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女尊】随风飘散(3)  承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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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厚重,鸟鸣却婉转。狄怀株放空了一会,突然发现自己勃起了。

昨晚她侧身侧得快,没让觉愉发现,趁他去洗澡的时候硬是消下去了。今天…可说不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勃来得又凶又急,更别说她一直洁身自好,从这根东西会自己站起来之后打出来的次数不超两只手,一半还发生在认识觉愉之后。

觉愉是个beta,信息素的味道小得“几不可闻”,只有这般肉贴肉的时候,她才能闻着一点点,是某种花的气味,清苦,但使人安心。

这种味道浓了会腻。由此可见,觉愉是个beta这件事简直是上天恩赐。她设想过好多种他的信息素的可能性,绞尽脑汁地去接近他。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想到这,她的阴茎更硬了。

狄怀株在心里自娱自乐了一会,终究还是没忍住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内裤上。她的后颈贴着阻隔贴,除非掀开被子,要不然觉愉什么也闻不到。

指甲偷摸贴着肚腹褪下内裤,激动的小株跳出来打到她的指肚上。狄怀株小幅度地上下撸动它,感觉前胸后背都已经有点出汗了。铃口湿得不成样子,这么一抹,整根东西都被弄得滑滑的。狄怀株窃喜地捏了两把囊袋,心中埋怨和庆幸掺杂。

埋怨的是她是个女a,身上的器官有时候处理起来比男o还麻烦;庆幸的也是她是个女a,这种身份使她获得了比常人更多的东西。

狄怀株扭动双腿,试图在觉愉逐渐变得密不透风的怀里挣出更多的空间来。他的手臂横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则跨过她的上半身,限制住了她的上臂。被窝里全是觉愉的气味。

Beta的信息素没有催情的作用,也不用贴阻隔贴。但这耐不住像她这样的有心人逮着beta发情。

狄怀株呲牙咧嘴地感激觉愉一无所知的包容,手速渐渐加快,又觉得实在不得劲。或许是她绷得太紧,觉愉在半梦半醒之间不自觉地轻抚她的肩头以让她放松下来。

这么一摸,狄怀株的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她猛的从他的两臂中钻出去,脚指头在地上划动寻找拖鞋,身子歪扭,深吸了一口被窝外面稍凉的自由空气,企图不要射在觉愉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怀株?”因为狄怀株动作过大,觉愉一下就清醒了。他下意识想叫狄怀株孩子,临出口又乖乖地吞了回去。

Alpha穿着旧T恤,正坐在那弓着腰。觉愉看到她胯骨下方的白色带子,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我去,去一趟厕所…”

“过来。”觉愉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闪烁,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狄怀株虽套上了裤子,但转过身来时依然耷拉着脑袋,像犯错的小狗。

但一发现觉愉脸上没有不虞不愉,狄怀株就又扑了回去。

“呜…觉哥帮我…”心爱之人朝自己伸手足以让狄怀株飚出泪来,她委屈又贪婪,心急慌忙地扯下裤子,把胯下的二两肉塞进觉愉的手心里。

两人共躺一张床,原本温度也该差不多。但狄怀株一想到握着自己东西的是觉愉,她便觉得他怎么摸怎么舒服,腰也一顶一顶的,整个人往觉愉怀里钻。

觉愉只是想和她培养感情,没料到她这么激动,只好半搂住她,轻轻摸着她的后背安抚。但她的阴茎勃起之后这么大,觉愉嘴里不由“啧”了一声,搞得狄怀株提心吊胆的。

“觉哥…?”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继而凑过去舔他的下巴。啄吻又轻又缓,觉愉还没摸几下,她便射了他满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狄怀株瞳孔放大,嘴里呼出的气又急又粗:“你闻起来好香啊觉哥。”

她本身就已经自渎了许久,现在结束也不可谓快。觉愉却没想到他最后只起了个“承接”的作用,手指蜷缩,又好好给她打了几下,弄得满手黏腻,这才觉得自己尽到了伴侣的义务。

她听起来矛盾得很,又想强制觉愉接受她,又不想太冒犯了他。觉愉一只手环着她,心脏疯狂跳动,明明只是个孩子…

“去洗一下吧。”觉愉拍了拍她的腰。

狄怀株站在厕所里深吸了口气。

灯光和觉愉的味道都让她头晕,她的手指穿梭在觉愉的指缝间,清洗着刚刚的痕迹。

待擦干净手后,她又迫不及待地扳住觉愉的肩头要和他接吻。

觉愉顺从地俯下身来,双臂撑在盥洗台上。狄怀株有过恋爱经历,但接吻的次数也同样屈指可数。她像小狗一样嘬吸着觉愉的舌头,直到把他的下巴都打湿为止。

觉愉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好笑又心动地抹去溢出的水渍。还是个孩子,就连谈起来的样子也是个孩子。

他是家中长子,曾也有过踏遍长安花的年少轻狂。只是后来基因病爆发,什么情爱,亦与他无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以为狄怀株只是一时上头,企图骗得他倾家荡产,沦为一块泥水里的破布料子。谁知她热忱无双,疯狂想奉上自己的一颗心呢。

只是这颗心捧得不甚明显,倒像是一头小狼把心咬在了齿间,然后“噗”地吐在了地上,要求他把自己的心也交出来,同时还拿着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现在这头小狼便扑在他身上唤他的名字:“觉愉,觉愉我又硬了,帮,帮帮我…”

这种荤话对于掌家人来说太过示弱,太过奇异,也太过低声下气了。虽然和姐妹们开玩笑时,她也会说这样的话。但在对上觉愉那双沉静的异瞳时,温度依旧在极速上升。

她不会想把勃起的阴茎塞进姐妹属下的手里,甚至是屁股里。

不得不说,年轻就是好。觉愉无奈地想道。他的阴茎也半勃了,因为狄怀株把她的内裤踩在脚下,整个人往他的身上蹭。

Alpha没有睡觉穿内衣的习惯,胸前的软乳就这么抵在他的身上。觉愉这才有“和女人做爱”的实感,他眉心猛跳,感觉逝去的青春期如洪水般又流回到他的脑子里,把他的思绪搅得混乱不堪,什么济世什么救人都排在后面,只剩下缠绵的疯狂念头。

直到狄怀株脸红红地坐在他身边吃早饭,觉愉还是有点僵硬。

他握着的虽是铁叉,指缝残留的触感却是狄怀株勃起的乳头。女a的乳头比其他女人的乳头都要小,因为它很难分泌母乳。

那时他刚意识到抵着自己的是什么,狄怀株遍抓起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前。她的胸在女a之中算是大的,满打满算有B罩杯,刚好够他一只手拢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投桃报李,狄怀株也给他撸了出来。现在alpha嘴里咀嚼的虽然是炒蛋,但他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她舔舐他精液的样子。

“也有你信息素的味道,嗯…不过不怎么好吃。”

那感激的模样和她现在满足的样子重合得过分,觉愉坐立难安,思索这是否便是和比自己小得太多的伴侣相处的代价。

“这是这栋房子的密码。”狄怀株把数字发过去,卷而细的睫毛扑闪着,“不管你白天出去干什么,晚上记得回来。”

觉愉迟疑地抬起手,按了按她的头顶。她的目光一直没变,不管是饿着肚子站在面包店门口,还是第一次在酒会中于人群中看见他的身影。

都是一副眼巴巴的小狗样。

他怎么会认为她对他的追逐分毫不值。

她没说晚上几点,有没有“宵禁”,也没说要陪她做什么,她只说“记得回来”。

觉愉叹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克系文,闻《问月》有感,张家三兄弟都很怕们大章鱼。

半架空,不要考究闭眼纯为了搞黄,可以看做是广角。

警告:有大量病娇和触手。

中平元年二月,张角的弟子,济南人唐周,向汉朝廷告发太平教起义的谋划。随后大方渠帅马元义在洛阳被逮捕,处以车裂之刑。

就在行刑前半个时辰,距荣华富贵一步之遥的唐周被一道惊雷劈得里焦外嫩。知情人皆闭口不言,只忙着拉扯政敌,将其打成同封谞、徐奉一般的“太平内应”。

短短几天,灵帝刘宏便诛杀了千余人。街口如同过年宰猪,淡红色的水波荡漾,映着洛阳人民麻木的脸庞。

“那便是新上任的北中郎将卢子干?”一人坐在酒楼的二层掀开布帘,看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卢植。

另一人正低头往嘴里塞着豆子,头也未抬:“哼,过刚易折。”

待到六月,广宗境内的坞堡正是塌陷了大半的时候。城里的黄巾军粮草不缺,军心却涣散得厉害。

张梁抬起一块半人高的木板,自娱自乐地敲了一段。北地的风呜呜地吹,吹得他奏出来的曲都有些“走调”。

“大兄怎么在这个时候收徒?”卢植把他们围成了一块碎糠饼,见天地在城外挖挖挖,瞧了就晦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宝神思不属,嘴里叼着根枯黄的野草:“那女人说卢植不足为惧。”

言罢他看了眼张梁,放低了声音:“那就是个妖女,自从她来了,大兄就与她形影不离,日夜讲经。”

还听信什么“此次卢植必不能得偿所愿”的鬼话。

他没法对张梁说自己瞧见过两人独处时的模样。刘株的眼睛里像是有钩子,连大兄那样对金银财宝都不看重的人,在对上那个女人时,言行举止间都不免带着几分婪意。

就好像,就好像被蛊惑了…

但在发现自己的时候,女人又满脸警惕冷肃,仿佛自己才是觊觎大兄,想把大兄吞进肚子里的那个人。

张梁看着二哥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嘲他一嘴:“嘿,日夜讲经,说得好像那女人是来爬床的。我怎么遇不见这样的好事?”

话糙理不糙,别说经了,大兄讲些别的,他的脑袋都得发昏。

那女人极其认同“大贤良师,救苦救难”这个说法,明明就是天生来给大兄做徒弟的。一低眉,一叉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大兄同腹而出的手足呢。

张宝把草一吐,恨不得拎着蠢笨弟弟的领子挂到大兄寝屋内的房梁上,看看大兄是怎么疼爱那个女人的。但他被不知名的寒意勒住了脖子,并且这“疼爱”的过程他也真没什么证据,只好作了罢,悻悻地跳下废墟。

两人跟土拨鼠似的比划了几手,等到后头的放饭号令一出,他便又哥俩好地搂着弟弟的脖子:“你机灵着点,别天天往大兄面前凑,没见大兄把他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那女人的领悟性,他俩的道只能称得上是皮毛。

看家本事,便是当赤脚大夫的那一套了。平常在外人面前,张角只教授她“医”的内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凡人的东西对刘株丝毫不起作用。但结合凡人的“医”,刘株竟能很好地抑制城内的病情。

此刻他的双眼和后穴胀痛,嘴里发出“嗬嗬”的微弱声音,同时手指按在自己的某个穴位上,以期足够的清醒。

但这没多大用处,他摇了摇头,发觉这股眩晕和身体上的状态没有直接的联系。下身射了两次,刘株的触肢依然裹着他的肉棒不肯“松手”,咕咕唧唧的,泥淖似的啸叫着要让他臣服。这让他的体力明显有些不济了。背靠着她宽阔且柔软的胸膛,聆听来自地狱的絮语,张角发着抖,双手甚至没法握成拳。一副脆弱且可怜的模样,直勾得刘株张嘴去品尝。

“大贤良师...”她舔吻着张角的眼睛和脸颊,不一会儿,就连眉毛也变得湿漉漉的了。

张角时而觉得身处极乐,时而又觉得凉气入体,真真是矛盾极了。身下肢体的触感滑腻而冰冷,所有温度只来自他一人。他打了个哆嗦,感受到一根细小的触肢托着他的脚腕抚摸他。他下意识挣扎,又被那触肢缠得紧了些,直把他的小腿肉勒得鼓出来为止。

化作两米八的人形妖物在他身后啰啰笑着,几根解除束缚的触肢松松地环在他的身周,代替唇舌抚慰他的身体,发出轻柔的“啵啵”声。肋骨,耻骨,胫骨。留下斑斓红痕的同时,他的灵魂仿佛也要出窍了。

“不要…不要,了…”

张角长发散乱,视线呆滞且缓慢地往下移,看见一条触肢卷起他的腿往外吊开。

他被迫舒展开身体,发出绝望又满足的喟叹。另一根触肢移动,会阴被爱抚得过分,同时穴口传来了剧烈的摩擦感。他教刘株的那些东西,全被用在了他自己身上。穴位被狠狠掣肘,他无处使力,也无法逃脱这场情欲的折磨。

“唔,唔,啊…慢点株儿,慢点…”那根最不怀好意的触肢甚至只进了个头部,这昭示了今日的性事到这步为止远远未到终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触肢粗大的头部渐渐慢下来往里挪爬以得到更广阔的施展空间,很快,它便伸到了要紧地方,一块不起眼的腺体。张角咬住嘴唇,触电似的翻了翻眼睛。此前他从不知晓男人的身体还有这般通往极乐的锁眼,身体绷紧又瘫软下来,任由触肢持续地进出。

“啊,嗬...嗬...”

发白的发尾被刘株捞在嗅觉器官前轻嗅,它们渐渐变得枯败,正是张角生命走向尽头的标志。和邪神的接触让他的身体发生着缓慢的变化,但那些变化太细微,旁人难以察觉。

所有的触肢都有正反两面,反面长着眼睛,正面长着吸盘和利齿。

唯有一根触肢除外——张角屁股里的那根,它两者都没有,但上头长了很多小触手。这些小触手抓得张角头皮发麻,胸腔疯了似的鼓动,手指用力地抓紧刘株用来支撑他的触肢,反被触肢正面张开的吸盘舔舐指缝和手心。奇异且散发着怪味的黏液从他的小臂处落下,滴在早先两人分泌出的体液上,混成一团。

“我要,不行了。株儿...”女人的人类名字只是个昵称,来自太平道对于土地的向往和对豪强的觊觎。至于刘,那是现在这片土地的主人。

倒过来,便是诛刘!

刘株苍白的头颅靠近他,欣喜地舔吻他汗湿的脸颊:“大贤良师,多吃点啊。”

她满足地听着张角的哽咽,一点没有体谅他年纪大了的样子,用尽一切器官去感受他的存在。

触肢抽插了几十次,它的动作顺畅且欢欣,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同时,它还顶得愈发里面了,韧性的绒毛交缠,摩擦着腺体,带来一阵通天的刺激。张角闭着眼睛流泪,他甚至发不出一声完整的呻吟,只顾着昂起脖颈射出今日的第三次。精液稀薄,无力地落在触肢之间,被刘株幻化出的手指捻起,塞进嘴里。

“张角,你该死了。”死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就是她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处的触肢停下抚慰,张角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陷入到那无边的梦魇之中去了。

他忘了触肢还没有射。

刘株的预感没有错,卢植很快便被汉朝廷押走了。

张梁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大兄病了。病来如山倒,张角躺在床上,一度睁不开眼,说不出话来。

那女人日夜照料,拒绝除他兄弟二人以外的所有人看望。在张宝看来,这就是她终于露出了她的獠牙的证据。

“打败了董卓小儿,二哥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张梁削着柴,不理解为甚张宝依旧忧心忡忡。

他看大兄能吃能睡,虽然咳嗽得厉害,但是好歹过了那段最危险的时候,神志清楚,还能给那女人讲经。那女人衣不解带,每日有十一个时辰候在大兄的床前,就是贴身小厮,也要轮班,做不到那个地步呀。

张宝瞪了他一眼,就是这样才奇怪啊。那女人,难道不用睡觉的吗?

没过多久,消息来报,董卓因吃了个结结实实的败仗获罪,同时在京中另有一人被雷劈了个彻底,那就是,曾提携过董卓的司徒袁隗!

时人皆言朝廷取灭有道,上天降下惩罚,要那些阻碍太平道的人去死。各地响应黄巾军的人更多,差点把洛阳围成了一块碎糠饼。

张宝不知袁隗生死,他只记得他向大兄禀报这事时,那女人从床头的小凳上施施然地坐上床头,一派闲适地给床上的病号剥野果子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演都不演了!哪有女子能直接坐上男人的床的!但,但他又没法斥责刘株,这女人平日里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抬起眼能把他驳得脸红脖子粗,大兄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张角呼吸沉重,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轻轻用手推开了果子。但他依旧搭着刘株的手,全身借力靠在她身上。刘株也不生气,把果子塞进自己的嘴里,安静地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眼珠黏在张角身上,没有分给张宝多少。

张宝却觉得,她的存在感高到可怕。

张角咳了两声,询问有没有下一任对手的消息。

张宝额角冷汗滴下,感觉外头的雨又大了些,他虽大马金刀地坐在那,但也下意识拱了拱手:“还没定,线人怀疑是...皇甫嵩。”

皇甫嵩和卢植一般,都是正规军。宦官给前线使的绊子好用,但那又能管得了几时?张宝在心里骂了声唐周死得好,又遗憾马元义去得太快,坏了布置。

他从屋里出来,看着发白的天,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雨虽连绵,云却不怎么能盖住天光。没过一会,天上竟露出一块缺了一角的玉盘,正是一轮大胖弯月。尽管此时还未入夜,尽管它光芒黯淡,存在感却远超以往。灰蓝色的天降下苦雨,冀州连年的旱灾涝灾,老天爷到底对谁不公?

张宝闭了闭眼,不去想为什么一个弱柳扶风的女人能让瘦削但依旧很重的大兄依靠。她比大兄矮了大半个头,不,一个头多?

等一下,她的身高,是否一直在变化?

张宝的思绪从“天生巨力”这个可能性上移开,快速离开了大兄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出一息,屋子里头的影子便快速膨胀,变成了一只三米高的怪物。天上闷雷作响,正是妖孽出世的象征。

“张角,你快死了。”怪物开口说话,声音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她把张角的长发撩开,露出他瘦骨嶙峋的脸。

张角在这个时候倒是清醒得很,他的腰上和腿上各有一条蛰伏的触肢,像藤蔓一般束缚着他。触肢的尽头是半人半“藤蔓”的刘株,她脸色苍白,黑棕色的发丝柔顺地垂下,安静地躺在张角的手心。他的头发像枯草,她的头发却也不像是头发,无风自动,不时在他的手心里抬头。

多少得疫病的普通百姓,也会这么抬起他们的手。

大贤良师笑了笑:“我知道。这种病,我见过许多人得。”

他咳中带血,正是中期痨病的象征。以他被汉军包围的现状,病情只会转坏,不会转好。

死期,近在眼前。

刘株弯下头颅,两眼直直地盯着他。但很快,她又把头缩了回去,维持着一半的人形。她闷闷笑着,和窗外的闪电交相辉映。

触肢越缠越多,她的脸看上去也愈发的阴狠狰狞。

“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她捧住张角的脸庞,轻柔地抚摸他下颌处的胡茬。和几个月前比起来,他实在枯败得厉害,像百姓颗粒无收的田地。锁骨和肋骨也微微凸起,胸腔只有在被缠绕的触肢摸到被迫情动的时候才会勉强鼓起,像搁浅的鱼在石滩上扑腾,留下一点生命的痕迹。

“可怜,可怜。”她学着张角的样子叹了口气,眼睛里却没有他那样的悲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问他后不后悔,也不问他的期望,只是把他垫在触肢中间。神明的力量让张角轻呼了口气,疼痛和滞涩化为另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知道,他就要变成另一种东西了。但在那之前,他会先死去一次。

回望这半年,太平军的出现如金乌坠地,在刘家的统治和世家的包围中砸出一个大坑。如果他还可以继续这么下去,他就能意气风发地登上墙头,迎接属于他的死亡,可惜,可惜他无缘再见皇甫嵩,只能缠绵病榻,落得个撒手人寰。

至于下次醒来是什么时候,他会变成什么东西?这点连刘株自己都不知道。

张角把手指插进刘株的指缝里。她摸起来不像个人,手背上的骨头和筋脉全都纠结在一起,皮下鼓动起伏着不知名的内容物,像是随时要张开一口深井将他囫囵吞下去,就像,就像遇见她后每一晚的月亮。

“替我去见见汉朝最后的统治吧。”刘株低下头,张角艰难地抬起头颅,碰了碰她的唇。这是他余生的愿望,和诅咒。

从外面看上去,她几乎盖住了张角的整幅躯体,只露出他那斑白的发尾。

八月,皇甫嵩到营中接下接力棒后没多久,张角就病死了。

张梁披甲挂袋,死守广宗。刘株着一袭白衣,在黄巾军后方敲鼓。有一个声音在黄土地里传播——月亮,月亮。

这是大部分黄巾军头一回见刘株。那是怎样一个娇弱又坚强的女人!她手持鼓棒,每一场斗争持续多久,她便敲了多久。

有人问起,她便说,她是大贤良师的未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农妇的坚挺,也没有世家女的矜傲,反而像是,一名道者。继承了张角的遗志的,道者。

张宝已经不会再瞪着眼睛反驳这个消息了,他疲于奔命,饮下一口浊酒,对着天上的白玉盘举起空酒壶,迷蒙间瞧见月亮对他眨了眨眼。

在这个时候自称未亡人...

十月,广宗城破,皇甫嵩怒砍三万黄巾军。在一个称得上炎热的秋晚,已经死去多时的张梁尸体突然暴起,不畏苦痛,不顾沿途阻拦,冲进汉营的中心,砍下了皇甫嵩的一只手臂。

消息传到各地,时人皆弃皇甫嵩“忠贤廉明”之名不顾,只一个劲夸赞大贤良师之弟,人公将军张梁的勇猛。颍川的黄巾去又复返,此又为黄巾军增添了几分“天命”色彩。只有朝廷中人,会怒斥黄巾妖人之名,末了还要心有戚戚地看一眼天上,生怕自己也被劈个对半。

回想起从那唐周开始,便永无止境的雷电,皇甫义真闭上了眼。

天不留大汉。

随后,他们找到了张角的坟墓。

如果不说,没人认得出这是张角的棺材。简陋,土薄,就好像,这口棺是在他们攻进城前匆匆埋下去的,虚怯得很。

木头也很差,转角处无法闭合,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蔓延开来。就算从里面剖出来一个和张角完全无关的落魄世家子,皇甫嵩也是会相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梁被砍劈开的尸块已经无影无踪,若连张角的身躯也不带走,朝廷就要怀疑是他皇甫嵩在装神弄鬼、谎报战功了。是故妖人的传闻再大声,他都得硬着头皮来取张角的首级。

就在大家伙把那个棺材抬起来,放到地面上,松了口气时,突然有童声和鼓声在四周响起。

“玉盘,玉盘,你可曾见过别时泪长淌...”

“谁?!”皇甫嵩转身厉声质问,人群骚动,还有汉兵把枪抱在怀里,双手合十祈祷,口中念念有词,责怪张角不该掀起这等滔天祸事。队里确实没有孩童,也没有人随身带着大型军鼓。

正是午后最闲适的光景,皇甫嵩却因为少了一条手臂而显得脸色苍白,整副身躯摇摇欲坠。他是真切听过洛阳的流言的,天爷震怒,劈死恁多个人!只有袁隗命大,还能被袁家吊着一口气,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月,夺去了金乌的光辉。皇甫嵩心神巨震,目光不由得被那个玉盘吸引。

而稚童的歌声依旧随着风飘进耳朵:“月亮,月亮,那孩子已拂去风霜,为他揽星辰,带他回故乡——”

棺材从里面被推开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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