未消的脸更粉了,结结巴巴打了个招呼。

乔橙一边跟她回话,一边分神与还在上下翻腾的度厄剑搏斗。

度厄剑剑气纵横,动得快了,竟在三尺之内凝起一层死寂剑意,随着主人缓缓步出屋外,更为灵活悍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橙看着张扬明媚,一招一式却十分踏实。她用得是自己从古战场遗迹里寻来的五灵秘铁、求青竹道尊凃玥亲自开炉锻造的紫真剑,剑身灵光内蕴,灵气吞吐间暗从五行之效,与她的五灵根遥相呼应,使来事半功倍。

俞霜看得入迷:好实的剑,泼水不进,没有一丝破绽。

但听“铿锵”一声,乔橙看似圆融无缺的剑招被度厄剑一式破开,一缕寂灭剑意从剑身蜿蜒而上,震得女修倒退三步,在地上踏出三个深深的脚印。她咽下一口淤血,神情肃穆冲商卿夜行了一礼:“多谢仙尊指教。”

“指教谈不上,见猎心喜罢了。剑道第一天才?”

乔橙抽抽嘴角:“……镇魔书院内的剑道第一天才。”

商卿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忽然被扯了一下袖子,姑娘歪头看他:“为什么?为什么镜子就破了?”

“什么破了?”

“刚刚乐游师姐的剑明明没有破绽,为什么剑尊能破了?”

俞霜没看明白:他明明已把灵力压在与乐游等同的金丹,甚至更低一阶,乐游的剑上一秒还游刃有余地应对寂灭剑意,下一秒就像是被从中心凿碎的镜子,哗啦啦裂成碎片。

她用自己的话把二人对剑妙处表达出来,乔橙微讶,目光转向她,觉得周身笼罩的凛冽剑气忽然一松,就见寂雪仙尊脸上露出一种很满足的快意之情,仿佛天山清池,泛起微波潋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摸了摸她扎起的丸子头,笑眯眯的:“又又看出了关窍,甚是厉害,至于个中细节,你多练练,自然就懂了。”

饶是乐游觉得无论是剑道还是长相,自己合该是天下第一牛掰之人,如今第一次瞧见寂雪仙尊、领会了寂灭剑道,也不得不遗憾的承认:罢罢罢,寂雪仙尊是男修第一,她就勉为其难做个女修第一吧。

至于俞姑娘……唔,兰师姐千叮咛万嘱咐要仔细着来。

女修挠挠头,想到两人不日要回弈星宗,便是要她当保镖,可仙尊在,有她什么事啊?

索性主动开口:“听说姑娘患着内伤也在坚持练剑,我瞧了俞姑娘之前的学习计划,兰师姐定得不错,姑娘一定要持之以恒,继承我们书院的优良传统!对了,不如我同你一道去弈星宗?我还没去过弈星宗呢!听说全是剑修,哈哈!到时候我一打十给你看!”

优良传统……一打十吗?俞霜大汗,慌忙摆手。

倒是商卿夜若有所思,打量着乔橙。“天下第一”不知道,“桀骜自信”二字倒是深深刻进这姑娘的紫真剑里,使她来教俞霜,再合适不过了。

镇魔书院有兰杜薇这等知人善用的掌门继承人,当真百年无忧。

剑修微微一笑:“那便同去弈星宗。又又,你可要好好学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弈星宗立于无垠雪山之巅,雾凇雪景至美。主峰五峰相连,犹如五指直插云霄,作五心朝天解。雪峰高耸,寒烟氤氲,峰下深渊湖泊如同天镜,静卧山脚,波澜不惊。

俞霜立于商卿夜剑上,披着鹤羽大氅,像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她能御剑穿梭于镇魔书院天阁后山之间,原本认为自己已克服恐高的心理,哪知弈星宗地界如此高广,若无灵力,想踏入宗门,无异于赤手上青天。

从山脚往上看,最高的虚天峰直达天际。虚天峰之巅,奇石巍峨,云烟缭绕,宗门建筑以冰玉与白石砌成,气势恢宏,谪仙居所尽显眼前。

她缩在剑修怀里,满目惊奇:“这儿就是剑尊一直住的地方吗?”

商卿夜含笑点头:“虚天峰东侧的凌霄峰便是我的居处。”

不过一刻,飞剑便落在凌霄峰。山石峥嵘绝奇,有临渊一阁,飞檐翘角,外题“弈绝”二字。阁外庭院生长着几株苍劲古梅,严冬不凋,枝头梅花映着白雪,清香满盈。

“比起凌霄主殿,我常去弈绝阁打坐练剑。”

剑修带着人走到古梅前,抬手轻抚虬劲梅枝,目露怀念:“……这几株梅还是我亲手种下的,倒是数十载未见了。”

俞霜觉得凌霄峰上的一切都新奇极了,拽着商卿夜袖子嗅了一会梅香,又跑到悬崖处。不敢看,又想看,试着往石头末端蹭出半只脚,半蹲下来,慢慢慢慢探出头。

悬崖下的湖面仿佛是一个雪白的冰圈,映照日月星辉,水面宛如静止。阳光下,沐浴在水中的山岩湿漉漉地发着耀眼的白光。山岩在湖水两侧有峻拔之势,几峰峭立,伫于天地间。

唯有偶尔崩裂的花岗岩滚落时,冷冽的碎裂声越过湖面,直达天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从未见过这样恢弘的景象,忽而又想,或许只有这样的雪巅,这样震撼心魄的山与水、动与静,才能养育出剑尊这样的人。

她努力去思考自己曾经的住处。最开始总是坐在车上,在浸透鲜血燃着火的大地上奔逃颠簸,等逃到基地、她的能力被挖掘出来后,就在清缴丧尸的越野车与实验室中度过。曾经,她就那样卑小而匮乏的存在着。

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那是一种含糊的、说不清楚的感觉。有时生活在那里的只是她的存在,而不是她本人。

这一生……这二十年我都活过些什么呢?

置身博大的自然中,人总是会不相干地想起一些什么。她原本虚浮地踏在空中,心里所有的东西都飘飘地浮在上头,想抓也抓不到。如今如明矾入水,沉沉地沉淀下来,变得看得见、摸得着,渐渐能找到字句形容的实体。

注视着山脚的湖,俞霜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对方的面孔就像冰色的钢面,两眼深陷,里面既有科学家的严谨,又有刽子手的无情。姑娘打了个寒颤,两手互搓双臂。

“觉着冷?”

一双胳膊从背后圈住俞霜,把人拉进一个温暖而带着冷香的怀抱。商卿夜送了一点灵力转进姑娘的经脉,小心而妥善地运转几圈,驱散任何可能的阴寒。

“不呢。”她摇摇头。“只是想起了林乔博士。”

“林乔博士?”

“她曾经给我抽过很多次血,想研究我的异能什么的。嗯,主要是,我觉得她是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她回过身去抚摸他的脸,眼神微微有些迷离。手下的面部线条利落又柔和,是那种冶艳清绝的五官,覆了一层霜寒的气质。但她觉得——从第一眼就那么想了,和她完全不一样,这是个锋利而棱角分明的人。林乔博士具备一种可怖的洞察与专注,而剑尊身上更多一些无法改变不容置疑的东西,多一些不屑任何哀求的坚定。

“……她和剑尊有点像。”

“嗯?”

疑问尚未出口,商卿夜就被俞霜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踮着脚往他身上挂,他就不得不全神贯注应付这股缠黏不休的劲头,一时左支右绌。

他知道俞霜有一个难以探及的过去。他明白自己该努力去了解一下了,但她几乎不怎么提,他也怕再揭旧伤会伤了她的心。剑修对事情的态度是要么做,要么不做,罕有如此犹豫踌躇的时刻。

“我们回弈绝阁避风,好么?”

俞霜已下定决心碎婴重修,所幸她只二十又一,也不算完全的重头再来。尽管如此,该有的焦心担忧还是一点不落。他把人带进弈绝阁,在二楼寻了一间惯常打坐的静室。

弈绝阁收藏有他往年游历各方寻来的宝剑,也作存放道经丹药、天材地宝的场所。剑修不重舒适,连打坐的蒲团都只是厚实,称不上柔软。

姑娘拣了一个蒲团坐下,现在她也能像模像样打坐一两个时辰,但仍未摆脱凡人的种种习惯,还是坐不久,就要爬起来吃喝去玩。商卿夜按住她的脉门,沉吟半刻,手一探,竟然生生从她体内扯出一个光团。

俞霜先是一愣,然后惊愕万分地“啊”了一声:“是系统!”

剑尊居然把系统扯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慌忙伸手上下摸自己,不痛不痒,然后呆呆地看向商卿夜:这,这系统原来是能取出来的?而且看似非常轻松就取出来了?但任务光屏依然点得开……

剑修看似举重若轻,其实准备许久,进阶敛真后他对大道的体悟又多了一重,不仅能看见系统面板,还能将被强行嵌合在一起的希彤抓出半刻。

“我知道你有许多事都不能说,明说既死,我也不多问,只有一句——我在舒清雪、谢衡与澹台深身上探不到人气,他们已同行尸走肉仿佛,是天道动的手脚,可对?”

希彤似乎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光球信号不好似的闪出许多雪花点,过了一会,才上上下下晃几次,承认剑尊的说法。

“果不其然。”

商卿夜连眉毛也没有抬起,只是看着愈发黯淡的光球,淡淡道:“你眼下维持存在都很艰难了罢?天道从‘攻略者’身上回收能量,若非俞霜与我共命,你这系统怕是早就消散了。”

俞霜“呃”了一声:“天道回收力量?没有别的攻略者了?”

“你因舒清雪而受伤,我怎会轻易放他回来?便是使手段询问,从他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此人徒有一个空架子,早就失了神魂,怕已被天道吞噬殆尽。”

俞霜弱弱地问:“为什么呢?”

商卿夜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我进阶敛真了啊。”

俞霜试图理解,大脑努力运转,理解不能,遂放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尊看出她的窘迫,面上浮出微微的笑意,摸摸她的发心:“无需多想,我带又又回来,只是看看我生长之地,取了天材地宝,便回书院助你重筑道基。如此,便能彻底摆脱天道对你的影响。”

姑娘还要再问,就被他按住唇,眼看着他面上凝出一片霜雪冷意。

阁外有一道陌生而又不陌生的神识刺探而来,商卿夜挡下,来者带着一身明晃晃毫无遮掩的灵力,不知何时步入门楼,站在一层的大堂候着了。

司徒洛站在那儿,对着携手而来的两人,眼睛转向俞霜,微微扫过一眼。

俞霜心里清楚,和之前的攻略者一样,他并没有“看”到她,完全没有看她,只是把她当做剑尊无足轻重的附属品。而他们在看剑尊的时候,虽然专注,但也没有看到剑尊本身的存在。

“卿夜徒儿。”

白旆道尊声音里结着冷意。他身形修长,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袍边以暗金云纹勾勒,如墨青丝用一顶古朴的玉冠束起。这样一个冷漠而疏离的道尊,看向商卿夜的时候,眼里便流转出一丝异样的神采。

商卿夜颔首充作回应,忽然微微眯起双眸,默然半晌,才道:“还未恭贺师尊喜结良缘。”

道侣大典还没办,就被按上“良缘”二字,司徒洛不快地皱起眉,冷冷道:“你当真要与此女结契?”

“不是要结契,已经结了。”

商卿夜神情也冷下来,虽容貌大相径庭,两人气质一时竟无比接近。司徒洛往前走了两步,他比剑尊高上几分,也壮了几分,面上阴翳似流水而过,转瞬没了踪影,唯有古井般的漠然:“结了也能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修终于没忍住,嗤笑出声,眼角微弯,里面装着几分极嘲讽的意味:“师尊还不知么?我已是敛真后期。”

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便是欺师灭祖又如何?他不会小看司徒洛,却也不愿不屑与此心性之人多费口舌。

司徒洛眼神一厉,投向俞霜,似是要好好看看这个勾走弟子身心的“狐狸精”。商卿夜侧步去挡,两股森然灵气在极狭小的空间内悍然相撞,剑气与剑意纠缠相抗,冰寒寂灭之气缓缓凝散,连窗棂都挂上了一层白霜。

剑气勃发之刻,商卿夜分了半分心神注意俞霜,微讶地发现姑娘并未如他所料似的瑟缩畏惧,反而好似神游天外。她的手软软地搭在含绯剑柄处,嘴角微抿,好像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事情,与看着一碟子各色点心思考从哪一块开始动嘴又怕放凉时一模一样。

一种明悟了什么又在渴求什么的神色。却是为了什么呢……

“数年未见,你修为大有进益。”

白旆放弃无用的对峙,剑修也回撤灵力,听闻此言,不可抑制地流露出腻烦之情。

从他结丹之后,剑道一途,无一不是自己走出来的,白旆的指导乏善可陈,却总扮出一副洵洵恩师的作态,端得让人倒尽胃口。

“不劳挂心。我此次回宗只是取些惯用之物,不日便要回了。”

“回?你身为凌霄峰剑修长老,要回到何处?”司徒洛一甩袍袖,冷冷质问道,“溺于欢情,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职责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卿夜神色未变,恍若不闻。话脱口之时,连他自己都未料想到,好友环绕、爱人在侧,竟然让镇魔书院那个不算大的院子,变成潜意识认定的一个“归处”。

司徒洛见他不答,不由放缓了话语:“卿夜,为师无意与你争吵,便是要走,也要喝一杯喜酒再走。”

剑修挑眉:“你与舒清雪的喜酒?”

司徒洛并未立刻作答,面上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随后才慢条斯理道:“你愿来,就再好不过了。”

说完这些话,司徒洛转身便走,与走进来的乔橙擦肩而过。商卿夜对他的话不予置评,倒是走进来的乔橙,原本面上带笑,还恭恭敬敬与白旆道尊行了个礼,见了剑修与俞霜,表情就掉了下来。

“仙尊可发现了么?”

她一进来,就问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商卿夜也不恼,指了指窗边小几:“先坐。”

乔橙眉间一动,掀袍落座。

“白旆掩饰得好,却瞒不过半妖的鼻子。此人身上满是魔气,大概已走火入魔多时了。”

平地惊雷一般,俞霜跳起来:“半,半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是啊,我是半妖,你不知道?”乔橙摸摸后脑勺,怪道,“也对,我没跟你说。师尊为了平衡书院内人妖关系,前两个弟子都是人族,唯一的一个我,还是个混血。怎么啦,你不喜欢妖怪?那我可要哭了!”

“不不不不。”俞霜疯狂摇头,“我喜欢的!我最喜欢妖怪了!青竹道尊不就是妖怪吗?我可喜欢可喜欢她了!”

剑修警觉,暗地里伸手戳了戳她腰间软肉,不着痕迹地瞪了对面的女修一眼,岔开话题:“……我大致知道白旆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乔橙默然,片刻道:“白旆道尊进阶敛真时日久长,他与仙尊同为剑修,如果再能驱使灵魔两气,真的闹将起来,仙尊你……”

可有把握?

女修担忧得不错,明面虽然不显,但商卿夜隐隐试探过后,对方的实力其实已稳压一头,似是已越过敛真,直抵神破了。

而且……并未听说弈星宗近日有人见过进阶天雷。未经天雷便至神破,这……只有天道允准,方能做到。

若天道不肯罢休,那么白旆便是一颗最稳妥的棋子,理应倾其所有,孤注一掷。说天道要孤注一掷去对付一个凡间修士,听上去颇有些可笑。但天地自有其运转法则,莲华域天道生出灵智私欲,随意调转时间、引入域外之人,已是破了规则,若再多动手脚,大道无情,湮灭一切不过等闲。

乔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若真是神破,那可真是,历史与传说变成现实。”

她的母族有上古麒麟血脉,如今已经稀释得不知能存几何,然而就是这么一点血脉,让她成为半妖,也让激活血脉的前人成为最后一个有历史记录的神破修士。然而即便是神破修士,也未能达到破碎虚空的程度,含恨坐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左看看右看看,不太明白气氛为何如此沉重:“所以还是要打架么?”

这可真是句大白话。乔橙“噗”的一声笑了:“是啊,打架打架!我来时看离山门最近的拙苍峰设有论剑道场,怎么样,俞姑娘看不看我打架?”

“啊?今日就打架?”姑娘一头雾水,她们不刚来么!

见她看过来,商卿夜只是点点头:“你乔师姐虽是丹照修为,但因五灵根与剑修的缘故,比明婴期也不差什么。我需在此找齐重塑道基的灵材灵宝,你自去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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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俞霜还没闹明白前后几人对话中的暗流涌动,就被迷迷糊糊地牵着走了。后面几天,除了晚上回来被剑修抱在怀里学新的内功心法,白日都跟着乔橙在弈星宗晃悠,狠狠见证了一番何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第一牛掰乔乐游”的风采。

小师姐她……有架是真打啊!断胳膊断腿接上去就继续拼啊!说一挑十就真的一挑十,还不是丹照是明婴修士!

俞霜在弈星宗待了不过几天,就觉得不如镇魔书院那般惬意舒适。明明都为修士,镇魔书院女子多些,弈星宗男子多些,镇魔书院修士彼此友爱,从未见过女修仗着人多势众欺压男修的情况。可在弈星宗,男修对女修隐隐的小瞧轻视敛在一尘不染的白衣道袍下,连俞霜都感觉出来了。

论剑坛有十余处,乔橙俞霜作为外客,被引剑弟子客客气气迎过去,好话说了一箩筐,走着走着,就走到十分偏远的三处剑坛。看着很是热闹,剑锋杀气不落别处,却多是弈星宗女修,罕有明婴期。

乔橙啥也没说,与女修们见了礼,提着剑就去了旁观人数最多的明婴期论剑坛。众目睽睽下,给俞霜表演了一下怎么用紫真剑一穿十,堪称壮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壮举是不可能不受伤的,尤其是随后几天有人接番挑战乔橙。乐游师姐人前稳占上风,人后龇牙咧嘴要俞霜给她涂药裹伤,但她当真是个战斗狂,愈战愈勇,到了后面,非是明婴后期,都不敢贸然跳上论剑坛了。

一晚,乔橙收了剑,载着俞霜回凌霄峰疗伤。俞霜极有耐心地给她清洁伤口抹药包扎,乔橙瞧着她认真的神色,嘿嘿一笑:“不用这么仔细,我习惯了,只是看着重,其实都是皮肉伤。”

一出门派,乔橙就放飞自我,天天搞一身血呼刺啦面对姑娘,口里虽轻松,但心里却颇紧张:“不过你倒……不曾劝我不要莽撞,连兰师姐都觉得我太执于争斗呢。嘿嘿。”

哪知俞霜抬头看她一眼,道:“嗯嗯,你的伤确实不重呀。”

乔橙:……

啊?不是,你要是这么说,那还是有点重有点疼的……

乔橙挠挠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是以前,你这些伤我一下子就能替好,半点不会耽误的。但是现在不行了,剑尊不让,我连这点用都没啦。”俞霜叹了口气。

“你真厉害呀。还有兰师姐,道尊,剑尊……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呢?不像我,感觉过去那些年……”

都白活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橙一愣,灯下只见姑娘的侧脸:圆圆的下颔,大而透亮的眼睛,颊侧浮着些屋内暖气烘出来的红晕,看着像只单纯无害的兔子。

她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讲出些除师门亲人外从未与人道来的往事:“你、傻姑娘,你以为我从小就这般厉害么?”

她三十岁才入道,辗转周折拜入镇魔书院,拼死修至丹照期,已比易入诚还年长,活的年岁都与明婴期的兰师姐仿佛了!

五灵根是修仙界公认的废灵根,废就废在需齐头并进,费得灵力不仅仅是单灵根的五倍,更要多出许多用来进阶。金丹前乔橙又碰上半妖血脉觉醒,好好一个大姑娘从后山蹿进山脉,野猴子一样荡了十来年。最后还是青竹道尊亲自出场,好容易帮她找回人性。回来剑都忘了怎么拿,只得从头练起。

天下第一牛掰的剑修小师姐,从头再来的次数,简直数都数不清了呀!

“哇!”俞霜拍手赞叹,“野猴子什么样?我也好想在山里蹿来蹿去呢!”

“我,你……你怎么!”

怎么不按常理给反应说话的呀!

乔橙气结,接着心头却不由微微一热——兰师姐要她认识俞霜的时候她还心里打嘀咕呢,现在眼看着姑娘把她的话理所当然地全盘接收卖力夸赞,心里只觉得一阵舒然。

怪不得天下第一男剑修也爱跟她在一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师姐振奋起来,握拳道:“我会的剑法可多了,有一万零一种呢,明天我不打架了,就教你练猿公剑法!你好好练,一定像野猴子!”

俞霜捧场鼓掌:“好!一定像!”

天下第一女剑修行动力超强,说练就练,俞霜也听话,提着含绯就跟着人学起来。只是可怜了忙忙碌碌一无所知的寂雪剑尊,在家里把老婆本全翻出来了,刚想炫耀,一连几天只瞅到个来去匆匆的影子,只好沉着脸赶早去找人。

不过才一日没见,他就想人想得紧,循着气机快步走进松林,就看见一只裹得严严实实的雪球腾挪翻滚,却不是俞霜是谁?

只是她练的剑法失了往日的舒展飘然,正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搅乱一林清静。

俞霜喜欢在“不老春”松林练剑,这里松枝缀满银霜点点,如玉似雪,野花盛开,冬日也不曾凋零。

她觉得时而蹿高时而蹲低的剑法有趣,但再有趣,也比不上剑尊。姑娘扭头看见剑尊,脸上腾着兴奋的酡红,三步并作一步走过来:“你来啦!看我的剑法,好不好玩?”

商卿夜没好气地道:“我来找我的又又姑娘,结果却找到一个胖猴子,你说好不好玩?”

“谁是猴子呀!”俞霜眼睛一转,噘起嘴来,“哦,你以前还叫我小猪,剑尊好过分!”

商卿夜勉力绷着脸,看着她,渐渐就绷不住了,唇角笑意愈发明显:“你怎么这么记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霜定眼瞧他,也不说话,就是瞧着,瞧得他越来越不自在。

商卿夜挪了挪脚,软声道:“……我错了,不是小猪,也不是胖猴子,是又又。我喜欢看你练剑,又又继续练,好不好?”

姑娘睇他一眼,动动唇,像是想说什么话没说出来,半晌,嘴唇忽然上弯,不太熟练地绽出一个笑。

雪山阴影与不老春松林的绿色交织,晨时阳光为清冷的碧色,正随着日头上移转变为金黄,她就在这清碧的明亮中对他笑了起来。

“安归好笨。”

剑修傻在当场,看着日光下姑娘红扑扑的脸。她总是还时不时露出一点孩子的稚气,现在静静地笑着,长及肩膀的乌发黑密地散下来,倒生出几分陌生的美丽了。

“我也很笨,所以没关系,相配的呀。”俞霜往前走了两步,牵了商卿夜的袖子,低头看手中含绯。“我才想明白这么简单的事——之前我觉得自己是想一直一直看剑尊练剑的,可是不对。如果不对的话,又是什么呢?想不明白,就很急,很气,又不知道在急什么、气什么,就想和剑尊吵架。”

商卿夜一只手轻轻揽了俞霜的肩膀:“那你想明白了?又又想做什么?”

俞霜轻轻把头靠在他胸口,眼睛看着他的双眼,笑意盈盈:“我呀,想成为剑尊这样的人。剑尊就是,一直是,我梦想成为的人,是我的……”

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着他说出想了许久的话,还没说完,俞霜脑中忽然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从眼前划过,被她紧紧握在手里。气机牵引,她一时完全沉浸在眼前的白光里,身体呆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是顿悟!

商卿夜神色一凛,灵力施展,快速落下重重结界,引着俞霜放松身体,五心朝天定神打坐。

这么短短一会儿,发生了太多事,他此时不免有些心神恍惚。修士求仙,除破境进阶外,心境突破是重中之重。此刻俞霜顿悟,他欢欣之余,难免联想到己身之难。

但现在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因为俞霜笑了。

他第一次见到她笑,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恨不得能把这第一个笑记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愿醉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微笑里。

因为想到这一层,商卿夜看着姑娘,再看看天上的太阳,心中清静明朗,忽然若有所感。

修道之人,最后求的,不过是脱离天地之桎梏,捏命途在手。可若一味执着天道,是否也落入“执”之窠臼?他一向视话本种种纠葛为苦,极力所免,所以轮回百载,修习之道才能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道心也无可避免伤在一个“执”,一个“惧”上。但破境所成也就在这一个“执”字,若无不屈的执念,他也活不到现在。

但破了敛真,若还囿于“我执”,是不是反至失了道心真意?百种不屈、千般不挠,坚持到现在,他以为自己逃脱了命运,不受其影响,实际是否不经意落入天道引导之路,仍视自己为话本中人,苦苦挣扎?他并非谁笔下角色,而是一剑在手、逆天而行的修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过得既快又慢,转眼相遇快要一年。修士闭关,往往数年倏忽而过,但凡人一年,他这年纪不大的姑娘比起初遇之时,已似截然两人了。

他抬起手,将她额前一缕发丝捋到鬓角后。

寂灭道基,一念万物凋敝,寂灭归喑。他避如蛇蝎的合欢道基,恰为一念华枝春满,天心月圆。两厢和合,正是往转周圆,轮回循环。是……大道所由。

太衍合魂契自行运转,从两朵牡丹处生发出相似又无尽相同的灵气,剑修体内的寂灭与合欢道基,终于有了完全融合的迹象。

心悟。姑娘的心悟引出他苦求不得的心悟,在此紧要关头,神破竟已触手可及。转头回想,最开始的破局进阶,不也是她带给他的么?

商卿夜笑起来,在俞霜对面坐了。

如果天道不公,取而代之便是,又何惧之有?

天道要吞没承命之人夺取气运,剑修苦苦抵抗轮回四十九次,恰好应合“天衍四九,人得其一”之说。所谓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俞霜正是他的解药,是一线生机,更是他的——

天心月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俞霜买了一只狐狸。

她是在山脚赶集时从一个猎户手中买到这只红狐的。土狗一般大,浑身血迹斑斑,像是与别的兽搏斗一番落下的伤。毛皮也因此破了数道口子,卖不了好价钱,她花十几个铜板就买了下来。

这只狐狸,俞霜原本想剥了皮吃肉,谁知一连忙了两天空不出手,狐狸居然也自己慢慢把伤养好了。靠着一盆水,几块粗饼,深可及骨的伤居然渐渐收了口。

她抓着狐狸的后颈皮把它提起来:披着一身乱毛,也依稀可见这是只品相极好的红狐狸。背毛火红,下腹雪白,爪子和尾巴上生着几道黑。狐狸耳朵又大又阔,软软地支着,眼睛大而圆,水汪汪湿漉漉地瞧着她,抱着大尾巴,乖乖地任她探看。

粗布荆钗,蓬头垢面,不掩倾城国色。俞霜居然从一只狐狸身上看出一股绝色倾城的味道。

唔,先养着,看看毛能不能长好。若能长好,自然是剥了毛卖得价贵。

狐狸乖巧,从不在屋里乱拉乱尿,身上也无骚臭之味,只是有一点不好:晚上睡觉,总爱往炕上蹿,往她怀里钻。

山中多雨,阴冷,她有一身胎里带来的毛病,半夜总是冷,它愿意钻,恐怕也是觉得冷。反倒便宜了她:抱着只暖融融的狐狸,像多了个手炉。

倒也罢了。

是夜,俞霜睡着睡着,忽然感到怀里的温暖越来越大,耳畔传来酷似骨骼摩擦的“喀喀”声。她本就浅眠,此刻更是警觉地睁开眼,然后整个人陷入震惊之中。

红狐狸,变成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身红毛褪去,四肢拉长,化作柔韧清瘦的躯体,粉嫩的肉球消失不见,变成一双骨节修长的大手。毛绒绒的耳朵与蓬松硕大的尾巴倒还好好留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俞霜的脚踝。

变成人对狐狸来说似乎是极自然的事情,它,不对,是他,翻了个身,还似兽体时一样试图往俞霜怀里钻。皱起眉,俞霜发现这狐狸长得极俊俏,容色堪称艳丽,黑发浓密,恰似那身无需蕴养便油光水滑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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